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苗头不对的风浪云已经悄悄移位了,他囫园地吞下一碗粥,在餐桌底下握紧未来老婆的手,一有状况就赶紧带着她逃难。
老二莫绿樱在叹气,老三莫紫苏无奈的苦笑,小弟莫喜青猛翻白眼,心里都有共同的露——这个老四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她到底要耍笨到几时?
害羞?!亏她说得出口。
方圆十里内……不,包括附近十几个村子邻里,没人相信凶狠又泼辣的莫大姊会害羞,她的字典里查不到那两个字。
“不,小妹,该上医院的人是你,我想精神科的医生肯定乐于研究你这个特殊案例。”能白目到这种地步实不多见,应该进行脑部解剖。
“大……大姊,你的脸色不是很好……”后知后觉的莫苔色顿感头皮发麻,干笑地装死。
好凶的眼神,大姊在瞪她啦!
“如果你有一个光说废话不长脑的妹妹,你的脸色也不会好到哪去。”要不是她是她妹妹,她早掐死她了。“可……人家关心你嘛!你们吻得好唯美……”她越说越小声。
“你看错了,我眼睛睫毛倒插,他在帮我取出,你说是不是?”莫随红在桌子底下朝秦狼踢了一脚,要他附和她的谎话。
他平静地抬起眼,目光不带温度地看她一眼。
“不是。”又是她规定的“标准答案”“不是?!”她嘴角微微抽动。
“耶!我就说他们在谈恋爱,大姊还死不承认,不肯给人家名份……呃,大姊,你别瞪我,我吃腌萝卜。”两道厉光一扫,莫苔色双颊涨红地赶紧猛塞食物。
莫家的早餐一向像打仗,赶上课的赶上课,赶上班的赶上班,里民一有事,吃到一半的里长就得放下筷子,认命的扛起职责。
可今天大伙的用餐速度异常缓慢,一个个慢条斯理、细嚼慢咽,即使墙上的钟显示着他们快迟到了,还是没一个起身,低着头数芝麻和残屑。
关心,是很好用的借口,毕竟家里多了个一百八十公分高的健壮男人,看起来危险又充满侵略性,他们总要先探探他的底,再决定该用何种态度对待。
客人?那就客气点,点头即可,毋需多言,以礼相待。
家人?那就多点和善,早晚问安,嘘寒问暖,展现欢迎之意。
“姓秦的,快点解释我们不是在谈恋爱,不要让她们想歪了。”莫随红威胁着。
“不。”“不?!”她娇艳脸庞为之扭曲。“你是什么意思,想害我被误会吗?”“不是。”“那你是想和我唱反调喽!”她忍不住扬高分贝,丢刀丢叉。
“没有。”“你不要一直装个死人脸敷衍我,我们没有在谈恋爱,明明是你强吻我!”她才是吃亏的人。
“不。”他相信她乐在其中,因为她其实有所响应。
她瞪眼,表情很杀。“除了不之外,你都没别的话好说吗?难不成是我求你吻我?!”“不是。”她本身就是个诱惑,引诱男人走向灭亡。秦狼眼中闪过一抹炽热,隐于瞳眸之中。
“秦、先、生,你要逼我抓狂吗?我不是有耐性的人。”而他在挑战她的极限。
“没有。”看着她,他以纸巾拭嘴。
“你……”莫随红忍无可忍的拍桌子起身,满口的脏话伴随怒掐冲向喉口。
此时心思细腻的莫紫苏似察觉了什么,她一脸纳闷地偏着头。“大姊,你该不会规定他只能说“不” 、“不是” 、“没有” 吧?”以大姊的个性极有可能这么做,避免家人的七嘴八舌。
经她一提醒,大家立即面露恍悟地喔了一长声。
而表情微恼的莫大姊则瞪向遵守约定的秦狼,气他用三句话反将她一军,害她找不到台阶下。
“你可以说其它话,随便你了。”她有些赌气地说道,气他也气自己。
真的?他挑起眉。
“你不要再装聋作哑的使眼力,我看不懂你的眼神在说什么。”她脸微红,双掌握成拳。
“还有,把事情解释清楚,不要让这几只小鬼妄加猜测。”小鬼?
三个年纪超过二十,有投票权的“成年”妹妹面面相觎,她们已经“老”得用不到小鬼这称号,大姊指的应该是小弟。
三人自动把“几”个消去,变成“一”个。
莫随红的人生历练是很丰富,但比不上天生带着狐狸心性的秦狼,他深邃的黑眸转着一抹精光,若无其事的握起身侧女子的手,在她怔愕之际轻啄红唇——“你们大姊不希望我多说,不过你们也看得出我和她是什么关系。”秦狼狡猾的以模棱两可的方式任人天马行空的想象,别人心里的想法与他无关,他不负任何责任,什么都没说才是最高招,是不是情人由着大家说去,并非出自他的口。
“你……”他根本是搬柴加火,越烧越旺。
“哇!未来姊夫,你真酷耶!你臂上的肌肉是怎么练的?可不可以让我摸一下。”好结实的臂肌,愤起的线条不比戴维雕像差。
“莫苔色,你上课要迟到了。”这个小花痴,没见过男人吗?
她头也不回地回道:“没关系,这堂课的教授不点名。”嗯!嗯!他不知道有没有胸毛。莫苔色像个好色女一样地朝秦狼的胸口瞄去。
“我有关系,因为你的学费是我付的。”她才是老大,她说了算。
脖子一缩,她调皮的吐吐舌。“干么这么小气,人家问一下也不行……”“你再说一次试试。”她拳头已经抡高,准备家暴。
“好啦!好啦!不说了,我去上课了。未来的大姊夫,你千万不要被我大姊吓跑了,晚上回来时我再诉你大姊不为人知的小秘密。”她是报马仔,可爱的小间谍。
“莫、小、四——”你皮在痒了。
河东狮一吼,莫苔色颤了一下,连忙抄起书包和莫家小弟,脚下踩滑轮似的一溜烟冲向屋外,险险赶上快开走的公交车。
“你,跟我来。”可恶,非和他好好算帐不可。
被女王点名,神色自若的秦狼尾随其后,上了那辆红色跑车急驰而去。
“他们在谈恋爱吗?”目瞪口呆的风浪云只能以惊悚来形容。
莫绿樱听到男友的话,抬起头与妹妹相视一笑。“就算没有也快了,大姊是逃不掉了。”逃?
是她让男人逃之夭夭吧!谁有本事擒获一头喷火的母狮子。
这一天,穷极无聊的和平里民又三三两两聚首,开起赌局,赌莫家大小姐这一次恋情能撑多久,那可怜的受害者几时会鼻青脸肿的夺门而出,大喊——爱情无罪,女人是恶魔。
拭目以待。
“姓秦的,你是什么意思?三番两次让我下不了台,看我被气得牙痒痒的你很爽吗?”她一定要跟他说明白,不许他再恶搞。
“我的英文名字叫洛奇,你可以喊我洛奇,或是秦狼,单名狼字也成。”她的脾气何时开始变得那么坏?
“管你是洛奇还是弱鸡都与我无关,我问你,为什么再三误导我妹妹他们,让他们以为我们在一起?!”这是栽赃!
“我有说什么吗?”秦狼的表情是怪责的,好似认为她不该把责任推给他。
“你……”她语塞,嘟起嘴生闷气。“就是你什么都不说才会令人误解。”“不、不是、没有,你的要求我全做到了,你还有什么不满?”他暗讽她在找茬。
“我……”向来辩才无误的莫随红头一次找不出话反驳,他确实遵守她定的协议,她简直是搬石头砸脚……钦,等等,她找到一条罪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