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他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他拿起手机接听时,拿了换洗衣服的谢晏茵则指指浴室,以唇语道:“我先去冲澡了。”
蓝雍尧笑笑的点头,坐到沙发上,但一听手机另一端传来的声音,笑意就僵在嘴角。
“你这个长假会不会真的放太长了?”
一听到母亲严厉的声音,他沉的吸了一口长气,再看了关上的浴室门一眼。
“又有什么人嚼舌根嚼到妈那里去了?”该来的总是会来。
“你忘了自己是什么身分?忘了台湾有多少狗仔,你跟谢晏茵的事都被刊在周刊里了!”吕芊琦火冒三丈的吼叫。
痛!他不得不将手机稍微拿离耳朵远一点,“这又不是第一次,何况为了那些周刊,难道我就得蒙脸出门?还是要我放假时,只能关在房子里?”他知道他妈兴师问罪的事是什么,但他不想管。
“你少给我转移话题,你明知道妈并不介意你上八卦版面,我在意的是你身边的女人!”
他可以想象此时的母亲拿着话筒的手会是颤抖的。气得发抖。“妈——”
“我知道你把两年的假都请了,还把公司的事暂时都转交给倪副总,既然有那么多的假,就飞来美国一趟,这件事我们当面谈清楚!”
“妈!”
“就这样了!”
看着已被挂断的电话,蓝雍尧摇了摇头,才刚将手机放回口袋,浴室的门就打开了,刚洗完澡的谢晏茵穿着一件连身洋装走出来,“谁打来的?”
他抿紧了唇,“我妈,我们的事被写在八卦杂志上,所以,她知道了。”
“她反对吗?”
对她来说,她妈虽然在他家帮佣二十五年,但她对他父母却还是很陌生。
印象所及,他们家总有开不完的宴会,他的父母也是俊男美女配,但并没有很多的时间陪蓝雍尧,所以,他才会有那么多时间溜到眷村找她,也由于她妈几乎都在别墅里忙进忙出,所以两个同龄的孩子就这么偷偷混在一起了。
蓝雍尧不知该怎么回答她的问题。
他那对善于伪装的父母,在社交界广受好评、待人谦逊,但真正的他们并不如表现在外的模样,只要较熟的友人都知道,他们在乎身分、地位、名利,但晏茵不知道,他也不打算让她知道,那只会让她担心而已。
“当然不反对了,我爸妈等于也是看着你长大的,所以他们很关心我们的事,要我飞一趟美国去跟他们说清楚。”他将她拥入怀中,温柔的道。
“我要一起去吗?”
“不用。”
闻言,谢晏茵有点失望,但又安慰自己这样也好,不然,总是有些不自在。
蓝雍尧亲了她的发旋一记,黑眸闪过一丝黯然。“我明天就飞美国,我想早点去跟我爸妈说明白,早点回来陪你。”
“好。”
她抬头看着他,努力给他一个灿烂的笑容。天,她竟然害怕他的离去。
从她的眼神、她抱着他的感觉,蓝雍尧都能察觉到她的忐忑不安,他没有说,其实他心里也有股莫名的担忧,可他不想细想,俯身吻住她的唇,他坚定的吻着,给了她一个最深情的吻。
第九章
翌日一早,蓝雍尧就搭机飞美了。
可他这一离开,却像消失了似的,连通电话也没有。
谢晏茵曾几次试着拨打他的手机,但都是语音信箱,透过她妈,还有杜总管。她有了蓝雍尧父母在美国的电话,但接电话的外籍管家总是以客气的口吻道:“老爷夫人不在,少主人也不在。”
“请帮我转达,请蓝雍尧回电给我,我这里是台湾,电话是——”她用流利的英文留了资料,但一连两个星期过去,还是一通电话也没有。
从母亲那里知道他们到垦丁度假的方慧君,则是又笑又叫的拨电话来打趣道:“没有童话吗?是谁说没有童话的?!天啊,简直是浪漫到不行……”
庆幸慧君赶着出国开会,没时间问太多,她才不必跟她提到蓝雍尧失联的事,但她真的好不安。
同一时间,美国加州近旧金山湾的别墅里,在二楼的房间门外有两名保全,别墅四周也都有多名保全站岗。
蓝雍尧只能透过窗外,看着蓝蓝的天空。想念他深爱的女人。
他试着逃跑、试着搏斗,但寡不敌众,他的父母雇请了更多的保全人员来守着他。
手机被没收,电话、网路全被切断了,这一切全是因为他的父母不接受他跟晏茵的爱情,一个女佣之女当媳妇,对他们来说太丢脸了,他们已经计画了一个世纪婚礼,对象是他们家的世交之女,到时候,他就会被押去结婚。
瞪着远方旧金山湾的帆船点点,他心急如焚到底该怎么办?晏茵一定急死了,好不容易才粉碎她的不安,现在他无故失踪,日子一长,她一定会困惑,甚至很害怕、很伤心,又担心起他不要她了,她一定会这样想的!
叩叩!
房门被打开,几名金发女佣捧着整烫好的西装、衬衫走进来,身后还有他的父母。
蓝东龙两鬓班白,虽然已经五十多岁,但保养得宜,俊逸挺拔,而吕芊琦看来更只有四十多岁,皮肤滑嫩,五官精致,一身名牌套装,手提lV包包,看来贵气十足。
“我不会出席今晚的宴会的!”
他知道他们今晚就要宣布他的婚期,那将是两大财团联姻,可笑的是,父母看中意的媳妇在几年前就是他汰旧换新的女人。
“是吗?”
吕芊琦回头看了身后的保全一眼,就见一名保全走上前,将他手上的笔记型电脑放到蓝雍尧面前,在看到萤幕上的人儿时,他的黑眸瞬间瞪大,难以置信的看着母亲,“你监视她?!”
他这么说,是因为坐在民宿外秋千上的谢晏茵,一双美眸是空洞的望着天空,而秋千似有若无的摇荡着。她脸上的落寞让他好心痛,不该是这样的!
“好好出席晚上的宴会,不然我不敢跟你说,今晚过后她人会在哪里。”
他黑眸迸出怒火,“你也想象对我一样,把她绑架囚禁?”
“话怎么说得那么难听?你妈还不是都为了你好。”蓝东龙浓眉一皱,不以为然的看着五官酷似自己的独生子。
“是为了面子吧!”蓝雍尧嗤之以鼻。
“随你怎么讲,但你知道妈的个性,我说得到做得到!”她冷冷的看着这个脾气跟自己一样硬的儿子。
他抿紧了薄唇,恨恨瞪着她,“你一定要我恨你?”
“如果为了儿子的幸福而被恨,我相信天底下的母亲都会做跟我一样的事。”她直勾勾的看着他,“真的不要逼我出手,届时,你连后悔的时间都没有。”
四目对峙,无人退缩,过了半晌,“该死——”蓝雍尧握拳怒吼。他知道他输了,因为他不能拿晏茵的自由去赌他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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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没有消息。
谢晏茵一脸落寞的呆坐在秋千上,轻轻摇晃着身子,微风吹拂过脸庞,她仰头看着天际。
她不明白。虽然富蓝集团仍然正常运转,但蓝雍尧仍是无声无息,连公司的副总及其他高阶主管都接到老总裁的指示,由他们全权决定公司的重大决策,除非有不能达成决策的共识,才向他请示。
她明知有问题,却不知从哪里查起,也动念飞到美国去找人,但她太胆小了,万一看到了不该看的画面,或是他开口说他已忘了她的话,她一定会崩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