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夏环的熟悉感她已明了原因,刚刚那一瞬间就像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话,而这所有的一切全都来自那个人的安排。
查蜜芽转身看向离自己只有五十步距离的他,明明不远,却又靠不近。
忽然一道闷雷声破空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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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还是很晴朗的天气,突然就下起大雨来,真是世事难料。”项奕北跟她在屋檐下躲雨,两人一前一后站着。
她在看雨,沉默的状态仿佛他是在自言自爵,不过项奕北还是相当愉悦的看着她的侧脸,露出和蔼的笑容。
“蜜芽,你在想什么?”
“想一些可能忘记了的往事。”
“想起来了吗?”他的声音低柔得好像在催眠。
“大概吧,刚刚被雷声一吓,好像又忘了。”
“哈……蜜芽你又在说笑了。”项奕北止不住笑出声,大笑一阵后突然停下,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们两个人的距离,明明近在咫尺,却被无形的张力隔开。
“小环跟你说了什么?”
“你不是看见了吗?”
“可是我没有听到啊,蜜芽。”
“猜也猜得到吧。”她仍旧同盯着有些迷蒙的雨景,不轻不重地应着。
“是我的错吗?因为我跟她说了那些话,所以小环才会找你的麻烦。”
“那你又跟她说了什么?”
“蜜芽不是听见了吗?”
“你存心的?”
“想也知道吧。”
“所以你想说,我们两个都是罪魁祸首?”查蜜芽扬了扬眉。
“谁教我喜欢蜜芽呢?”他无声的轻笑着。
“真没想到自己会有扮演这种角色的一天。”
“我已经尽可能将伤害降至最低,至少我没有说出她是替代品这种万恶不赦的话。”他缓缓地说道。
“你觉得自己仁慈?”
“噗……我没有这么说,也从没这么认为,更没觉得自己是善良的人,但是别人的看法我并不能改变。”
终于,他说了一句实话。查蜜芽呼吸微缓,没力气跟他耗下去了。
“项奕北,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知道啊,就像蜜芽大概知道我是什么人一样。”他回答得未免太轻松了。
“我有点摸不透你。”
“能被蜜芽这样评价,是我的荣幸。”他挪了挪靠在墙上的身体。
一瞬问她几乎能够听见他一举一动所伴随的呼吸声,和自己的心跳声。
“你会明白我的,这个世界上不会有人比你更了解我。”
他的脚步在靠近,如此短的距离她却感觉他走得漫长。似乎连移动的频率都听得清清楚楚,这沉闷的感觉让她快要窒息了……
直到那双纤长的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仅凭这点碰触,她仿佛已在天堂门口走了一圈。手心里全是冷汗!
耳朵听不见雨声,传来的是低柔得有点磨人心志的呢哺——
“蜜芽,不要再离开我了唷。”
冰凉的声线仿佛缠住了她的脖颈,好似钢丝勒住了喉咙,这一次他靠她太近,她可能真的无法逃脱……
这一次?逃脱?查蜜芽的脑海中飞快的闪过一些影像,蓝天白云和草坪,以及墙下站着的男孩。
似乎也有人曾这样对她说,用童稚的声音慢慢的引诱她,叫她不要离开,要她相伴。
可是在伸出手的那一刹那,她还是嗅到了危险的气息,直觉地赶紧逃脱……
“留在我的身边。”项奕北的声音缓缓地在她耳边回响,蛊惑着她,让她无法动弹。
他的双手缓缓地将她搂住,她知道自己的神智是清醒的,甚至可以看见他的表情——
他笑得极阴极冷。
“你的眼睛又睁开了,我最喜欢你的眼睛。”他一手抚上她的脸,捏住她小巧的下巴。
亲密的吻透过冰凉的唇落在她的眼角、颊边,最后没入她的唇。从浅浅的吻到略微用力的吸吮,渐渐变成呼吸困难的缠绕。
他绝不会放过她!查蜜芽胆战心惊的体会到这个事实。
“这是你欠我的。”放开她的唇,他咬了咬她的耳朵,再度低声呢喃。“不要离开我。”
她没有反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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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起来也好。
那记忆似乎是自动隐藏了,就算想起来也很模糊,大脑也会自动回避不愉快的事。
但项奕北怎么可能让她想不起来,那种好像她上辈子欠了他一样的表情。
那天之后,已经一周没有见面……查蜜芽坐在公园的椅子上,似乎在等人。
不一会儿霍清晰的身影出现,一见面先将手上的东西交给她。
“等很久了?”
“十几分钟。”
那还真是有点久……可是自己并没有迟到,而查蜜芽怎么看也不像是会提前赴约的人。
结论就是——她今天发神经。
“你要我查的事——报告在里面,需要补充的部分有结果我再告诉你。”霍清晰顿了顿。“这些应该也差不多够了。”
“真是高效率。”
“哪里,尽早完成任务好收钱休假。”
“都在这里面了吗?”查蜜芽掂了掂封好的袋子,感觉有点沉,但她似乎没有打开的欲望。
“是啊,包括“项氏”和项家父子三人的资料,以及袭击事件和你的委托人,全部一都在里面。”
“你看过了吧,有没有什么感想?”
霍清晰怪异的看了她一眼,查蜜芽真有点不对劲……
“以前我觉得你的大脑构造可能跟我们不一样,现在证明你之前的猜测完全无误,只差明文证据罢了。”
“呼……”查蜜芽将袋子平放在膝盖上,叹了口气。“听你这样说,我不太想看这些报告。”
“不行喔,这是我的工作成果。”霍清晰打趣道:“而且你应该可以找到其他有趣的东西。”
“你查到什么了?”查蜜芽正了正神色。
“关于那个委托人,会指名你似乎是有人推荐的,而你先前推断的事由是派系之争也没有错,他们这家公司的正、副总裁之间有点小嫌隙。”
霍清晰顿了顿接着道:“对方很快会有下一次行动,这是你抓住证据的最好时机。”
“连这种事都被你查出来。”查蜜芽似乎有点替委托人惋惜。“抓证据……我不擅长做这种耗体力的事。”
“我去也可以,如果你觉得有必要的话。”耗体力……她还真是一不小心又把别人给贬低了。
查蜜芽沉默着思索了几秒,最后似乎做了某个决定。
“这次还是我自己来。”
“你没事吧?”霍清晰若有所思的看着她。“你没必要亲自出马也可以完成任务,再说那样会有危险。”
“我有觉悟。”就这样结束的话,就算她想也有人不想放开她啊。
“你的任务只是查人而已。”
“我知道。”
霍清晰耸耸肩,她都这样说了,看来是意志坚定,自己也没必要再劝。
“看来我的协助工作到此就算结束了。”
“啊……是,谢谢你了。”查蜜芽颇为诚恳的道谢。“多亏你事情才进展得这么顺利,我这边已经没什么事,你可以回去覆命了。”
“了解。”霍清晰点了点头,见她始终精神不振的样子,忽然想起什么事,觉得可以刺激她一下。
“还有一件事我觉得有点问题。”
“什么?”她意兴阑珊。
“你知道项奕北并不是他父亲的亲生骨肉吗?”
“啥?!”她果然起了不小的反应,身体似乎绷了一下。
“这件事项家好像没人知道,大概是母亲隐瞒得太好。”霍清晰无所谓地像在闲话家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