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家伙怎么这么麻烦!”他嘴巴很坏,但还是拦腰把她整个人抱起来。
“苍宇哥,你放我下来,我可以自己走……”她连忙说,声音却很无力,头也很晕。
“连站都站不稳,还想自己走?”他低头瞪了一眼,粗声喝斥。
“可是……”虽然有些昏头,但还不至于到不知道这样的姿态有多暧昧,她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女生,而苍宇哥比起当年更具男人魅力,如此近的看着他,她发觉自己的头更昏了。
“给我乖一点,不要乱动!”
在傅苍宇的一声令下,谬颜顿时连大气都不敢多喘一下,任由他抱着她走出大门,把她放置在驾驶座旁的位置,见他启动引擎,她才忍不住开口询问,“我们要去哪里?”
“除了医院,还能去哪里?”他闷声反问。
看出他的不快,她明白自己又给他添麻烦了,所以立即说:“其实我真的没关系,喝个热茶、吃个退烧药,再睡一觉应该就会没事的。”
她的提议换来他一记恶狠狠的白眼,“如果你希望我现在马上把你送到机场,就继续表达意见没关系。”
任务还未达成,岂可这样就被迫回台?!为了能够继续留下来说服他回台湾,谬颜只好乖乖靠回椅背,闭上唇,目光却始终停格在他的脸上。
时间多少会改变一个人的外貌,可能是脸上多了细纹,也可能是身体各处多长了赘肉,但是傅苍宇的改变是正向的,他的体格变得更壮硕,脸颊比过去略微瘦削,轮廓却因此变得更加鲜明。
“把眼睛闭上!”
“……”好恶质,连看都不许她看。
眨着眼,她没有马上照办,傅苍宇立即抓了外套丢到她脸上,遮去她的炙热目光,“在我叫你以前,你给我那样好好休息一下。”
“好。”
这次很听话,是因为谬颜真的也觉得昏昏欲睡,但是在睡着以前,她不自主的喃喃低语,“苍宇哥,我好高兴找到你……”
握着方向盘的力道加重了些许,傅苍宇的心又再度被狠狠牵动。
每一回,她的话语总是轻易闯入他筑起防护墙的心,怕如此下去,他会忘了曾经所受的屈辱,也会忘了这些年吃苦受罪最终的目的,他冷了脸、横了心,逼着自己专注于前方,也逼着自己把心思拉回原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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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谬颜上医院看完医生之后,傅苍宇就直接把她送到饭店。
“我女朋友快要回来了,所以不方便让你继续留在我那里。”他冷漠的说。
闻言,谬颜全身一僵,好半晌,才挤出一个丑到极点的微笑。“女朋友……原来苍宇哥有女朋友了啊……”
“我当然有女朋友,这有什么奇怪的?”
“不奇怪。”努力维持笑容摇头,她继续问:“你们感情很要好吗?”
“嗯。”傅苍宇心不在焉的回应。
“论及婚嫁了吗?”
怕谎言被揭穿,他只是点头,不多说什么。
“……那就没办法了,既然你有论及婚嫁的女朋友,我是不该留在那里,万一造成你们之间的误会,我会过意不去,你回去吧。”心好痛,六年的暗恋,在今天有了结果,她好想大哭。
见她的脸色比到院前还苍白,傅苍宇还是忍不住关心的交代。“如果人不舒服就告诉饭店经理,我已经交代他们你一不舒服就替你请医生。”
“嗯。”躺在床上,谬颜气色很差。
达不成目标令她沮丧,但是苍宇哥说他有论及婚嫁的女朋友,更叫她心痛。
她一直都偷偷的喜欢着这个大哥哥,六年不但没有冲淡她对他的爱慕之意,见到他时,反而更加氾滥。
但是,他说女朋友要回来……因为这个因素,她的心踌躇了,衡量着到底该不该自私的把他留下,结论是,她不想当个坏女人。
大概是因为生病,连心也变得疲惫,话就这么溜出口,“苍宇哥,我决定了,明天我就离开这里。”
走到门口的傅苍宇停下了脚步,等着她的下文。
“很抱歉一直缠着你,被一个自己厌恶的女孩子缠着,你应该觉得很烦吧?真的很抱歉。”
“够了。”背对着她的傅苍宇蹙起眉,居然有些自厌起来。
为了在他面前保留一点尊严,谬颜努力挤出一丝笑容,“我真的很高兴可以再见到苍宇哥,能亲眼看到你过得好,我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别说了。”
“好……”眼鼻一酸,她索性把眼睛闭上,“我们就在这里说再见,等我舒服一点,我会直接去机场。”
“嗯。”
“苍宇哥。”
才想举步的傅苍宇又再度把脚停顿下来,这才,他把头转了过来,看着她。“什么事?”
“你一定要……过得幸福喔。”他看她了!那她一定要笑得很美,不让他生气讨厌才行。
不习惯这样温柔的关心和明明心碎,却笑得开心的笑容,傅苍宇继续摆着冷漠的脸,丢了一句,“我走了。”便开门离开。
看见门开了又关,谬颜隐忍许久的泪水终于忍不住滑下双颊。
像在逃亡似的,傅苍宇一路飞车,但就像犯了错的孩子,回到家中,他开始坐立难安。
以前的他绝对不可能做出这种把病人丢着,自己跑掉的事情,况且那个人还是谬颜,她大老远飞来找他帮忙,他却一再拒绝她……“她不会有事吧?”
一个他不断的自责,但是另一个他却又在内心深处强烈的说:我和谬家的人只有仇恨,没有其他,是她自己要跑来找我,与我无关!
就这样,两种声音不断在他内心交战,最后,负面的傅苍宇战胜了正面的傅苍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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谬颜拖着生病的躯体搭上飞机,经过长途飞行,她只带回了疲惫不堪的躯体,回到台湾,马上就进入了会议室。
一下飞机,她马上听见吕柏耀给她的留言说是股东们受到怂恿,吵着要把她从总裁的位子拉下来,始作俑者竟然还是她的两个姊姊和姊夫,现在每个人都嚷着要把股份卖出,因为他们认定公司快要倒闭。
忍着身体的不适,谬颜尽力想装出游刀有余的沉稳模样,但因病而苍白的小脸却只显得更为娇弱。
“各位请听我说,我一定会想办法让公司正常营运──”
“想办法?你的破烂脑袋能想得出什么办法?!这可是关系到所有股东的权益,你负责得起吗?!”谬明媛完全不留余地的出声讽刺。
谬明香也立刻加入讨伐阵容。“就是说啊,我们怎么可能把赌注押在你这个黄毛丫头身上,这根本稳赔不赚!现在最好的方法,就是把公司卖了,说不定还能小赚一些──”
谬颜只觉得心力交瘁,她是多想把公司重新整顿好,不让父亲的心血毁掉,可是偏偏扯后腿的人却是本该和她站在同一阵线的人,这是多么讽刺又悲哀的一件事啊……
还在难过,这时会议室大门突地被推开,紧接着,一道熟悉的冷漠男音响起。
“那就卖给我吧。”
“你是……傅苍宇?!你这个窃盗者竟然还敢出现在这里?!当年我岳父没把你送进警察局,真是个大错误!”看见他再度出现,李朝俊的情绪突然起伏剧烈,首先跳出来揭露傅苍宇的身分与过去,一副唯恐天下不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