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高兴风曜通过了母亲那一关,得到母亲的首肯后,她的心情也踏实许多。
她轻哼着歌,做着校长室的例行工作,就是帮校长整理信件与资料.首先就是直接剔除一些广告信件,省去校长开信的时间。
恩卉连续拆开三封广告信之后,习惯性的又拆了另一封,看似极为平常的信,但一拆开,她就吓了一跳。
好好的校长不做,你硬是要挡人财路!
奉劝你走路一定要小心,说不定会有不长眼的车撞过来,那可能就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你也要叫你的老婆小孩们,千万要注意门窗,以防宵小入侵,危及生命。
这是一封没有署名的恐吓信,而且,是冲着校长来的!
恩卉随即想到之前偷听到的对话,莫非真的是因为校长要选议长,有人心生不满?
她手里紧掐着这封信,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虽然说这不关她的事,但……攸关人命,还是教她觉得不安。
她手忙脚乱的收拾其他东西,再也无法心平气和工作,她得找个人好好商量才行……
当她这么想时,风曜的影子随即跳出她的脑海。
她察看了下时间,发现他也快下课了,於是她想也没想的,直接往教职员办公室冲去。
风曜还没走进教职员办公室,远远地就看到恩卉在门边等他,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反应,恩卉就朝他奔来,握住他的手,大剌刺地在校园里狂奔起来。
风曜感到有些意外,没料到会受到她这么“热烈”的欢迎。
跑了好一会儿,终於到了校园安静的一角,恩卉气喘吁吁的,小手放在胸口想抚平急喘的气息,整张小脸惨白不已,反观风曜则气息平稳,大气也没喘一下。
“什么事让你急成这样?”风曜大手抚上她的背,一下、一下,平稳的拍着。
“大、大……大事不好了。”恩卉一边喘着,用小手反握住他的手,从口袋里掏出已经变形的信封。“你看。”
风曜原本泰然自若的神情,在看完内文后,逐渐转为凝重,甚至还有恩卉所不能理解的疑惑。
是谁?
除了他要校长的命之外,还有谁也在打这个主意?
组织既然派了他来处理这件事,就不会再派第二个人过来,那这个王校长,是不是又碍着谁的路?
“这是今天早上收到的?”风曜开口询问,仔细查看信封的外包装,没有寄件人,信封与内文都是用印表机列印出来,甚至上头也没有邮戳?
这就证明了,这封信是亲自送来,只是……
歹徒是亲自送来?还是随机交给谁转交?
“嗯,我今早整理信件时发现的。”恩卉看着他脸上专注的神情,觉得两人的距离又被拉距开来。
他处理事情过於专注的态度,总让人坐立难安,非但看不出任何情绪,甚至还高深莫测。
那种……让人心慌的感觉又出现了。
“最近校长室里,有什么奇怪的人出现?还是有什么特别的事吗?”风曜不停翻转着那封信,似乎要从那两张纸里看出什么线索。
恩卉咬唇沉思,脑海里想的不是校长室里曾发生的事,而是想不通他何来的沉稳可以处理这等威胁恐吓的事。
“想到了吗?”风曜看了她一眼,知道自己又露了馅。
这情形几乎不曾发生过,但在恩卉的身边却一次又一次的出现,只因他在恩卉的身边时,感觉到放松,感觉到信任,自然而然的就会忘了警戒。
这不是一个好现象,如果他要继续维持两人的关系,那就必须武装自己才行。
他不想在恩卉还没完全接受他之前,就被他的职业给吓跑了。
“怎么了?”他脸色转柔。“是不是我太紧张吓到你了?”
恩卉摇摇头。
她一点都不觉得他紧张,老实说,她觉得他实在太过沉稳了……
“想到了什么没有?”风曜笑了笑,拍拍她的脸,有着安抚的意味。
“之前有几个议员到校长室时,好像谈到有人要对校长不利,听说是因为校长不同意一些土地开发案,还说,如果他当上议长,就不会允许过度破坏的行为与决策……”恩卉偏头仔细的想了想。“一定是挡人财路了。”
风曜点了点头,恩卉的话正巧印证组织交代任务时所提到的内容。
虽然当时组织并没有明确交代原由。只是大致谈及委托任务的人不希望一开始就危及人命安全.所以想以另一种方式叫校长别出来选议长。
但料想一定有另一个有着财务利害关系的人.迫切的想用另一种更直接的方法解决掉王校长这个麻烦。
“恩卉,把校长室的兼职辞掉。”风曜语气慎重的开口。
“为什么?”思卉不懂。
“有些人会狗急跳墙,我怕歹徒会不小心伤了你。”他不愿意让她受到丝毫伤害。
只因为在这段期间里,他已经查出校长的家人都在国外,至於写那封恐吓信的人,似乎还不清楚状况,所以才试图用他的家人威胁他。
一旦歹徒知道这件事,极有可能将威吓的对象转嫁成校长身边的人,进而达成恐吓效果,而恩卉就是其中一个。
“不会啦,我只是去打工不会有事的。而且,我也想帮校长注意看看事情的发展。”恩卉摇头拒绝他的提议。
这些日子的相处,她感觉校长是个尽心尽力的人,不政在校务上负责,还为学生争取了不少福利,对於这样的校长,她无法袖手旁观。
风曜看着她的表情,知道动摇不了她的决定,但他就是怕她这种个性,会不小心害了她自己。
“你自己一定要小心。”风曜语重心长,知道再说什么也没用了。
“我会帮你注意情况,你那边若有什么事都要记得跟我说。”这下,倒是有了光明正大的理由,要求她得报告校长室的大小事务。
风曜又絮絮叨叨的交代了一些事,表情慎重得像是有危险的人是她。
有了他的关心,那种不安定的感觉又逐渐被他的关爱驱离,恩卉告诉自己,应该是她多想了。
没事,一切都会没事的。
只可惜,恩卉错了。
事情不但发生了,而且还发生得很突然,就在收到恐吓信的隔天,风曜临时有事请假没来学校,她才走出校门,就被两个人拦住了去路。
光天化日之下.这威胁来得令人寒粟,狂妄得教人发指。
“你们要……”恩卉还没说完,她的膝盖就被人从身后撞了一下,双脚一转,随即跌倒在地,还因此磨破了皮。
“你就是在校长室工作的学生?很得校长宠爱的那一个?”年纪约莫三十上下的男人,满口槟榔渣,轻蔑的睨了她一眼。
恩卉没有开口回答,只是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男人,并藉机记住两人的长相。
“你哑巴啊!”男人的问话没有得到回应,脸色难看至极,低头擒住她的手,毫不留情的反手一扭。
“痛……”火辣辣的疼痛从手腕处往上直窜.恩卉疼得全身无力,只能跪倒在地。
这三人不寻常的行为,引起一些路人的注意,开始有人在远处指指点点,像是在考虑要不要伸出援手。
男人自然也注毫意路人的反应,两人彼此了个眼色,像是在提醒该收手了。
“知道痛就好。”男人冷哼一声,随即将手放开。
恩卉握住差点被扭断的手腕,疼得脸色发白。眼泪还在眼眶里打转,很意外他们竟然会轻易就罢手。
“告诉姓王的,我能逮到你,就能逮到他,该怎么做他自己知道,不要把自己的命给赔上,不然就不值得了。”男人冷冷的看了她一眼后,大摇大摆的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