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她被他翻身压住,活像被巨大的水泥块压住,根本动弹不得。“你压到我了,快点起来啊!”
  但阙御堂早已昏睡过去,恐怕大炮在他身边发射都吵不醒他。
  梁心伦差点被压成肉饼,费了好一番工夫才从他身下挣脱出来。
  “呼……”她喘着气,杏眸瞪得大大的,直瞧着床上的“无赖”。
  该怎么办?他醉成这样,就算硬把他叫起来,他一个人也回不了家。
  看来只好让他借住一晚了。她无奈地叹气。
  洗了澡,整理妥当之后,她熄灯爬上床,贴着另一侧的床缘入睡。
  客厅的沙发太小,要她去睡也不舒服,她可不想明天一早起来连腰都伸不直。
  反正他醉成这样,不到明天踵大概是不会清醒的,她如此推断,忽略了男人的危险性。
  半夜,当她睡得迷迷糊糊时,隐约感觉到有人移动自己,接着她好像落进一个宽大的怀抱里,觉得好温暖。
  她无意识地露出一抹甜甜的笑容,又继续沉睡着。浑然不觉一双饥渴的眸子正打量她包裹在睡袍下的身段。
  她的睡衣是很保守的款式,但此刻就算她穿着盔甲,那男人恐怕也会觉得她很性感。
  大手,悄悄解开她睡衣的钮扣,而她还依然沉睡。
  只是当那只大手开始造反肆虐时,她立即清醒了。
  “你-”
  她才一开口,温热的唇立即吻上她,无比缠绵地吻着。
  接下来,她连说不的空档都没有,就被啃得干干净净。
  第二天,生活严谨的阙御堂准时在七点醒来。但是他的头疼得像要炸开一样。
  “醒来了?”一道不冷不热的声音传来,他不敢剧烈移动,缓缓转过头去,看见她穿着整齐的衣裙站在床前。
  “我买了醒酒液,你喝了看看会不会好些。”她把刚买来的醒酒液递给他。
  他默不作声接过来,打开瓶盖一口喝掉,然后闭眼等它发挥作用。
  “为什么要喝这么多?”梁心伦有点生气,气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平常工作已经那么忙、那么累,还让自己喝得这样醉?
  “刚得到一张上亿元的订单,带着下属去庆功,一时高兴就多喝了点。”他睁开眼,缓缓说道。
  其实他撒了谎,高兴并不会让他多喝,愁闷才会让他藉酒浇愁。
  无法说出口的思念,使他忧郁苦闷。
  “是吗?那恭喜了。”她淡淡地道,转身准备走开。
  “慢着!”阙御堂手脚迅速地抓住她的手腕。“别走,昨晚我们-”
  他隐约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并没有醉到连自己做了什么都不知道。
  “你喝醉了。”她避重就轻地道。
  其实,她很高兴他来。至少在他醉得神智不清时,身体下意识地让他来这里,而不是别的地方。
  但是她生自己的气,因为她没严厉地拒绝他,她觉得自己太没原则了。
  “对不起,我越矩了。”他立即道歉。
  “我不怪你,但是不能再有下一次了。”她故意冷淡地道:“你还要上班不是吗?赶快起床梳洗,早点回去吧。“
  “很抱歉给你带来困扰。我可以先洗个澡吗?”
  “噢,好。”
  “谢谢。”他起身拿起自己的衣物,光溜溜地走进浴室,一点都不害躁。
  倒是梁心伦不好意思地连忙转开头,不敢多看一眼。
  阙御堂洗过澡,道过谢便要离开。
  “啊,我-”梁心伦突然想说什么。
  “什么?”他立即转过头。
  “有件事我想让你知道,就是我要再回乐团了。”她把陆团长他们来访的事,大略说了一遍。“我想还是告诉你一声比较好,还有谢谢你遵守诺言,继续赞助乐团。”
  “不必客气,你肯想通是最好了,那里才是适合你的地方。”
  “一直以来,谢谢你帮我这么多。”他对她其实是不错的。
  “别客气!昨晚打扰你了,再见。”说完,他便离开了。
  梁心伦心底又是一阵惆怅。
  这下不知又要多少天,才能让被他扰乱的心情恢复平静。
  她以为,这次他应该不会再来了。
  但几天后的夜里,她参加完乐团为她举办的欢迎会后回到家,竟看到他坐在门前,背靠着墙打盹。
  一靠近他,身上又是一阵冲天的洒气。
  “怎么又让自己醉成这样?”看着他醉醺醺的模样,她又生气又心疼。他到底在想什么?
  “为什么我会忘不了你?”
  他赤红的眼盯着她,沙哑痛苦的低语,让她呆愣住。
  “你说……什么?”
  “越想忘记你,我越是痛苦,我以前从严不会如此,为什么明明想要离你远一点,却反而更离不开呢?”
  他是真的醉了。
  如果不是喝醉了,这些话,他根本不会说出口。
  “以前刚和你交往时,我没付出过一点真心,伤害了你,也不觉得心疼……当时的我,很可恶……现在,我想要忘记你,我想摆脱有你的记忆,试着去创造和另一个女人的回忆。倡,我为什么做不到呢?她家的资产,是当初梁氏企业资产的两倍,我应该要爱她的……应该要爱她的……但是,为什么我没办法爱她呢?”
  他的告白到最后成了嘟嘟嚷嚷的自言自语,听在梁心伦耳里却是心如刀割。
  梁心伦难受地闭上眼。她该高兴他终于爱上她了吗?
  不,她反而更辛酸,更难过。
  即使爱她,他也不会放弃对他有利的企业联姻,那是他登上王位的垫脚石。
  她不再是富家千金,没了有钱的父亲,对他也不会有任何帮助,她很清楚,无论他如何痛苦托儿所,最后还是会离她而去。
  无法厮守的两个人彼此相爱,怎会有幸福?”别多说了,进去睡会儿吧!“梁心伦搀扶起他,让他先进屋休息。
  这回,阙御堂没有上次那么醉,却睡得比上次安稳,躺上床,咕哝了句:“没有你,我根本睡不好……”随即沉沉睡去。
  梁心伦幽幽地一笑,替他盖好被子。
  再这样下去,他会由依赖变成习惯了吧?
  得跟他说清楚才行……
  第二天早上他一醒来,发现自己人在她这里,吓了好大一跳,接着露出迷惘的神情,好像不明白自己怎么会跑来这里。
  “是你喝醉了自己跑来的,可不是我去把你找来的喔。”梁心伦开玩笑道。
  他面色微窘,但很快转变成面无表情的样子,冷淡疏离地致歉:“我知道。抱歉!我不该又擅自跑来,给你带来困扰。”
  “没关系。”
  她想,他既然已经明白自己不该再来,那么应该是不会再犯了,那也就没必要再多说什么了。
  他没有多停留,很快便离闲了。
  她想,这真的是他最后一次来这里了吧?
  “怎么了吗?”
  “嗯?”
  阙御堂的视线从高脚杯中抬起,落在对面浅浅微笑的女友身上。
  他们每周固定一起用餐两次,但他觉得好像一名演员,只是尽责地到场院,尽责地上场表演而已。
  “我看你一直盯着香槟发呆,是不是味道不好?对不起,我是听朋友说这年分的香槟很好喝,才会请侍者开这瓶。如果你不喜欢,就请他们换一瓶。”
  说完,她举起手要喊侍者来。
  “不用了!”阙御堂立刻道:“香槟很好,我只是突然想起别的事。”
  “是吗?”听到他这么说,孙玉露并不会比较高兴。
  “和我在一起,还能想起别的事,是你太忙,还是我这个女朋友太失职了?”
  她虽然用开玩笑的语气笑着说道,但话中颇有挖苦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