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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得也对。”季小奴赞同的点点头。

  就在雪无心松一口气,以为她放弃这个话题,语不惊人的季小奴又冒出令人头疼的话语。

  “你打算找什么样的夫婿,我帮你,当然我那一个除外。”她是很有良心的主子,懂得为下人们设想。

  “主人,你一定要整到我没脸见人才甘心吗?”奇怪,明明正讲着她和庄主之间发生的那件事,怎会转到自个身上?



  季小奴两腿发疼,走姿怪异地往凳子一坐。“难不成你想一辈子当丫环。”

  “我已被你买断,少再算计我。”真是怕足了她。

  “菊儿还不,过个两年再替她找个好婆家,而你本身条件不错,怎么看都像个大家闺秀,不好好找个对象太对不起自己。”

  雪无心一脸猜测。“你在耍我还是说实话。”

  “你认为我有耐心玩你一辈子吗?等你找到好对象,我准备让天随认你当义妹,以恩家大小姐身份出阁。”

  当初,她只是觉得雪无心棱角太锋,又刚好对她的“私人财产”有兴趣,一时心情不悦才替她赎下身,好让她有较劲的机会。



  相处一段时间后,两人发展出似仆似友的迷离情感,再加上雪无心已对恩天随死心,原本的戒心不存在,自然交心起来。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季小奴毫无私心,真诚地希望她觅门好良缘。

  毕竟她不是真要雪无心来当丫环,只是人生的一段插曲而已。

  雪无心有些感动,嘴上仍不留情。“我看你是怕庄主移情别恋爱上我,才会想办法剔除我了。”

  “是啦!是啦!要是这么说你会比较甘心,我当一次坏人又何妨,反正我最擅长使坏。”

  菊儿、雪无心、季小奴,三人会心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

  “爹――”

  任娉婷哭着跑进知府衙门。

  “怎么了,女儿,是谁欺负你,快告诉爹,爹一定替你教训他。”任天行心疼的直哄着。

  “我恨他,我恨他,我不甘心。”哭花的妆令她失去平日的美丽。

  “说清楚,爹才好替你作主。”他一面猜想是谁给了她气受,谁敢动知府大人的女儿。

  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任娉婷抽抽搭搭的说道:“是追云山庄的……恩天随,他要娶……别人不……不要我。”

  任天行目光一利,煮熟的鸭子就要从手中飞掉。

  蓦然,一个歹毒的诡计产生――

  “娉婷呀!你想不想挽回他的心,我有一个方法……”

  于是,停顿的转轮继续前进。

  第八章

  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一大清早刚睁开眼,一股不祥的感觉笼罩着一脸惺松的季小奴,她的预感一向很准,从未出岔。

  “主人,你今天睡过头,是不是庄主昨夜又来‘打扰’你休息?”雪无心不赞同他们太过频繁的温存。

  自从那日被她和菊儿撞见两人在床上起,霸道冷僻的恩天随加上无法无天的季小奴,就像鱼与水一般,日里常黏在一起,老是在她们面前做一些令人脸红的亲昵动作。

  夜里趁她们回房后,小俩口几乎夜夜在床上缠绵,有时她们去得早,还会碰上因过度贪欢而赖在床上的庄主。

  她一再警告他们不可造次,可是这两人一向不听人劝,依旧故我的沉溺在“游戏”中――主人新的消遣。

  “无心,你比我娘还多事,天随子时来,丑寅交接走,这样的交代你满意吗?”

  好烦哦!当初替她赎身一事根本是错误决定,平白找了个娘来管,而且管得比可爱的娘亲还多。

  什么未拜堂前不能敦伦,那是夫妻才能行使的周公之礼,一大堆狗屁倒灶的道德。怪了,两情相悦为何不能在一起?又没碍着谁。

  人家老魔头和毒姑姑不也如此过了十数年,怎不见有人去指责他们败德,欺善怕恶。

  只是,她好像是属于恶人那群。

  “不是我爱管你,恩家还有老夫人在,多少给她点面子,以后才不会有婆媳不睦的争端。”

  “这你大可放宽心,那一方面天随早搞定了,她对我可贴心得很,常要我到佛堂陪她演释佛理呢!”

  她独特的见解深获恩夫人喜爱,大叹后生可畏,颇有相见恨晚的遗憾,常念着儿子没早带她回庄。

  雪无心抚着额,头又开始发疼。“好吧!此事先搁着,庄主日期挑了没?”

  “什么日期?”打着哈欠,季小奴懒倦地伸伸腰。

  “什么日期!”雪无心陡地拉高音。“当然是拜堂成亲的良辰吉日,别告诉我你们还没有找人排日子。”

  连连打了几个哈欠,季小奴抹去眼角打哈欠挤出的泪,一副茫茫然的模样。

  “好,我不告诉你。”他们是还没找人去挑选良辰吉日,他们好忙哦!忙得没有时间处理这些小事。

  吸气,吐气,吸气,吐气……雪无心不断重复这两个动作缓和怒气,和主人硬碰硬是不成,她是吃软不吃硬。

  “行,挑日子的事由我接手,宾客名单我会找二庄主对,宴席桌数我会拜托江管事安排,你们只要配合一件事。”

  “什么事?”

  顿了一下,她用请求口吻说道:“不要让我找不到新人。”

  “噢!”想得真周到,她确有此意。

  “不要敷衍,我要听到肯定的答复。”不看紧点,就怕她出乱子。

  有个不安份的主人,是她一生中最可怕的恶梦。

  “我尽量啦!”

  “什么尽量,请你改成一定好吗?不要让我剃头担子一头热。”她觉得自己像个奶娘,成天管个奶娃儿。

  “好好!你怎么说怎么是,我一定乖乖配合。”另一个他可不保证。

  雪无心当她同意了,开始催促她下床梳洗、着衣,以前完全不拿手的工作,现在驾轻就熟如老手。

  “小姐,你又起晚了。”

  端着热腾腾的鲜鱼粥,菊儿说着和雪无心相似的问语,她不在乎小姐和庄主昨晚做了什么,只求小姐能喝光鲜鱼粥,这是庄主给她的使命。

  食人月俸,做好份内事,其余事不归她管,反正有人代劳,她乐得无事一身轻。

  “磋!我才被无心训了一顿,你别来参一脚。”这些丫环全被她宠上了天。

  菊儿取笑地说道:“我没那么无聊,你是主子,我是下人,哪敢造次。”

  “听到没,人要懂得认份,不要爬到主子头上。”她用眼角斜睨着雪无心。

  那厢有人反唇相讥。

  “高处不胜寒,做主子若有个分寸,下人自然守规矩,不会傻得爬到主子头上冻个半死。”

  “你听听,她在嫌弃我耶!也不想想是谁花了两万两银子为她赎身,现在过河要拆桥,真是没良心呀!”季小奴唱作俱佳。

  雪无心面不改色。“换个新词,我的耳朵早长茧了。”老是这一套。

  这招用在庄主身上直试直灵,不是因她索恩取回报,而是他爱她,所以百般纵容无怨尤。

  “喔!想听新词呀!”奸诡之人闪着迷人光芒。“膺月那小子最近好像迷上哪家的姑娘,老是跟前跟后……”

  “停,我认输了,你高抬贵手放我一马。”最难消受英雄情。

  不是她不喜欢柳二庄主,而是她总是挑错对象爱,先是恩天随,后有江上寅,偏他们钟情的对象是同一人。

  全庄只有她看出端倪,因为她的视线总是锁着他,而他的视线永远投注在庄主怀中的佳人,可悲的是,有人在背后追随着她的身影。

  想爱不能爱,被爱不能受,注定在情海中浮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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