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贝勒爷,格格在房里,她……喝醉了……”婢女唯唯诺诺地说。
“她喝什么喝到醉了?”格日勒狐疑地推开寝房的门,先是闻到马奶酒的味道,然后便看坐在桌案前,被酒气醺得双颊通红,还笑个不停的小女人,顿时一脸蹄笑皆非。
“你喝几碗了?”
珊瑚打了个酒隔。“才……三碗……这酒好好喝……”
“好喝也不能喝这么多,它的后劲很强的。”
格日勒拧了条湿手巾过来,帮珊瑚擦了擦脸。
“不会喝,学人家喝什么酒。”
“可是……我想学会喝这个……这样跟你去蒙古……才能入境随俗……”珊瑚倚在他胸口上,傻笑着说:“我不想被笑……说连这种马奶……酒都不会喝……这样你也会丢脸……”
格日勒一脸失笑。“我可不想让你用这种方法入境随俗,你醉成这样,我怎么跟你谈事情?”
“我听!你要,要谈什么?”珊瑚仰高小脸,认真地问。
见她这副娇惑的模样,让格日勒下腹倏地绷紧了。“我突然不想用说的,想要用做的……”
说着便将她抱上了炕床,今晚就让珊瑚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说。
珊瑚噘起红唇,慎道:“你不要用这招转移话题……到底要跟我说什么……”
“好,我说——”
格日勒脱去彼此的衣物,让两人之间没有任何隔阂,可以更亲密的躺在一起。
“我想有个儿子……”
“儿子?”珊瑚在格日勒的爱抚下颤抖着,身子早已被撩拨得异常敏感,就等待着他用更亲密的方式疼她爱她。
“女儿也好……”
格日勒粗喘一声,托起那雪白的玉臀,进如那完全敞迎着他的长生天,希望能在此时此刻让珊瑚的身体孕育着他的骨血,到时候在蒙古的草原上生下来,让孩子能在湛蓝清澈的天空下奔跑。
“格日勒……”
雪白小手抱紧身上的男人,觉得快要死掉了,只能啜泣着在格日勒背上留下细细的抓痕。
格日勒抽紧下鄂,臂膀的肌肉因情态而绷紧,支撑着自己的身躯,确定不会将珊瑚压疼,才放纵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将两人推上高潮。
直到格日勒喘过气来,搂着不知道是醉晕了,还是太过激情而昏睡的小女人,那嫣红的嘴角还往上扬,不禁也跟着泛起微笑。
“我不会再放你受苦了……”
想到这一路下来,珊瑚所受的折磨,已经够多了,格日勒怎能让她连命也送了,她若死了,他有该如何独活?
“是在说什么梦话?还是等明天你的酒醒了再说。”
见珊瑚又叽哩咕噜了几句,已经沉沉睡去,格日勒好笑地低喃。
接着他起身下炕,让珊瑚一个人好好睡睡,他还得先做好准备,一防万一。
珊瑚自然没听见他在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小命操在太皇太后的手上,她在梦里幸福的笑着。
这一睡,就睡到了翌日巳时。
“启禀贝勒爷。”总管声音在寝房外头响起。
屋里的格日勒扬声。“进来吧!”
总管这才敢推门而入,见主子已经起身,珊瑚正在帮他扣上精致的盘扣。
“宫里派了人来,说奉太皇太后口谕,要贝勒爷即刻进宫。”
格日勒不动声色地垂下眼帘,也覆住深沉的琥珀色眸光。
“就先让人在大厅上等着。”
太皇太后已经知道珊瑚的事了吗?如果知道,应该会连珊瑚一起宣进宫才对,或者是……调虎离山,先将他宣进宫,再来对付珊瑚。
“太皇太后要见你,我去帮你拿朝服来换上……”珊瑚知道进宫得穿正式的朝服才行,于是转身走向角落的衣柜,所以没注意到格日勒陡地凝肃的表情。
见珊瑚暂时走开。格日勒便压低嗓音交代道:“去叫梅赫来见我。”
梅赫是他的贴身侍卫,不是领朝廷的薪俸,而是直接听命于他。
“蔗。”总管快步出去。
“格日勒……”珊瑚两手捧着朝服过来,重新帮格日勒换上。
“嗯?”格日勒俯视着欲言又止的珊瑚。
“我阿玛……他还好吧?”珊瑚忍了好久,还是想知道。“我不会说要见他的,这样又让你太为难了,只是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格日勒扯了下嘴角,宁可不要想起阿克敦。
“多亏皇上宽厚仁德,除了让你阿玛失去自由,不会让他饿着、冷着的。”
“那就好。”珊瑚露出浅浅微笑。
“头还会疼吗?”格日勒还有些担心她的宿醉,见珊瑚摇头,才将她拉到怀中,柔声的叮嘱。
“如果我人不在府里,有事的话会让阿敏布回来跟你说,你就照他说的话做。”
珊瑚从他胸口抬起小脸,神情满是疑惑。
“为什么突然说这些?有什么事不能等你回来,非得让阿敏布来跟我说?”
“万一皇上或太皇太后临时要留我在宫里住上几天,当然得有人传个话给你。”格日勒用听似简单,但又令人不会起疑的借口说服她。
“你就听阿敏布的。”
“我知道了。”珊瑚不疑有他地回道。
“你快进宫去吧。”
格日勒往房门口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见珊瑚灿笑如花,经过这阵子的调养,她的身子越来越健康,脸色也比之前红润许多,更多了妩媚,她已经不是小丫头了,而是女人,他的女人。
“怎么了?”珊瑚有些纳闷,总觉得格日勒今早起来就有点怪怪的,可是又说不出是哪里怪。
“过来!”格日勒朝她伸出手,珊瑚马上投进他怀中。“爱我吗?”
珊瑚小脸一红。“你知道的。”
“我就喜欢听你说。”
“爱。”珊瑚捣着唇猛笑。
“笑什么?”格日勒见她笑得小脸越来越红。心中更是怜爱。
“因为觉得很幸福。”珊瑚这句话让格日勒心口窒了窒。
“幸福到这么开心?”
“就因为痛苦过,所以特别觉得幸福。”珊瑚说出自己体会到的心情。
她的话教格日勒的喉头像有什么梗着。有一会儿说不出话来,只能紧紧地抱着她。
“要是待在府里嫌闷的话,我派人送你去尼姑庵看你额娘。”格日勒得先让她离开府里,再静观其变。
“可以吗?”珊瑚惊喜地问。
“当然可以,你们母女可以多说一会儿话。”
说完,格日勒强迫自己放手。
“那我走了。”这次头也不回地踏出房门。
慈宁宫——
格日勒走在金碧辉煌的长廊下,远远地,就觎见毓谨和他的福晋正好迎面而来,心中莫名一动,当他越走越近,和毓谨四目相接的那一刹那,十几年的默契可不是假的,一个眼神、一个小小的动作,甚至是随口一句话都是有意义的。
“还真是巧得很,会和你在这儿碰上。”毓谨表面上热络地打着招呼,心里却有点着急,因为稍早之前跟这里的宫女聊个几句,才知道太皇太后已经听说了格日勒和阿克敦的女儿之间的事,还气了一整夜都没睡,现下已经开始行动,得想办法警告格日勒才行——
“想必是老祖宗太过寂寞,想多找几个人来陪她说说话解解闷,我可是好不容易才从她老人家手中将心爱的女人抢回来,这会儿她挑上你,你可得好生伺候。”
“当然。”格日勒状似无意地环顾身边的人,可有不少在这儿当差的宫女和内诗,和平常不太一样,必定是太皇太后要他们暗中监视,而毓谨口中所谓“心爱的女人”,自然指的是珊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