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大皇子应该没这么笨才是,国师怎可能会帮助掳走夫人的人?」苏子兵觉得不对劲。
主子向来不徇私,不可能帮助任何人达成私欲,这位大皇子不是笨蛋,不可能做出掳走夫人,引起全民公愤的事,这后果绝对会偷鸡不着蚀把米,说不定为了息众怒,陛下还会杀了他!
「这……说不定他真的不聪明……」朱颜眼神闪烁起来。
诸天日倏地冷眯起眼,心中立即明白了几分。「太子,如果能够,请你走一趟大皇子府上,告知若有秋儿的下落,烦请转告,我感恩不尽。」他淡漠的说。
「要我……去大哥那?那、那你不亲自走一趟?」朱颜有点口吃了。
国师似乎不太焦急找人,难道昨晚他公开说不爱妻子的话是真的?
可那日自己亲眼在天台上见到他是如何舍命救妻的,难道那是自己眼花,根本没那回事?
若他真不着急,事情可就真麻烦了!
「没必要走这一趟,倘若秋儿真在大皇子手上,相信大皇子不会怠慢秋儿的,但若不在那里……」碧色眼眸犀利的盯向朱颜,让朱颜背脊一阵发凉。「而是让我得知是谁掳走了秋儿,不管对方是何人,我都不会善罢甘休。」
此话一出,朱颜赶紧低下首吞了口口水。「我知道了,我、我这就走一趟大哥府上,问问他见过诸夫人有没。」说完便仓皇离去。
诸天日一个眼神,苏子兵立即随后跟上。
端坐厅中,他眼神阴沉,完全不似寻常神人温和的神气,竟让四周的人感到害怕起来。
第五章
「公子,太子没有去大皇子府,而是直接回自己府上。」苏子兵回来禀报。
「他见过什么人吗?」
「有,不过不是一般人,是一个江湖人。」
「江湖人?有跟踪那人吗?」
「那人进了太子府后就没离开过。」
诸天日皱起眉。
「那人满身有着像是被野兽抓咬过的伤痕,目前还留在太子那儿疗伤,一时半刻恐怕下不了床。」苏子兵解释。
「那伤是被阿葛咬的吗?」
「有可能。」
「嗯。」有阿葛在身边保护,小家伙应该不会轻易受到危险,会受伤的反倒是那些想要伤害她的人。
「我想真的是太子所为,这么做的用意是要栽赃给大皇子,他想您一怒之下帮他除去威胁。」
这些年来,主子一直维持中立,不刻意倾向谁,意在制衡朝廷里党派的勾结,只会在最关键的时候表达意见,然而这些意见通常就足以左右最终的结果。
料是因为如此,太子才会打上掳走夫人的王意,希望公子结怨他的死敌,让大皇子得不到支持,只是公子素来最痛恨内斗之事,太子的做法,只会适得其反的惹怒主子罢了。
「公子,接下来您想怎么做?」苏子兵等着主子吩咐。
只见那双碧玉般的眼睛闪烁着深不可解的光芒,良久过去,并没有指示下来。
「公子?」他心急的再次探问。
「我要她平安,就算将来要让她走,也要完好无缺的离开。」诸天日目光隐晦肃冷。
「公子,您知道的,不管如何,伤害都会造成,知道残酷的事实后,她不可能完好无缺的。」
诸天日倏地握紧拳。子兵说的没错,自己对秋儿做出了那么卑劣的事,她恐怕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他……
「公子,太子为人不端,不适合辅佐,若现在放手也不会受制于他,就让夫人在『意外』中消失吧……」苏子兵红着眼眶建议。
他也不想这么狠心的对这个相处了三年的女主人,这位夫人的粲笑也教他折服过,只是公子心有所属,她又迟迟生不出神人后裔,如今再扯上政治黑流,公子最好的选择,似乎就是顺势让她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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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灿亮的双眸此刻蒙上恐惧。
「阿葛,你不能死,不能死啊!」兰礼秋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抱着奄奄一息的银狼。
阿葛为了保护她,咬伤想掳她的人,但对方人数众多,又持有利刃武器,阿葛寡不敌众,也受了重伤,但仍是忠心的护着她躲到这个陈年废仓里,只是它一撑到废仓,就再也支持不住的倒下了。
幸亏外头追击的那些人不知道阿葛已受了重伤,畏惧得不敢攻入,只是守在外头,不让她有机会出去求救。
她抱着阿葛中了多刀、血流不止的身子,哭红了眼。再这么流血下去,阿葛的血会流光的!
呜呜……阿葛是她最亲近的朋友,她不要它死,但怎么办?她会害阿葛死在这里的……
「夫君,你快来救救阿葛啊……呜呜……夫君……」
她的男人一直都站在她身边,为她挡风遮雨,何曾让她受过一点危难委屈,如果知道她被困在这里,阿葛又受了伤,一定会尽快赶来救她的,只是一天一夜过去,她肚子饿得乏力,阿葛也快不行了,但夫君仍然没有出现,他找不到她吗?
还是,那晚至今他还没回到府里,所以根本不知道她不见了?
那怎么办?
他会不会自己也遇到危险,所以才没法来救她?
对,有可能,这些人既然会掳她,定也有可能去伤害夫君,不行,她得赶回府里瞧瞧夫君是否平已安归来!
想到他可能也出事,兰礼秋眼泪掉得更凶,想直接冲出废仓赶回府里去瞧个状况,可人才站起来,裙摆就被虚弱的阿葛咬住。
见它的模样,她哇一声大哭出来。
「我知道不行,这么冲出去一定会被守在外头的人逮个正着,可是我担心夫君跟我一样遇险,若是真的那就糟了,他是神人国师,要是有个差池,连国家都会受震动,民心会陷入恐惧当中的,呜呜……该怎么办?他一定出事了,否则定会卖力焦急的来找我……」她哭花了脸。
阿葛伤重无力,只能勉强用着头顶了顶她安慰。
「阿葛,不管他安全与否,夫君这会应该跟我一样着急吧,不,见不到我他说不定更急,我只要出一丁点事,夫君就会为我忧心,我真坏,这次铁教他急到最高点了!」她内疚不已。
不行,她一定要想办法逃,不能让夫君担心!
「夜里!阿葛,入夜后,趁着黑暗,外头那些人防备松懈的时候,你撑着点,咱们试试,如何?」她寻求阿葛的支持。
它低嗥了一声,算是同意。
好不容易捱到夜幕垂下,兰礼秋带着阿葛偷偷由后窗跳了出去,阿葛带伤的身子在她使力的推抱下才能顺利爬出来。
她喘吁吁的瞧着废仓四周,原本有七、八个人守卫她的,这会好像只剩三、四位,而且这三、四个似乎还无心守卫,只是围在一起吃饭喝酒,根本没人看顾她。
想不到这么顺利就能出来,早知道就早点逃离,让阿葛白流这么多血,她懊恼的拖着身子沉重的阿葛,谨慎小步的要离开——
「你们听说了没?国师不要他的妻子了,居然言明不想救人耶!」喝酒的守卫闲聊了起来。
这话让即将走人的兰礼秋脚步立时顿住。
「有这种事?国师不是宠妻出了名的吗?他有可能不要人?」
「这事我本来也不信,但听说寿辰那一日,他曾当众说出不爱妻子的话,当时没人要信,以为神人是同夫人说笑,但这会,好像真有那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