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我的手怎么动不了?还有,我的脚痒痒的,有什么东西长出来……”不会吧!那好像是气根。
他变成“植物人”了不成?
“别在心里偷骂,我耳朵尖得很。还有,给我记得,我最不喜欢人家尊卑不分的自作主张。”人形稻草人挺实用的,赶赶苍蝇刚好。“你好好站着看守这一园花朵儿,我去剔个牙再来陪你。”
“不、不要呀!我不要被种在地上当花农,死小孩,烂小孩,不能枉顾人权,我到劳委会告你……”呜,有胆别走,他怎么尽来阴的,好歹先把他拔起来。
哼着童谣的小男孩快快乐乐的消失眼前,留下呜咽不已的韩青森暗自垂泪,心里猛想着心爱女子的美丽芳容,不甘心又被个小鬼破坏他好不容易抽空排出的休假日。
蝴蝶呀蝴蝶,我好想你,你快飞到我身边来。
一滴泛着光泽的男儿清泪顺颊而下的滚落,一朵沉寂已久的红色石竹似受了惊吓的动了一下,温热的泪珠顺势滑落紧闭的花芯,那抹失色的花儿忽然艳了几分,像重获生命的甘泉微微张开一条缝。
石竹又叫母亲花,它象征喜悦和荣耀,以及女性的爱。
第二章
一滴充满相思的眼泪能有多大的作用呢?
相信没几人会认为它能改变什么,一个痞子的泪水无非是风花雪月,哪能影响一季的花开花落,笑一笑当是一场春花落地,风过不留半丝痕迹。
但是韩青森这一滴情泪却为他惹来了祸,那半敞的石竹花孤独得太久,小小的润泽有如雨后的虹彩划过,迅速的温暖花中情魄的主人,他怔愣了一下抚抚左胸,随即当是一时错觉的继续先前规律的动作。
他不相信爱情,甚至是唾弃、鄙视爱情,视爱情为人生旅途中最大的绊脚石,他歧视、玩弄爱情,将别人捧到面前如珠玉一般的美丽深情彻底粉碎,嘲笑她们以爱为名的献身。
夹杂轻吟的喘息声由他结实的身下发出,面色潮红的女子有着牛奶白肌肤,黄金一般的细鬈发丝铺散于色如深海似的床单,半阖的猫眼如绿宝石闪动着对他无怨无悔的爱恋,一寸寸奉献出她的纯真。
这是一段不被允许的偷欢,年轻女子完美无瑕的雪嫩胴体沾染上男子的体味,她眼中的迷恋令她忽略他眸底的冷漠,在肉体与肉体的撞击声中相互获得解放。
他不爱她,却掠夺她纯洁的身体,在他的世界里强者有权占有一切,包括眼前这个小他四岁、同父异母手足的未婚妻,女人的身体只提供男人发泄用,她们没有灵魂。
瞧着包含他雄伟分身的女性部位,冷笑的嘴角再一次嘲弄女人的不可取,十天前她还在众人的见证下套上属于别人的戒指,如今却成了他狎玩作乐的情妇之一,世事真是不可预料呀!
“你在想什么?”
修剪得十分诱人的纤指轻轻搭放在肌理分明的宽肩上,一副沉醉模样的不住抚摸令她欲仙欲死的强健体魄。
“几时我的思维也轮得到你来管,别忘了你的身分。”不留情的甩开背上的胴体,他一如往常的将欢爱过后的人儿遗弃身后。
女子的眼神一暗,流露出悲伤。“你知道我不想嫁给格德,我心中真正爱的人只有你一个。”
为什么她必须选择,不能顺从心意嫁给所爱的人?她是用尽全部的心力在爱他,可是他却不要她。
“太多的女人说爱我,你以为我该感动地为你和兄弟决斗,好满足你可笑的虚荣心?!”她还不值得他撕毁平和的假象,手足拳脚相向为一不守妇道的女人,岂不徒增笑话。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希望你能对我好一点,不要将我排拒于你生活之外。”其实她心里想说的是不要将我排拒在你心门之外。她要的不过是一点点受关心的宠爱。
但她什么也说不出口,只能望着他宽阔的背暗想自己的渺小,不自量力的爱上森林里昂首阔步的雄狮,他的身边永远不缺紧紧相随的悍戾母狮,根本由不得她介入。
“好一点?”他冷笑的攫起她的下颚,施压的一按。“你找错对象乞怜,我不是那个该负责你未来好坏的男人。”
他的目的不过是摧毁她眼中的纯真,让她认清人生现实面,人不能依赖爱情而活,她口中的爱会随时间的流逝腐烂,恶臭无比地招来蚊虫病菌,彻底的腐蚀华丽外表下的骨髓。
格兰斯·凯麦拉·艾拉特三世是世袭的英国伯爵,受封菲尔德一地,因此又称菲尔德伯爵,生性严谨得像个道地的英国贵族,霸气刚愎不近人情,唯我独尊容不下人质疑其权威。
出入乘名车,衣着出自名家设计,饮食全是世界名厨所精心烹调的,一板一眼的像是英国上流社会打造出的活教科书,眼露轻狂和睥睨世界的倨傲,仿佛没什么人或事能轻易将他击倒,他是不败的强者。
所以他态意的掌控艾拉特家族的大小事宜,不管是农作物的税收或家族中适婚男女的嫁娶,一律都得经由他评估下决定,没有人可以违抗他的意思另做安排,除非他们想永远失去艾拉持家族这后盾。
他打击敌人的手段十分残骇而且毫不留情,就连自家人也常为他阴狠的做法感到害怕,生怕他邪恶的魔掌不知何时会伸向他们的脖子,心中有惧的不敢反抗他的独断独行。
听说十七岁前的他并非如此独裁专制,而且还是个谦恭有礼的小绅士,为人热情不时带着沉稳的笑容,对人对事从无恶意的尽其所能帮助需要帮助的人。
直到他母亲受不了丈夫因外遇执意离婚而跳楼,他谦和的性格才一夕间大变,不但变得大家都陌生的不敢靠近,也不再相信爱情的存在,由心底根除与爱有关的话题。
“我爱你呀!只要你一句话我就可以不嫁,你为什么非要把我推进别的男人怀里?”她想问的是,你不会舍下得吗?如我爱你一般的爱我。
格兰斯笑容残酷的轻抚她婴儿般粉颊。“你所说的男人不巧正是我弟弟,你得恭敬的顺服他,一如顺从我。”
他不会允许任何人打乱他已作的决策,她对格德的将来大有助益,他准备培植他进军众议院,成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议员,萝莉的父亲是最佳的助力,一块完美的踏脚石。
他不在乎牺牲谁,为了家族的荣誉和产业的永续经营,每个人都必须按部就班的执行他赋予的使命,别给他搞出不可收拾的乱子,否则他绝不轻饶。
“可是你却和他的未婚妻上床,这也是你送给他的结婚贺礼吗?”一想到他对自己的狠心,善良如天使的萝莉也忍不住要伤害他。
可惜她的表情不够凶狠,欲哭无泪的揪着心窝,仿佛只求他一丝丝爱怜,如此,她甘心为他为死,众叛亲离也在所不惜。
“萝莉,别惹我生气,目前我还十分满意你嫩如凝脂的身体,不要让我在你身上留下不堪回首的印记。”他手一使劲,柔细的肌肤出现几条鲜红的指痕。
她吃痛的轻呼一声,屈辱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难道你只要我的屈从而不要我的爱?”
“不要跟我谈这种廉价的话题,起身把衣服穿好,我派司机送你回去。”他不屑回答的扣上衬衫的最后一粒扣子,背着她走到窗边点燃烟头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