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著杯中的酒液,好奇道:「我以为葡萄酒都是紫红色的,原来还有白葡萄酒,这酒清澈透明,回味悠长,不辣不涩,入喉不灼,很舒服。」
「喜欢吗?」
她点头。「喜欢。」心想这酒儿清淡,应该不易喝醉,也就放心将剩下酒液全喝进肚子里,殊不知,这种酒后劲的力道可是很强的。
在他连哄带劝下,她一杯又一杯的喝进肚子里,没多久,渐渐感到整个人轻飘飘,酥软软。
终于让他等到了期待中的神情,她的眼神变了,有著不同于平日的神韵,经过酒香醺染的美眸,添了妩媚。
他试著问:「你喝醉了?」
媚眼儿往他这儿横了过来,口气也变了。「你在说笑吗,才几杯,怎么可能醉。」
很好,她醉了。
薄唇勾起笑,列火般的眼,锁住她迷离动人的模样。
「你最近为什么老要我喝酒啊?说!」她伸出食指,指著他的胸,不客气的质问。
「因为我喜欢看你喝醉酒的样子。」他的目光幽深,嘴角勾著笑痕,很有兴致跟她打情骂俏。
「哼,不安好心眼!想把我灌醉,门儿都没有。」
「是,你没醉,我失策了。」
他真是爱极了她说话的语气,也只有这时候,小女人才会毫无顾忌的用这种刁钻的态度跟他说话,看来,这才是她的真性情,他不但不生气,身子还火热得很。
醉意染香的她,少了白天的恭顺,卸下了面具,美得令人欲火焚身,恨不得吃她一整夜。
「你在干么?」
「脱你的衣服。」
「你又想让我痛了。」
他停住动作,一脸错愕。「痛?」
「对啊,每次你进来,我都很痛耶,你知不知道,跟你同床,真是件辛苦的差事!」
这话,可是狠狠在他自尊上砍了一刀!
跟他同床很辛苦?跟他同床很辛苦?跟他同床很辛苦?
想他堂堂酒王,居然在床上被一个丫鬟批评他的功夫差!上回她在酒坊也是这么说。
开什么玩笑,如果他连一个丫头都征服不了,他大丈夫的颜面要往哪儿摆?
对了,一定是他太粗鲁了,南方女子都比较娇弱,所以她才会痛。
「我轻一点就是了。」
「你轻点也没用,我指的又不是那种痛!」
他愣住,一脸疑惑。「不然是哪种痛?」
「你那里下——」食指不客气的指著他那早已昂扬挺立的巨大坚硬,然后向他控诉。「每次进来,都让我痛很久。」
姜世庸呆了呆,看看自己早已硬挺的「兄弟」,再看看她,眉头拧得更紧,命令:「说明白点。」
「这样还听不懂,你是笨蛋吗?」
黑眸迸射出利芒。「你敢骂我笨蛋?」
「我就是敢骂,不然你想怎么样!打我吗?来啊!」她抬起下巴,半眯著美眸瞪他,作势要让他打,一副没在怕的挑衅,他却没辙。
这叫自作孽不可活,谁叫自己把她灌醉,面对这样的她,他真是又爱又恨。
好吧,看在她喝醉的分上,大丈夫不跟女人计较,但他可无法容忍女人对他引以自傲的「兄弟」有意见,这点他非计较不可。
「你不说清楚,我怎么晓得问题出在哪里?」
她翻了个大白眼。「你想想,硬把一根大木头塞到蚂蚁洞,不把那个洞撑破才怪!这样够清楚了吧?如果还听不懂,你就是无可救药的大笨蛋!」
在听到她直言无讳的比喻后,姜世庸先是愣住,继而仰天狂笑。
她气呼呼地问:「你笑什么?居然还敢幸灾乐祸!都不晓得我每次都必须鼓起勇气,去承受你这巨大的压迫,很辛苦耶!」
原来她的辛苦,指的不是他的技巧,而是大小。
这可爱的小女人,他真是爱死了!
他一点都不介意她的失礼,她的抱怨不但没浇熄他的热情,反而引出更多的欲望。
想不到啊,酒是越陈越香,这个女人,却是越醉越香啊。
他懂了,是他太急了,难怪她会痛。
为了雪耻,他决定改变方法,学著耐心点,他要证明,自己不是一个粗汉,他也可以很温柔,很体贴。
幽眸变深,添了火,今夜,他要让她尝尝,什么叫做欲仙欲死。
「有一个办法,可以不让你这么痛。」
「什么办法?」她醉醺醺地问。
「你很快就会知道……」
扯下她最后一件肚兜,烙烫的吻吻上她滑嫩带香的肌肤。
这一回,他放慢了动作,不再粗鲁,而是耐心的、循序渐进的,讨好逗弄著她每一处敏感的肌肤。
火烫的舌,一路往双腿间的花径延伸,滋润柔嫩的花径。
「嗯……」她**一声,惟独此刻,她不会压抑,不会像清醒时那般,将自己隐藏在拘谨的表相下。
他可以感觉到,她是热的,对他每一个动作和吮吻,都发自最真切的回应。
这女人中要一喝酒,便卸下心防,很好!这个秘密,他会守在心里。
这一夜,他比以往更迫切地想要她,但他必须克制自己慢慢来,不同于以往那般征服,粗鲁,掠夺。
而是放慢了动作,温柔的,深深的,深入她。
*****
她越来越搞不懂他了。
近日来,她常常在发呆,当主子不在时,她显得有些魂不守舍,脑子里想的,都是他的影子。
当他在时,她却又不敢正视他的眼,因为每当对上那双眼,她会有种感觉,姜世庸仿佛看透了她。
人前,他仍然是那个高高在上、威风凛凛的酒王,但是当夜晚来临,房里只有他俩时,他的动作不再粗鲁,特意放慢,抚摸她的大掌,也变得无比温柔,仿佛……怕弄疼了她。
这一定是错觉,她不想去深思,这种转变是为了什么?
她可以故意忽略,可以不去想,但身子骗不了人的。
当两人谴蜷缠绵时,她的身子因他的抚触而变得火热难耐,她的肌肤因他的吻变得异常敏感,她无法克制自己在他热烫的体温下逐渐融化。
她不明白,为何他对她不再只是单纯的发泄,而是细腻的,呵疼的。
这种温柔,比强取豪夺更加让人防不胜防,一个不小心,就会悄悄侵入心里,占据一方。
她红著脸,赶忙将脑子里那些羞人的画面给驱走;大白天的,她不该尽想些有的没的。
手上拿著他的衣衫,上头有太阳烘暖的味道,她细心的一件一件折好,放入柜子里,然后拿起针线,专心缝制鞋子。
这是主子的命令,他说缺一双鞋,要她做一双给他。真不明白,他为何硬要她做鞋?他的衣袍鞋袜,向来由苏州最有名的凤织坊订做。
凤织坊的师父,手工细,功夫好,比她缝制的好多了。
但是主子有令,违逆不得,她只好日夜赶工,今儿个,就可以完成了。
「紫薇——你在吗?」
门外传来呼唤声,她认得,是苹儿,于是放下针线,站起身往屋外走去。「来了。」
她打开门,一见到站在门外的苹儿和玉蝶,不由得惊呼。
「老天!你的脸怎么了?」紫薇望著玉蝶一脸的红斑,惊讶问。
「紫薇……」玉蝶见著了她,哭得更加伤心。
紫薇忙安慰她。「有什么事,慢慢跟我说,别哭。」
一旁的苹儿,也红著眼眶道:「玉蝶吃了不干净的东西。」
紫薇听了,这才放心。「原来如此,我们跟刘嬷嬷说一声,叫大夫来看。」
「没有的。」
「为什么?」
她话才问出口,两人的眼泪都像断线的珍珠,再也无法抑止的掉下来,跟她哭诉这些日子以来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