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抹兴味十足的笑意在他脸上扬起,透露出他对她的好感,“黎基,黎明的黎,基础的基。”
没想到一时兴起出来一趟居然会有这样意外的收获?他想,往后他还是会经常出来的。
这个叫江寒露的女人,他有兴趣,想要找机会抓住她!
一到洛阳城,崔尚缇就开始他忙碌的日子。
崔家在洛阳原本就有置产,要开一间珍宝坊分店对他来说并不困难,比较棘手的是,他必须重新在洛阳建立人脉,并且调整经营方向。
长安城的珍宝坊,客户大都是王公贵族和大商贾,光做他们的生意就有大笔利润进帐,但洛阳城不一样,王公贵族不若长安之多,所以他必须因应情势,让洛阳分店改走平民化路线,才有办法在此闯出一片天空。
他不会被父亲这一点刁难给打倒的,他绝对会在最短的时间内将珍宝坊洛阳分店给打出名号来,让父亲哑口无言,履行承诺!
“天哪,我该怎么办才好……”
忙完一个段落,崔尚缇才刚回到新居处,就见到不久前被他派去长安处理事情的仆人阿德表情奇怪的喃喃自语着,像是被什么事情给困扰着。
而且按理,阿德回到洛阳应该马上向他报告状况的,但他却没这么做,这让崔尚缇感到有些纳闷。
他于是开口叫住阿德,“既然回来了,怎么不直接到珍宝坊找我,自己在这嘀咕些什么?”
“呃……”直到少爷已经站在面前,阿德才发现他的存在,马上变得有些畏畏缩缩,像是有什么顾忌一样,“少……少爷……\"
“到底怎么了?你回了长安城一趟,那里的状况如何?酒坊的情况怎样?”
他可是特别吩咐过阿德,要去醉不归酒坊看看的,虽然他人在外地,但是对江寒露的事情还是相当关注。
要不是新店筹办期间太多事要忙,又怕被父亲发现,他会亲自走这一趟的。
阿德暗暗心惊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好,但一摸到藏在怀内一只鼓鼓的钱袋,他把心一横,终于决定豁出去了,“江小姐她……在这段时间内,似乎有新欢了……”
平和的脸色一沉,崔尚缇不敢置信的扬高声调追问,“你说什么?露儿有新欢?那新欢是什么意思,你给我讲清楚一点。”
一看到少爷表情变沉,阿德不禁有些畏怯,但一想到话都起了头,哪容得他退缩,硬着头皮,他继续回答,“其实是我听到了一些流言……”阿德说,他一回到长安城,就听说醉不归最近经常有一位贵气黎公子出现,对方似乎对江寒露非常有好感,每次到了酒坊,都是她亲自招待,两人还有说有笑,感情似乎非常融洽。
于是就有人在猜测,江寒露已经打算放弃崔尚缇,改朝这位新来的黎公子下手。
本来阿德不相信这样的流言,可是当他依着少爷吩咐到西市一趟去关心江寒露的近况时,他亲眼看到了,江寒露和那个传说中的黎公子真的是有说有笑,还一点都不避嫌,像是完全忘了崔尚缇的存在一样,就因为如此,阿德刚刚才会吞吞吐吐,不知道到底该不该把事情给照实说出来,害得少爷受到打击。
一听到阿德说是他亲眼所见,转身就想冲出大宅回到长安去一采究竟,但阿德及时伸手抓住他提醒道:“少爷,难道你忘了,老爷不准你珍宝坊分店步上轨道前提前回去长安城呀!”
“阿德,你赶紧放开手!”说什么他都要回去见露儿一面,如果再不见她,他会被内心的思念及不安给淹死,他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露儿绝对不会背叛他的,绝对不会!
除非是她亲口对他说,她已经不再喜欢他了,要不然他才不相信这样的流言,他一定要亲眼确认事实才行!
“少爷,请你冷静下来吧!”
“我已经管不了那么多了,我一定要回去!”
甩开阿德的手,崔尚缇不顾一切的冲人马厩,骑上最快的那一匹马,在众多仆人面前扬长而去,毫不犹豫。
“少爷,等等我呀,我陪你一起回去吧!”
阿德也赶紧跳上马,随着崔尚缇离开,就怕少爷一个人回到长安城去,不知道又会掀起什么风波。‘
“寒露,你怎么了,看起来似乎不怎么开心?”
醉不归里,黎基照例又来捧场了,但最近的江寒露似乎都心不在焉,原本甜美的表情不见了,眉间倒是多了股轻愁,让黎基有些在意。
只见听见他问话的江寒露终于回过神来,勉强漾起一抹笑,“没事,你别这么大惊小怪的,我真的没事。”
其实说没事是骗人的,她现在的心情简直是有说不出的苦闷,却还是只能强颜欢笑努力振作,不想让任何人看出端倪。
自从崔尚缇到洛阳城后,她就一天天数着日子,等着他终于能够回来的那一刻到来。
两人无法见面,只能靠有事回长安城处理事情的家仆帮他们传递书信,好了解彼此最近的状况。尽要能收到他的信,她就很开心,而且还能因此满足很久。
但这样小小的满足,却在前一阵子被破坏掉了,让她开始惊惶不定起来——
“那个崔尚缇手腕真是有够了得,我想再过不了多久。珍宝坊就能在洛阳城站稳脚步,营业蒸蒸日上了。”
“就是说呀,不愧是崔蹇的儿子,果然是虎父无犬子呀……”
两名刚从洛阳城做完买卖,回到长安城的商人就在醉不归喝酒聊天,因为讲到了崔尚缇在那边的发展。在一旁的江寒露于是高高竖起耳朵,想要多知道一点崔尚缇的消息。
果然,他在那里发展得很好。听到这里,她不由得替他高兴着,有种与有荣焉的感觉。
起头的那个男子接着酸溜溜的说着,“岂只虎父无犬子,崔尚缇可比他父亲更不得了,为了扩展他在洛阳城的人脉,什么方法都能使得出来,靠着他那张脸皮,他可吃香得很。”
“这怎么说?”
“为了要和洛阳城最大的商贾谢家搭上关系,崔尚缇刻意和谢家的千金走得很近,听说那谢家千金长得还很标致,觉得他大有假戏真作的意思呀。”
“什么?你是说真的?”
不只听的人讶异,就连偷听的江寒露也讶异不已,她不敢置信的愣在一旁,完全反应不过来,还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什么话。
“当然是真的,我可是亲耳听到他身边的家仆承认,说他家少爷现在迷谢家千金迷得很,大有定居在洛阳城的打算。”
“如果崔尚缇现在迷上谢家的千金,那他之前和……”他故意压低嗓音,小声询问,“那他之前和这家酒坊的江寒露之间又算什么?”
回答的人也跟着压低嗓音回答,“随便玩玩,逢场作戏罢了,你想想看,娶了哪家的千金对他来说是有利的,这答案不就出来了?”他不由得边笑边点头,“说的也是呀……”
之后他们又说了什么,江寒露已经无心再听,整个脑袋是混乱一片。
他们说的是真的吗?尚缇到洛阳城之后真的已经移情别恋了?她起初还抱着怀疑的态度,但在接二连三,去洛阳城做完生意的商人回来之后,都特爱到醉不归来说长道短,而且讲的都是崔尚缇移情别恋的事,像是故意说给她听一样,她的心不禁强烈动摇着,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