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外站了一位绝对称得上美女的女子,高姚的身材配上波浪鬈发,地中海蓝眼影衬托出迷人双眼,拥有模特儿身段的雪儿穿着细肩带低胸上衣,款款风情地走近,不时弯腰挤胸的想吸引里头男人的目光。
“是我在叫你,强尼。”雪儿笑得很媚,涂满蔻丹的香腕有意无意地轻拂着他上臂。
正了正色,他轻咳,“有什么事?”
“外面有人指名要法娜,我进来通知一声。”她一边说着,一边恶狠狠地瞪向“情敌”。
强尼身材挺拔,相貌俊逸,微带一丝忧郁的贵族气息,举手投足间散发迷人的优雅,有如中古世纪不得志的古堡主人,惹得不少女人芳心大动。
她便是其中之一。
“知道了,你先出去。”强尼却看也没看她一眼,专心地为掩嘴窃笑的“老友”上最后一层纱布。
雪儿很不甘心的跺脚,走到门口又停住。“强尼,你今晚有空吗?我有两张彩妆表演的票……”
“没空、没空,不管今晚或明天,我天天都没空。”这三八女人是喷了多少香水,想活活熏死他吗?
“你……”哼!她一定要他当她的男朋友。
气呼呼的雪儿噘着嘴,为他的不解风情感到气恼,面子挂不住地又瞪了季双月一眼才离开,非常不甘愿上等极品男被个钱嫂捷足先登。
“太无情了吧?人家可是对你一片痴心。”忍住、忍住,不能笑得太大声。
皮笑肉不笑的强尼“无情地”往季双月伤口一按,让她痛得差点跳起来。“你少兴风作浪。”
噢!这个只爱男人不爱女人的混蛋,他居然痛下毒手!她的脚要是残废了,她就赖他养她一辈子,看他怎么和阿森哥哥双宿双飞。
季双月一脸怨怼地抚着膝盖,一跛一跛地走出休息室,顺手带走他昂贵的美容美发器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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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她把长发剪成短发、离子烫、修指甲、脚皮,再把妆卸了重新上妆,要淡,看不出有上过妆的样子,像个刚踏出校门的清纯女大学生。”
什么?!
“什么?”
两道难以置信的女音同时扬起,像见鬼似的看向一脸傲慢的男子,不敢确定他说的是真话还是存心开玩笑,愚人节已经过去很久了,不兴整人游戏。
但是看到关天云冷诮又讥讽的眼神,凯萨琳知道他不是说着玩,心里想着借口打算开溜,而季双月满脸惊恐。这是不可能的任务4吧?
叫一头猪飞上天可不可以?
走艳丽路线的凯萨琳是拍三级片出身,上围雄伟,足足有F尺寸,两手去捧还不一定捧得住,虽然没什么名气,可她一身清凉的性感模样,仍让不少男人趋之若骛,暗地里喊的包养价码是节节升高。
当然,她也不是什么人都接受,其父亲是小有资产的企业界老板,所以她眼界很高,不缺钱却很想出名,因此身边的男伴都是一时之选,没点本事她还看不上眼。
以她的型来说,适合冷艳装扮绝对不适剪短发,因为她脖子很短,额头过宽,像吉娃娃一样蓬蓬的发型才能显示出风情万种、妩媚多娇,发一剪短会变得非常可笑,仿佛被剃了毛的贵宾犬。
更为难人的是,五官偏艳的脸型根本找不出一丝清纯,就算不上妆也十分冶艳浪荡,怎么可能有女学生的纯真和单纯?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一名周旋男人堆的欲女,没办法改造成玉女掌门人,除非猪真的会飞。
“我的话说得不够清楚吗?”关天云眼神中流露出轻蔑,这是对专业人士的一种羞辱。
“很清楚,但我看这位小姐意愿不高。”又不是疯了,做那么大的牺牲干么?!
不过,显然为爱疯狂的人并不少。
“凯萨琳,你不愿意变成我喜欢的样子吗?”
眉型霸气的他稍一扬眉,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原本刁蛮任性的凯萨琳像着了魔似的受到蛊惑,面露痴迷地点头坐下。
这情形让季双月看傻了眼,也有些不齿他的卑劣,明摆着是找她麻烦嘛!何不光明正大自己上场,居然小人地推别人代打。
“可以开始了。”他的口气是命令式,具有不容拒绝的王者威仪。
她脸上瞬间滑过三条黑线。“呃,先生,我恐怕不能为你们服务,半小时后我还有一位预约的客人。”
感谢口水比细菌多的徐太太,帮她逃过一劫。
不过她高兴得太早了。
“取消它。”没有二话。
“不行,无故取消预约有损本店的商誉,再说我们水漾多得是一流专业人才,譬如这位强尼先生保证包君满意。”摆什么臭脸,谁理你!
为求脱身,季双月没道义地拖来从身后走过的强尼,强力推荐他吹、染、烫的技术,还不忘吹嘘他得过几面国际大赛的金牌。
不明就里的强尼被她搞得一头雾水,十分纳闷一向抢钱抢得凶的好姊妹怎会放过赚钱机会,还反常得厉害,拉着他不让他走要把客人让给他。
“本人非常荣幸能为两位效劳……”通行无阻的笑脸忽地凝住,一股强力硬是将他推开。
虽说他的灵魂是女人,可身子却是货真价实的男儿,再加上学过几年武术,一般人的力气根本推不动他,他忍不住浮现讶异的神色。
“青花瓷。”
一听到“青花瓷”三个字,季双月的眼皮跳了一下。
“五百六十万。”
再听到这个数字,她的嘴角歪了歪,无力的下垂。
“只要你今天的服务令我满意,你欠我的一笔勾销。”这么大的饵,不愁鱼儿不上勾。
“真的?!”她由惊转喜,笑得下巴都快掉了。
“君子一言——”
她马上接道:“驷马难追。”
不用赔耶!这笔交易怎么算都划算,还能赚他一笔修脚踏车费,买条新唇蜜。
其实季双月一眼就认出他就是和自己狭路相逢的男子,再瞧见他刻意在她眼前晃动自己的名片,她当然是装傻地当作从不相识,把他当寻常客人招呼。
可惜一提到钱就破功了,她就是没办法忍得住诱惑,人家拿了一根胡萝卜在那晃呀晃,不论腿短腿长,都定会跳上去一咬。
唉!家里什么都缺嘛!柴、盐、油、米、酱、醋、茶样样涨价,而债务从不缩水,她何苦死守尊严,不肯为五斗米折腰又能换来什么好处?
“美丽的小姐,我先为你洗头。”
俐落的揉搓、洗按,季双月技巧纯熟地先让客人感到舒畅,继而按摩头皮、冲洗,一气呵成。
而后是卸妆,将凯萨琳原本厚厚的一层粉轻轻揉散,洗净,修眉后淡淡地拍了点化妆水,滋润干燥的皮肤,抹上一层保湿和抗皱乳霜。
重头戏来了。
利剪卡嚓,她毫不迟疑地将凯萨琳一头美丽长发剪至肩齐,以细卷卷成一个个发卷,上药水,拉来烘发器往她头上一罩。
趁这时间,她开始修剪指甲。
“别留太长,尽量短一点,我不想她像只野猫,老抓伤我的背。”女人在床上的狂野是可以被容许,然而可不是留下私人记号,警告其他女人——此人为我所有。
季双月动作顿了一下,将修尖的长指甲剪掉一半。“是的,先生。”
“不要用太鲜艳像血的颜色,还有我讨厌黄色。”红和嫩黄是他记忆中的两抹残影。
“是的,先生。”那用绿色和蓝色,主色为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