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嘛、好嘛!我们不提她,可是拆散一对相爱的未婚夫妻是非常不人道的事,我提出严重抗议。”她想被安德鲁拥抱,让他热情的唇吻遍她全身。
若非要维持严父的形象,风志航大概会笑出声。“你确定他爱你?”“当……当然。”茱丽亚迟疑了一下。
“如果他爱你就不会远走他乡,坚持要“一个人” 生活,不受打扰。”他利用订婚一事争取时间换取她的死心,拉开距离给彼此冷静的空间。
他那个儿子他还不了解吗?怕束缚、怕女人缠着他,只想玩乐而不负责,此时的他还没考虑到婚姻。
“那是……呃,那是……他怕我生气,才躲得远远的。”不只一次,她逮到他和其它女人鬼混,而她不能忍受地抓花他女伴的脸。
风志航叹了一口气。“茱丽亚,你想清楚了吗?一相情愿的付出不见得能得到想要的回报。”
他自己的婚姻搞得一团糟,不希望一双无血缘的继兄妹重蹈覆辙,落入同样的悲剧。
“爹地,你不要再劝我了,我就是喜欢安德鲁,不管他有多么花心,我一定要成为他的妻子。”她誓在必得。
“你……”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美国女孩的作风向来只看眼前,他多说无益。“好吧!那你就在纽约慢慢等他,一年之后他就回来了。”
希望。
骄纵的女儿令人头痛,任性的儿子一样让父母彻夜难眠,两个都是烫手的麻烦。
“爹地……”他居然这样就打发她。“又怎么了,爹地现在正在忙,晚一点再说好吗?”
石油又涨价了,他必须想办法大量囤积。
无奸不成商,这也是他在黛娜母女发生不伦丑事后肯忍气吞声的原因之一,毕竟茱丽亚的生父是德州的石油大亨,这层关系让他赚了不少钱。
想来也真可鄙,为了自己的利益,他利用了儿子,默许家庭中上演复杂的男女关系,妻子儿女都成了他手中的筹码。
“我要去台湾,你不能阻止我。”她只是知会他一声,希望获得支持而已。风志航抬起头,静静地看了她一会。“除非你想解除婚约。”
当初儿子同意订婚的条件便是两人一年内不许见面,一年后心意不变再举行婚礼,若一方违约,公开的订婚仪式便不算数。
“你……我讨厌你,爹地,你伤了我的心。”
茱丽亚哭着跑出去。
但她会因而作罢吗?
不。
实际上她早买好了两天后的机票,也吩咐女佣打理她的行李,悄悄地办好所有的手续,不泄露一丝口风,为的是不想在机场被拦下。
她流的眼泪不是假,因为气哭了,她以为好声好气的请求,没有一个男人拒绝得了,包括疼爱她的继父,没想到他不但不买帐,反而让她感到难堪,让她觉得委屈了。
美丽,是女人的武器,她曾用它通行无阻,但是来自台湾的这对父子却让她栽了跟斗,轻易缴械。
“你应该把她关起来,一天只给她吃一顿饭,丢掉她华丽的衣服和美钻,她才会乖乖的听话。”
一名艳光四射的贵夫人缓缓走入书房,一袭Gucci白色羊毛长大衣,灰色羊毛裙,足蹬镶着黄钻的三吋高跟鞋,雍容华贵的展现上流社会的时尚美感。
她是一个很美的女人,黑色长发下有双极具魅惑力的碧绿色瞳眸,张扬而冶艳地呈现她这年龄的成熟和风情。
三十七岁的黛娜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和二十二岁的女儿站在一起宛如一对姊妹花,任人猜不到她们的关系是母女。
“她是你的女儿。”风志航看也不看妻子一眼,视线专注在计算机屏幕上。
“就因为她是我的女儿,我才好意地给予忠告,你真的相信她不会去台湾?”
她抽着长烟,缓慢地吐出烟圈。
“脚长在她身上,我不能限制她往哪里走,茱丽亚已经成年了。”他实事求是的说,她若真的去,那也是安德鲁要解决的问题了。
黛娜冷笑地坐上椅子扶手,雄伟的上围贴着他的背。“亲爱的,别太放纵我们的孩子,没我们盯着,他们不知又要惹出什么祸事来。”
“你也想去台湾?”风志航微侧过头,看着依然美得惊人的妻子。
虽然没有爱,但她的美艳仍常让他看到发呆,他想是没有一个男人不爱美女吧。
闻言,她像听到一则笑话般仰首轻笑。“你晓得我离不开纽约这颗大苹果的,才不可能去凑热闹呢!”
“缺钱?”她来找他的原因不多,五根手指头都数得出来。
“不是。”她优雅地吞吐烟雾,以齿轻咬丈夫的耳垂。“你想我们该不该离婚?”
“你要离婚?”头一回听她提起,他不免停下手边的工作,与她对望。
她妩媚地一笑。“不,我不想离婚,你是个慷慨的丈夫。”
黛娜是聪明人,懂得谁对自己最有利情势,主动提出离婚的她不可能从丈夫身上得到太多赡养费,以她庞大的开销,还是需要有个人付账单。
“所以……”风志航等着下文。
她喜欢他,真的,因为他很识趣。“我要你跟你的前妻分手,不再有任何往来。”
“为什么?”他不懂。
她早就知晓他和前妻的事,闹过几回也就不了了之,睁一眼闭一眼地由着他们暗通款曲,为何事隔多年她又提出此事?
“因为我怀孕了。”
“什么?”他一听十分惊恐的大叫出声,心一慌,手不小心打翻咖啡。
“我不要她来抢我现在的地位,孕妇需要安心待产,我要她彻底消失。”
“孩……孩子是谁的?”他嘴唇发白,颤抖的问出心中的恐惧。
不会是他、不会是他,他不会那么胡涂,安德鲁在这方面相当谨慎。
“你说呢?”她抛了个楣眼,故意不言明,让人心慌慌。
“哈瞅!哈瞅!哈瞅!”
明明是万里无云晴朗的好天气,鼻子发痒的风浪云却连连打了三个喷嚏,心里不安的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他左看看、右看看,确定四周无异象才放心。
这里是台湾,并非美国,那对水蛭一般想吸干他全身精力的母女不可能来骚扰他,他远远地甩开她们了,不必像根骨头的被她们抢来夺去。
“风浪云,你生病了吗?要不要到张医生那里看看?”气候多变,容易着凉,她无敌女金刚似的大姊就发烧到三十九度半,被人扛去医院。
“甜心樱,我们是什么关系,你还连名带姓的喊我,来,浪云或云,由你选一个。”他可不能由着她装生疏,把他往外推。
有些赧意的莫绿樱将凑到嘴边欲一亲芳泽的大脸给推开。“不要玩了,快把海报做好,待会还要挨家挨户送传单。”
“谁在玩了,你要是不喊我一声云或浪云,我保证你要做的事永远也做不完。”他将一迭纸压在肘下,做势要撕了它们。
“你……”见他无赖举动,她微窘地一掀樱唇,“风……浪……,浪……云。”
真的不习惯,太奇怪了,他们又不是男女朋友,她干么顺着他,由着他吃定她?
“是浪云,别喊成风浪,如果你想出海,我买艘船给你,乘风破浪,当对忘记尘嚣的爱情鸟。”嗯,白色船身的游艇,漆上“爱情号”。
“风……浪云,你能不能别再胡说八道,现在和平里的居民见到我就会暧昧一笑,然后冲着我喊“里长加油” ,好像我真成了你的女朋友似。”感情谈得这么高调,让她怪不自在……钦,他们没有在谈感情啦!她是被大家洗脑了吗?更正、更正……风浪云大方地搂着她,趁其不备吻了吻她面颊。“你本来就是我的女朋友,你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