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甜言蜜语不可信,可是为什么他说的话就是那么教人抵挡不了,想不听都难?
“那天在六张犁错怪你和阿常了,对不起……”她低声的说。
卫可仲喜欢她的心地澄净。有些女人性子很怪,明明是自己错,却不饶人,还要男人取悦她,才肯别别扭扭的放下自尊,若无其事的继续交往:有些女人个性刁蛮,明明是小事,也要闹成大事,再要男人主动示好才肯罢休。可是谢柔音就不同了,那天她不给他们台阶下,今日知道是她自己错了,竟然愿意坦承疏失。
“那也没什么,只要你亲我一下,我就一笔勾消,不再计较。”他乘机讨便宜。
“卫可仲……”谢柔音羞红了脸,“给你方便,你当随便。”
“反正我永远不可能有唐俊泽公子的万分之一,如果是他说这种话,你的一颗心早就飞上九重天了。”他倒也明白,慨然又带着酸楚。
谢柔音仰望着他,知道他想计较又不能计较,只好故作大方,一时之间她的心似乎被打动了,迅速踮起脚尖,亲了下他的唇瓣。
毫无防备的被她亲了,卫可仲感觉自己好像又回到年少时,尝到了令人悸动的滋味。
他突然不再客气,强势的抱住她,低下头,轻轻绵绵的吮吻她像桃子一样香甜的唇瓣,感觉到她整个身体都因为紧张而颤抖,
双臂圈得更紧,不准她逃开,他要把自己的能量和温度都给她,吻得她透不过气,浑身燥热。
冷不防被这个粗鲁又强势的男人夺走了吻,谢柔音想推开他,可是他的双臂像铁打的一样牢固,也才体会到,原来初吻是这么的美好,像在天旋地转,整个世界都围着自己转,她成为了世界的中心,原来被爱真的可以让人觉得自己伟大。
但她和卫可仲目前什么都不是,她刚才说过她还是会在意唐俊泽,也还要再考虑一阵子,那么,他为什么这么冲动?
在美得过火的中山北路上,他们拥吻着,真像一对俪人……
唐俊泽停好车之后,站在对冲准备过马路,要去参加纪文静的送别会,没想到会目睹教他心碎的画面。
他今天很想跟谢柔音一起出席,因为送别会是他目前见她的最好借口,但他拿什么脸见她?自从上次在六张犁被泰劳毒打一顿
后,事情愈闹愈大,他误信黑阳帮,而使得公司与黑道挂钩、欺压百姓的事也上了新闻媒体。
可是他又忍不住一直想念着她,现在……她竟然跟泰劳的同伙在街上拥吻?而这人曾在医院见过他和父亲的窘态,他更是愤恨。
她不是暗恋了他四年吗?她不是用空白录音带录下了YIRUMA吗?
为什么她一转身,又跟这个曾经让他出糗的男人在一起?
唐俊泽回到车子里,催足汕门,将时速飙到将近一八0。
在富泰建设,人人都嘲笑他足空降部队,却忘了他曾担任业务,奋斗了五、六年年才凭着实力升到开发部机理,而父亲也十分不谅解
他,还想培养弟弟唐俊明,让他放学后到公司帮忙,从工读生干起。
x!这世界都是狗屎!
他对着前方碍眼的车阵猛按喇叭。
到了山路上,几辆跑车将他团团包围,逼得他不得不停下车。然后有人走到他的车旁。
“喂!开BMW很了不起吗?”
“一直按喇叭,一直超车,你是在演电影喔?”
走在最后面的,正是徐志光。
唐俊泽一看到他,就知道这下完蛋了,新仇加上旧恨……
“你现在还有心情耍帅啊!你害我被“不破之神”杨尊盯上,做什么事都不方便,你知道我损失多少吗?”徐志光边说边把玩着枪,然后枪口抵住唐俊泽的下巴。
“现实的家伙,只要一对你没有利,你立刻翻脸不认人!”唐俊泽愤怒的咆哮。
徐志光用枪柄敲了下他的头,怒吼道:“白痴!这还用说吗?你几岁了?如果没有学会这一步,怎么出来跟人家搏杀?”
“至少我父亲一向堂堂正正的跟人做生意,算我瞎了眼!”
一旁的喽罗们怒不可遏,将唐俊泽拖到车外,用力的殴打。
“等等……”徐志光从他的话语中寻到一丝曙光。“不管怎么说,你都还是富泰建设的小开,我不管卫可仲那家伙是死是活,至少现在黑阳帮的大小事都是我在发落,不如我们携手合作?”
唐俊泽被打得全身没力,“卫可仲?他是谁?”
“就是上次在医院捅我针的那个白目家伙。”一想到他害自已白白紧张了三七二十一天,结果三周后检验报告出来,针头残留的液体显示是“葡萄糖”,徐志光就发誓,一定要卫可仲加倍水还?
而且卫可仲消失了十几年,忽然现身,明明知道他徐忠光肯定不会让他好过,整个黑阳帮也都是他的势力,在医院还是要出面……这代表他准备好了,只是他到底为何想要复出?徐志光就不懂了。
不管如何,在黑阳帮帮主黑爷子和他身边那几个老不死的家伙发现卫可仲现身之前,他得赶快把卫可仲解决掉。
唐俊泽啐了一口,怒道:“喔,原来是那个家伙!”
“怎么?你也认识他?”不可能吧?徐志光挑起眉头,打量这个光鲜亮丽的公子哥儿。
“他曾经派泰劳在六张犁眷村毒打我一顿,甚至……还抢我的女人。”徐志光哈哈大笑。
这个喜欢流连花丛的死卫可仲,果然为了女人争风吃醋以致败露行迹。
难道自从修罗门解散后,卫可仲就一事无成,整天醉生梦死?
“我们来合作吧!黑阳帮最近在我的带领下标了不少政府的工程,我可以发包一些给你,关于佣金和预算部分,我会跟你谈,然后我们一起对付卫可仲。”徐志光倚着车门,抽着雪茄。
唐俊泽犹豫不已,一来和尚不是善类,二来跟黑道组织打交道很容易被吞掉,但是他因为六张犁眷村建案已被寓泰建设打入冷宫,还得麻烦父亲找资深老臣帮忙收拾烂摊子,他这开发部经理形同被架空……如果现在和尚把标下的政府工程发包给他,他是否有扳回一城的机会?
到时若被查出他和和尚继续维持关系,就说自己是被和尚威胁。
可以拿到政府的工程,又可以置卫可仲于不利,等到情敌消失、坏名声淡化了,父亲和谢柔音对他会有另一番的看法。虽然还是有风险,但不会比现在更糟糕了吧?
“好!我们合作。”唐俊泽说。
这一周,音乐教室的学生一个一个减少,最后连萧之邦都要离开。
“其实我很想留下来,只是我爸妈帮我报名今年在莫斯科的肖邦青年音乐赛,他们很怕我继续待在这里,会埋没我的天分。”
萧之帮弹完练习曲后,起身说道:“老师,你要小心,有人在外面散播你没有得奖纪录、在校成绩乏善可陈、跟流氓很熟的小道消息,所以学生才会一个接一个的流失。”
谢柔音十分讶异。她从来不曾得罪过谁,为什么有人要这样对她。
等萧之邦离开后,人事主任冯有佑走出来,嘴上叼了根烟,“恭喜你,你终于也有跟人结下梁子的时候,有人嫉妒是好事,哈哈……”
“有什么好恭喜的?而且我有什么好被人嫉妒?”她十分委屈。
听完冯有佑说明来龙去脉,她的心直往下沉。她这一生从来不曾与人结怨,行事一向低调,总是希望不要引人注意,也别让刷遭的人不开心,尽量做好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