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是我?」她不平的怒视。
「因为……」蓝喜儿的脸瞬间发光发亮。「谁叫你是结婚启示上的新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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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近郊又出现一具男尸,同样睁目未阖独缺一颗心,下身已然溃烂难以辨认,空洞的左胸插上一株没有花朵的玫瑰刺梗。
玫瑰花代表爱情,无花余梗刺表示爱情已亡,剩下的将是复仇的心。
死者的未婚妻懊悔不已,自责不肯取消婚礼才会导致爱人的死亡,悲愤之余竟也选择轻生,在未婚夫坟前的大树上吊自杀。
殊不知她的死毫无意义,因为……
「呵……愚蠢的女人,你以为你的男人只专情你一人吗?他在我身上获得的快乐可是你给不了的,你根本不懂男人……」
笑声如魅,阴冷而寒傈,微带腥甜的血味。
阴暗的房间只留下一盏灯,照出华美的大床,以及床前的那面镜子。
艳美绝丽的女子出现在镜子里,狞笑的注视著她贴在镜上的剪报,鲜红的唇膏如血般涂满剪报中优雅女子的素脸,似在宣告她的死期。
背叛爱情的男人该死,夺人所爱的女人更该死,他们通通都该下地狱。
等著吧!叛爱之人,我就要来了。
小心你的背後。
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哈……哈……哈……
哈……哈……
哈……
第九章
「你……你这个魔鬼,我恨你,恨你,恨你……」
歇斯底里的女人完全失去理智,忿忿不休的重复恨语,不敢相信世上居然有自私至此的男人,未经她的允许私自软禁她,对外宣称她是「自愿」的。
莉亚娜无懈可击的面容已出现崩溃的前兆,没了修养地唾骂造成她这种结局的可恶份子,恨不得抽那人几根筋好泄愤。
她怎么能像无事人般无动於哀,悠哉悠哉地编著草鞋哼大地之歌,真拿她当替死鬼不成?
为什么会沦落到这种地步,令人百思不得其解。
好端端地坐著家中不趟浑水,可是祸偏从窗外入,不请自来的带给她永无宁日的恶梦,这笔帐自己该找谁算?
她的老公吗?
一声冷哼由鼻孔喷出,更加不屑的莉亚娜很想啃食卡维尔的骨肉,狼狈为奸的夫妻最为可耻,他们凭什么要她合作,她可不是被人宠上天的白痴老婆。
好事人家去享,恶运由她一人担,天下还有这等恶魔事吗?
简直是狗屎。
「大姊,她好像在骂人。」好可怕哦!横眉竖眼地好不吓人。
「不,她在嫉妒我的命好,忍不住向她的上帝抱怨了两句。」唉!完美的形象……
嘻嘻!完成了。
改拿稻草当鞋编的蓝喜儿一点也不在意编出四不像,她的「手工」专长不在於此,看园丁大肥打算拿稻草铺花当肥料,她趁机偷渡了两大把。
谁叫她老公老当她是废人,不过伤了手臂便诸事不宜,这也不许动,那也不许提的晾著,害她无聊地直想和蚊子下棋。
只是她好像有点幸灾乐祸似的,让客人自言自语地练嗓子也不理睬,看来她是感染上老公的冷血无情。
「啦……今天的天气真好……啦……今天的云彩很动人……啦……今天的阳光好灿烂……啦……今天的蓝喜儿最快乐……啦……」
「姊,你别唱了,她快要扑过来了。」蓝天乐心想要赶紧找掩护,以免首当其冲当肉垫。
她心情好得很,不要吵。「不会啦!人家是很有修养的淑女,做不出太粗野的动作。
「啦……春天的百花香……啦……夏天的荷花开……啦……秋天的牡丹……」
蓝天乐打断她的兴致,「不对,秋天是桂花,牡丹哪会在秋天开。」听起来怪怪的。
「是吗?几时改了,怎么没人通知我?」太不够意思了。
因为那是你乱编的。「姊,你是不是变胖了?」
「你有看过不胖的猪吗?」吃好,用好,养尊处优,不胖才叫人怀疑。
这倒也是,猪是胖嘟嘟的,可是她是个人耶!极崇拜自己姊姊的魏天乐不敢顶嘴,奴才似地剥了个橘子喂她。
所以她才自称命好。
「但是你好像只有局部胖,其他地方根本不胖。」他好奇的盯著她微凸的小腹。
她故做神秘的一笑。「秘密。」
「什么秘密?」好兴奋、好兴奋,他最喜欢听秘密。
「呵呵……那就是……」蓝喜儿等他把耳朵靠过来时,用稻草搔著他脖子。「不告诉你。」
就说是秘密了哪能轻易外泄,攸关於「职业」内容,当然要保密防谍喽!
尤其外号大喇叭的他最守不住秘密,告诉他等於告诉全世界,他会在半个小时内传简讯给所有他认识的人,包括FBI。
「别这样啦!大姊,话说一半很不人道。」他受虐了,精神饱受摧残。
谁理你。「我今天很快乐,我要编小鞋鞋给我的蚱蜢穿。」
嗯……好、好像很难!怎么看都像一艘船,而且快沉了。
也许下次该买本《编织入门》来瞧瞧。
魏天乐瞧瞧起居室里那台七十二寸大电视,心想她口中的蚱蜢会不会是上头那只……呃,娱蚣。「不要唱了啦!有人快捉狂了。」
他发誓要做个好孩子,绝不再偷看圣玛丽亚中学啦啦队队长换衣服,只求那「淑女」能继续淑女,千万别太冲动。
吓!「变脸」那部片子该找她去演女主角,她绝对能胜任。
变得好骇人。
「放心,放心,狂犬病的疫苗我收在冰箱。」应该不会被老鼠偷吃。「对了,你干么来伦敦,不用上课了吗?」
「我请假,因为……」他神秘兮兮的压低了声音。「老妈作了个梦。」
蓝喜儿的心口小小的咚了一下。「呃,与我无关吧?我最近很娇贵呢!」
受不得伤。
不然她老公会比那个人先捉狂。
「与你无关我干么来,我最近也有一个区域性的足球比赛。」错过了就得等明年。
「希望是好事。」轻抚著肚子,她脸上微露温柔的慈光。
「你说呢?」好事轮不到他来报。
她的肩微微下垂,一手托著腮像在发呆,不时的发出叹息声,心里想到爱情岛更名前的诅咒传说,不由得心情沉重了几分。
善忘其实是一种藉口,她的脑容量可媲美太空总署的终端机,一笔一笔的记忆全存在里头,用了三十二道密码封锁住,若无必要便让它永远尘封。
人的一生中要经历多少事,哪能一一放入记忆库当宝贝,那不是很累人。
保存美好的,删掉痛苦的,何必去在意已发生的过去,遗忘是前进的原动力,人要放眼未来才不会让过去给绊倒。
远方永远存在著希望,只等著有心人去挖掘。
「哎呀!别太沮丧,我们小心点预防就没事了。」船到桥头自然直。
一样乐观的魏天乐伸起手要安抚胞姊,但……
「不要拍我肩膀,担心你姊夫找你算帐。」老一辈的说法一定要听从。
吓了一大跳的蓝天乐赶紧缩回手,一副生怕被狗咬的模样,「大姊,你吓到我了。」
「嗟!你和老鼠结拜呀!胆子那么小一粒。」她伸出小指头一比,大概只有米粒大。
「谁叫你突然那么大声……」害他以为看到母夜叉。
伸伸懒腰的蓝喜儿将稻草扫向一旁,坐太久也会累,筋骨不活动活动容易生病。「妈到底梦到什么?」
「这……」不太好启齿。
「算了,算了,我也不是很想知道,预先知情只会让我不快乐,整天疑神疑鬼像个疯子。」无知最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