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并不讨厌她,原来她还是有机会的,她好开心,却还是有一种想哭的冲动,像是想把这一阵子以来所承受的压力给发泄出来一样。
她边哭边笑,努力抹着脸上的泪痕,故意说着,“我想我大概醉了吧,一整天都泡在酒坊内,光闻这些酒味我也快醉醺醺了,所以……现在这美好的一切,都是梦吗?”
如果真的是梦,那就干脆让她醉死不要醒来吧,她宁愿永远活在这个美好的梦境当中,才有办法看到这样一个对她温柔的崔尚缇。
瞧着她边哭边傻笑的表情,单纯中又带有一股甜甜的气息,像是正在散发出香气吸引蜂蝶来采蜜的花儿一样,这让崔尚缇也陷人醺醉当中,不只身体、神智,连他的心……也醉了。
情不自禁的,他没有任何预警的突然迎向前,轻啄了她殷红的唇一记,这让她完全呆愣住,只能傻傻的看着他,完全反应不过来。
他知道自己就像被那花蜜吸引过来的蜂蝶,浅尝了口,觉得还不够,根本无法满足,他轻抚着她渐渐泛红的脸颊,笑容中带有一种淡淡的……诱惑,“你喜欢我叫你寒露,还是露儿?”
她的脑袋还是继续当机中,还有种飘飘然的不真实感,“你说什么露……什么儿?”
“那叫露儿,好吗?”
没等她回过神来,他再次覆上她的唇,这次可不是浅尝即止,而是和她慢慢厮磨含吮着,将她一步步软化,让她也一同为了他而醺醉。
不管从前的她是怎么样的,他都已经不在乎了,他只想好好抓住现在这一个江寒露,让她成为他的,变成只为他而绽放的娇艳花朵,其他人休想有机会觊觎他所醉心的这一个傻气可人儿!
“露儿……”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但当听到他在她耳旁轻喃着这个名字时,她整个人像是浸人酒槽里似的,有种就要醉死的感觉,要不是他轻抓着她的双肩,她早就全身酥软的往后跌下椅了。
她眨着羞怯的眼眸,娇滴滴的反问,“那……我该叫你什么?”
“随便你,你之后可以慢慢想,只要你喜欢就好。”
而现在他要她先满足他的渴望,再次覆上她甜美的双唇,他更大胆的品尝着她的滋味。
她禁不住他这不同于以往的狂放诱惑,终于有些害羞的慢慢回应,让他可以更深人的与她唇舌交缠,吻得越来越火热。
就在两人吻得浑然忘我,几乎要无法控制时,纸窗上却出现一群在外头鬼鬼祟祟偷看的晃动身影,江寒露顿时从迷乱中惊醒,害羞的想停止这一个吻,赶紧和崔尚缇分开,但他却太过沉醉,完全舍不得放开她,大有直接将她一次给吃干抹净的冲动。
她想推开他,他就把她搂得更紧,她把他的舌顶出去,他干脆反过来含住她的,当她是在调情,她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却是继续和她打得火热,以为她是欲拒还迎,这让她快被他给打败了,她可不想在别人面前上演活春宫秀呀!
一时情急,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个念头,下意识的抽出手,在他脖子上狠劈了一刀,让他闷哼一声,终于停止继续蹂躏她的唇,转而紧皱着一双眉,不敢置信的瞪着她。
“你……不是连武功都忘了?”
她看看自己的手刀,再看看他那难看至极的脸。她……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力大如牛,“这……我……”
“你……真是该死……”
“嘎?啊——”
崔尚缇眼一翻,下一刻便朝着江寒露的方向倒,彻底昏死过去,她虽然牢牢抱住他,两人却一起跌下椅,狼狈的坐倒在地上,她一个人承受两个人的重量,屁股被撞得痛得要死,马上惊呼出声,像是出了人命一样。
“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
在门外好奇偷听的酒娘们赶紧推门而人,却看到崔尚缇把江寒露给压倒在地,直觉以为坏了他们的好事,马上又笑着退出去,那笑容简直暖昧到了极点。
江寒露再也顾不得丢脸了,只能拔高嗓音大喊,“别走啦,他被我失手给打昏了,快点帮我把他给拉起来——”
一觉睡醒,崔尚缇的脑袋浑沌一片,还没有意识到身在何处,倒是觉得……自己的脖子痛死了,像是要断了一样!
“该死,痛……”
挣扎着从床上坐起身,他才发现他并不是躺在自己的房内,环顾四周一眼,有些熟悉的摆设逐渐唤回他的记忆,而空气间散发着淡淡的酒香,更是让他肯定,他现在还在江家酒坊二楼的小厢房里。
揉揉隐隐泛疼的脖子,他真不知道该拿江寒露那个女人怎么办才好。
要嘛就使不出力,要嘛就下手不知轻重,早晚有一天他绝对会被她给暗算掉!
转转脖子,松松筋骨,他的脑筋开始正常运作,倒是想起一个问题,“糟糕,一夜没回去,不知道那些家仆会不会担心……”
“哎呀,天……我的手麻了……”
身边传出小小咕哝的声音,崔尚缇才发现江寒露就趴在床旁,像是彻夜守候在他身边一样。
她忍着麻痹感慢慢撑起上半身,在看到他已经醒来之后,马上开心的漾起笑,显得兴奋不已。
“尚缇……”
“江、寒、露。”
她慢半拍地注意到他沉着脸的表情,还有那明显低寒的口气,原本的笑容马上垮下,认命的面对事实,“是。”
“请你解释清楚昨天的情况,将我给一掌劈昏?你还真忍心啊。”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她急急的解释,“其实是因为有人在外头偷听,我……害羞嘛,想要你先停止,但是你又不停止,我一急,后来就……这样停止了。”
听着她那可笑的回答方式,崔尚缇难以再维持兴师问罪的脸,终于忍不住轻笑出声来,伸手将她拉上床,搂进怀中,偷得香吻一枚。
没想到彻底抛开心中的挣扎之后,他对她的爱意便源源不绝的涌出来,像是从地底深处冒出的甘泉一样,他贪恋着将她给抱在怀中的感觉,完全不管自己过去一的形象,他只想当个任性妄为的无赖,将她给抓着不放,懒得再装什么优雅。
“我的姑奶奶,下次你真要劈人,也得选对对象劈,懂吗?把那些偷听的人劈倒就算了,他们是活该,结果你却选择劈我,你真该庆幸没一掌劈死我,要不然你再去哪里找一个崔尚缇?”
她害羞的微低着头。在那种状况之下,她一时之间也顾不了那么多嘛,“谁让你离我最近……”
“嗯哼,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她马上笑着装傻兼撒娇,“脖子还疼吗?如果疼的话,我可以帮你揉揉………”
他抓住她蠢蠢欲动的手,未让她再有机会加重他的伤势,反倒比较属意另一种补偿方式,“别揉了,越揉越痛,只会让我的心情更不好。”
她还真是乖乖的中计,马上问:“那我要怎么做,你的心情才会变好?”
只见他勾起一抹暖昧至极的笑容,用食指轻轻抹过她的唇瓣,故意反问她,“你觉得呢?”
“呃?”
他这暗示性十足的举动让她红了双颊,想跳下床又被他给扣住腰,完全无法动弹,只能又羞又恼的瞪着他,骂人的口气娇滴滴的,一点都没有威胁性,“你越来越不正经了,你真的是之前的那个崔尚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