"我不会让你伤他一根寒毛的!"手中的软剑一抖,她硬是压住翻涌的气血,孤注一掷,决心在一招内取柳锦南性命,只要他无恙,即使与柳锦南同归于尽,功力尽散,她也无惧。
"不可以……"南宫千令才想阻止,慢了一步,只见她飞身而起,剑势凌厉直取他的罩门。
"哼!困兽之斗!"柳锦南嗤之以鼻,连退了数步,拉开与其之间的距离。
"噗!"梅茹君不敌体内的毒性,在剑尖刺人柳锦南的胸前,一口血水喷吐而出。可她不顾一切,在硬将软剑送进柳锦南的体内时,人也软倒下来。
整个过程在眨眼间结束,但看在南宫千令的眼中,一颗心受到了无比的震撼,他动容了。
"小君儿!"他跑上前将她扶起。
"呕!"梅茹君在他怀中又呕出一口血水,她想说话却力不从心,一开口,血便不停的由口中涌出。"他……还没……"
"别说话,别说了。"南宫千令急急的阻止,该死的是,他竟无法帮她。
"你该让她说的!"柳锦南的声音从他们背后传来。 南宫千令一惊,回过头去,就见他缓缓的站起,衣上染着些许鲜血,但没什么大碍。
"我说了,她只是做困兽之斗,那种程度,怎能伤我的性命。"柳锦南邪佞的笑着。"如果你想她多活一些时刻,就乖乖的跟我走,否则我现在立即送她归西!"
"不……我……宁愿死……"梅茹君断断续续,痛苦的咬牙道。
"嘘,别说话,相信我,好吗?"南宫千令在她耳边低喃,安抚她的情绪。
她疲累的抬眼望着他。
"相信我。"他抬手轻抚她苍白的脸色,给她一个温柔的笑容。
凝望着他良久,她缓缓的闭上眼,靠在他的胸前。
他抚着她的发,抬起头来面对柳锦南。
"走吧!"
第八章
长安城南宫府。
当门房将门打开,询问来客身分之后,立即变了脸色。
对身旁的人耳语几句,自己领着客人到偏厅,另一人则动作迅速的往主厅跑,找管家去。
"夫人,夫人!"福管家迈着老迈的步伐匆匆来到帐房。
"什么事让你跑得这么急?是不是少爷回来了?"南宫夫人吩咐帐房几句之后,才起身走出帐房。
福管家恭敬的跟在身后。
"夫人,不是少爷回来了,而是不速之客上门了。"福管家苦着一张脸。
"不速之客?难道是'利先商行'那些人上门来?他们还是按捺不住了,是吧!"南宫夫人蹙了下眉头,忧心的叹道。
"不是啊!夫人,是……是……"管家为难的开不了口。
"不是'利先商行'的人?"她疑惑地望着他。"那到底是谁上门了?你倒是说啊!"
"夫人,是……是老爷在外头生的儿子找上门了!"福管家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说出口。
南宫夫人震惊的退了三步,瞠着眼,惊愕的说不出话来。
"夫人?"福管家担忧的轻唤。
"你说……上门的,是那老不死的儿子?"南宫夫人抚着略感疼痛的胸口,颤声的问。
"夫人别气啊!当心自个儿的身体。"福管家连忙劝道。
"是不是?!"南宫夫人大吼。
"是!"
"他竟然敢找上门?"南宫夫人难以置信的低喃。"知道目的是什么吗?"
"不知道。"
她沉吟着,脑袋已经渐渐冷静下来,似乎思索着什么。
"人在哪里?"
"在偏厅候着。"
"带我过去……不,把他们带到小花厅去,我等会儿就过去。"南宫夫人决定。
"是,夫人。"福管家匆匆退下。
"竟然找上门?!那老不死的竟敢要他儿子找上门!"南宫夫人一咬牙,好一会儿,她敛下怒容,端出多年来养成的威严气势,尊贵优雅的走向小花厅。"就让我来会会你,看看你的目的是什么!"
还尚未走进花厅,就听见里头传来争执。
"请你们搞清楚,我可是这个家的半个主人,你们凭什么让我在这种地方等?"
"这是夫人的命令。"福管家冷淡的说。所有的仆人对这不速之客傲慢的态度都非常不悦,尤其一些年长、深知南宫家过去的仆役,更是戴上冷漠的面具面对。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一定会将你赶出府,你等着好了!"
"是谁要赶走我的管家啊?"南宫夫人雍容华贵的走进花厅,颇具威严的眼光一扫,视线落在南宫觉脸上。
南宫觉神情一凛,立即带笑上前。
"这位一定是大娘,觉儿见过大娘。"
"不敢,老身与公子素不相识,更何况老身的夫婿并未为我迎进任何姊妹,又何来'大娘'这个称谓?公子还是同其他人一样,唤我一声'南宫夫人'吧!"南宫夫人睥睨着他,视线扫过在他身后的秦和广和许烟儿。
"哦,这两位是我的外祖父以及内人。"南宫觉察觉她的视线所落之处立即道,心里颇不是滋味。
他可是这个家的半个主人,她不过是一名妇人,将来还得看他的脸色过日子,凭什么拿那种高高在上的眼光看他?不过没关系,他可以忍,等到掌握大权之后,定要让这老太婆好看!
"嗯。"南宫夫人轻应,旋身坐上主位。"方才进来前,听到有人要赶走我的管家,怎么回事?"
"下人不懂礼数,我只是教训教训他罢了。"南宫觉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教训?呵呵……这位公子,我家下人劳烦你教训,老身还真是过意不去。不过如果公子不介意,老身认为,这家务事就留给老身自己处理即可,公于是客人,不敢劳烦。"
南宫觉脸色不豫。"夫人,我并不算是客人,我是南宫家的子孙,爹临终前吩咐我,将他的遗骨带回来安葬,落叶归根。"
临终……那人已经……死了?
南宫夫人内心一震,握紧双拳,压下内心的激动。
"你爹是谁?关老身什么事?"
"我爹是南宫安修,难道你想否认我的存在吗?"
"真巧,我的丈夫也叫南宫安修,不过他在二十几年前就已经死了。"
"哼!我知道了,你是故意的,你怕我认祖归宗之后,和你的儿子争夺南宫家的财产,是也不是?"看南宫家的规模,若能掌权,会是怎么一番的光景啊!
"争夺财产?呵呵呵,这位公子,我不以为你有权利争夺南宫家的财产。"
"我为什么没有权利?!我是爹的儿子,本就有权利继承他遗留下来的财产。"
"我想你还没搞清楚,南宫安修抛妻弃子离家二十余载,当初他留下来的,除了债务之外,别无其他。"她那可怜的无缘女儿,就是因此被抓去抵债,至今下落不明,生死未卜啊!
南宫觉一惊。"这只是你的片面之词,你意图侵吞所有的财产才会编出这种谎言!"
"哼!我根本毋需编织任何谎言,我甚至不必理会你,来人,送客!"和这种人讲道理,根本是多费唇舌,白费工夫。
"我不会善罢甘休的!"南宫觉被强硬的送出门,他一旁的秦和广和许烟儿默默无语的跟在身后离去。
"真是……找我麻烦!"南宫夫人不胜其烦似的低叹,垂着头,突然流下两行泪。
"夫人?"福管家忧心地唤。
"我没事,只是……消息来得太突然,我一时……没事,没事,他早该死的。我早当他死了,我只是想到我那女儿……"她摆着手,要他不用在意。"少爷还没消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