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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几年在她家进进出出,他已深知自个儿难逃于、郑两家的算计,父女俩明枪暗箭的斗法他看在眼底。

  为了深爱的睛他甘于受利用,即使外界对他误解他都不在乎!他会拿出实力做出一番成就以堵悠悠众口,日久见人心。

  “你在嘲笑我?”

  爱是什么玩意,他只需要情欲发泄。



  “随你怎么去编排,我不奉陪。”他将推车一转,把心上人护在另一侧。

  “不许走。”蛮横的阿塞克以脚踩住推车前端,霸气十足的下起命令。

  这一刻,他给人的感觉像是孤傲的古堡公爵。

  “请不要忘了这里是公共场所,而你是T大的讲师。”衣仲文的拳头握紧又松开,重复了好几次。

  并非他涵养好,而是重信诺,不轻易出手。

  “你……”



  “够了,老师,你怎好忽视美丽的女朋友呢,再说我们家衣仲文也是有脾气的。”真叫人受不了的自大。

  瞧他目光一沉,一副我偷人的模样,他大概还搞不清状况,我和衣仲文认识在他之前,而且我们有十多年的感情,是他这个外人无从介入。

  “她叫凯瑟琳,我的妹妹,二十岁。”他故意瞥向一脸冷淡的大男孩。

  我闻到诡计的味道。“欢迎你来台湾玩,千万别搞上我的男朋友。”

  一见他们兄妹俩惊讶的慌色一闪而过,我心中的疑虑落了实,果然如我所料,真是太肤浅了,八百年前言情小说的桥段也好意思借来用。

  我是何许人也,早年跟着妈周游列国,男女间什么卑鄙事哪能逃得过我精明的耳目,我可是从小被迫接受人性的黑暗面。

  “你的英语非常流畅,很纯正的英腔。”凯瑟琳的腔调很软细,像一口棉花糖。

  但是她眼神不正,不直视说话的对象反而一直往另一个人身上瞄。

  “我在英国住过三个月,可惜贵国人民不太友善,我们只好落荒而逃。”我自嘲的观察她的反应。

  她的眼如猫似的碧绿,我很讶异其所散发出来的深深恨意,她为什么要恨我呢?我相信我与她并无仇恨。

  “你说笑了,敝国人民一向和善,除非你做了什么坏事。”她要得到他,那个台湾男孩。

  他令她心动。

  我不喜欢她的眼神,太具……魔性。“是吗?我一直以为英国是最冷漠的国家,而且无情。”

  开战了。

  女人和女人的战争。

  第六章

  “我快气炸了你们还笑得出来,到底有没有良心?你们知道她当着我的面做什么吗?我真想一脚踢她回英吉利海峡喂鲨鱼。”

  再开放的国家也该有个限度,入境随俗好歹含蓄些,英国不是自称最保守的国家?天主教的教义可是要女人在婚前守贞呢。

  可是我怎么也没想到她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大言不惭的邀请衣仲文上饭店开房间,还兴致勃勃地保证让他三天不想下床,只想与她温存。

  什么是修养我管不着,当场拿起一盒鸡蛋往她脸上砸,气冲冲地把菜连带推车地往衣仲文的福特小车后座一塞,丢下信用卡要熟识的老板随便打个数字刷卡。

  我从来没这么生气过,被激怒到无法控制自己,像个泼妇般在超市撒野,店里的员工全被我的疯样吓得瞠大眼,不敢相信我是那个乖巧文静的于问晴。

  维持多年的完美形象就这样破灭,我不知该哭还是该笑,现在没有谁敢说我是温驯的邻家女孩。

  看着我妈肆无忌惮的狂笑,我发现自己越来越像她,具有不驯、狂妄、放肆的任性基因,一火起来即使毁灭世界可不足惜。

  而真正目蹬口呆、张口结舌的是我家的郑问潮,他以为我疯了。

  反倒是我认为该有反应的那个人却闷不吭声,一如往常地做着我们一家不齿的鄙事,切切煮煮地准备晚餐,没事人似的哼着小白兔要出嫁。

  那首歌是我和他以及左慧文小时候编着玩的,近平民歌的味道又像童谣,简单易学不拗口。

  小小白兔要出嫁,我来劈条林道让它过,

  风来奏乐,蝉高歌,吹吹打打上花轿。

  一过月儿家,见它泪眼涟涟眯成线。

  二过蝴蝶家,彩翅翩翩说别走。

  三过姥姥家,一根拐杖笑呵呵。

  小小白兔要出嫁,我来提灯挽白纱,

  流水潺潺,蛙儿鸣,热热闹闹来送嫁。

  一说媒人笑,头上红花迎春开。

  二见公婆喜,金呀银呀袖中兜。

  三羞红盖头,一掀一掀到白头。

  小小白兔嫁对郎,一亩萝卜株株红。

  吃到来春好生儿。

  “女儿呀!为人父亲者必须纠正你的错误,英吉利海峡没有鲨鱼。”他会不会太残忍了,火上加油。

  郑夕问虽一脸严厉,嘴角却有可疑的上扬,破坏了他的故作正经。

  “爸,你现在才端出父亲的威仪是不是太迟了,我已经断奶很久了。”我要鄙视他,没有一点父亲的样子。

  他忍笑地拍拍受惊的小儿子肚皮。“在父母眼中,孩子永远是孩子,长不大。”

  “感谢你喔!我倒成了不老的童山姥姥。”我的感谢听不出诚意,完全的讥诮。

  气坏了嘛!谁来取笑就是我的敌人。

  “别丧气,丫头,有人来踢馆才表示你是对手,衣仲文的行情正在上涨。”他瞄了一眼厨房里忙碌的身影。

  他们早将他看成是自家人,丝毫不客气地物尽其用,现今社会是找不到谦冲自牧的好男孩,像他这般稳如磐石的志气世上少有。

  若是哪一天有了意外当不成郑、于两姓的女婿,收为义子也是可行之举,他是不可多得的人才。

  有担当,肯负责,不屈于权势,有自己的主见,不听信流言、不自卑,泱泱气度展现大将之风,的确是可造之才,不管从事什么行业都会成功,成为佼佼者。

  但是基于做一个父亲的私心,他还是想看到儿女们有一番作为,他不会放弃把于问晴拉进公司的。

  “谁说我丧气,我是生气,你看不出我气得抬头纹凹陷了三条吗?”我不开馆,谁来都没用。

  他幽幽一叹揉揉眼皮。“人老子,眼也花了,我只看到两团鬼火飘来飘去。”

  她的眼睛。

  “亲爱的老爸,你想在我背上多捅几刀吗?”我一定回敬他蝴蝶流星镖。

  父不竖,莫怪子不孝,这是天理循环的报应,他以为我爱走来走去像个疯娄子般鬼吼鬼叫呀,我也有自尊好吗?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反正你也送了人家一盒蛋,比较丢脸的是别人。”

  “哼!我应该向她要蛋的钱,蛋白敷脸有美容效用。”我恨恨的道,脚一跺又走来走去。

  本来那盒蛋我是要衣仲文帮我做柳橙蛋糕,上面铺上枫饼和草莓,再淋上香甜的奶油,然后配一杯香醇的伯爵奶茶……

  那味道叫人垂涎三尺,可是被个“番婆”破坏了,还我柳橙蛋糕来。

  “嗯,说得有理,商人不能在小钱上失了便宜,下次记得带收据去请款。”

  “爸,你确定我是你亲生的吗?要不要验验DNA。”老是落井下石不同仇敌忾。

  他配合的点点头,“老婆,你回想一下,会不会在医院抱错了?”

  当年因她的任性分手他才未目睹女儿的出生,说没遗憾是骗人的,即使后来有了儿子,那份遗憾仍在。

  “大小神经病,我才懒得理你们,淡水河没加盖,你们怎么不去跳?”一老一少都是疯子。

  验什么DNA,拿把刀子一人割一个口,滴血认亲不是更方便,相融即是父女,反之则两人一起出去要饭,她乐得清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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