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好来了一群英国游学生,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吧!
一群人争先恐后围着铜像照相,女孩子摸的比较含蓄,只是轻轻碰触,而男孩子则是大方淘气的两边一起掌握,笑闹声不断。
容榆也准备依照传说,当她把小手覆在铜像上,正犹豫要采取哪种摸法时,一只大掌已为她做出决定。
帕德欧大掌贴上她的手背,带她摸遍整个铜像的胸部。
“你一定会得到幸福。”他笑看着她,他的笑容就像那群大男孩一样开朗。
容榆霎时赧红双颊,并非因为大胆“蹂躏”铜像的举动,而是帕德欧的手紧握着她的,加上他的温柔言语让她心动。
一群学生友善的找他们一起拍照,容榆开开心心的配合。她喜欢跟外国人拍照,一趟旅游下来,她的相机不知增加多少陌生人的脸孔。
阳台的四面墙壁涂满各种笔迹文字的涂鸦,甚至还贴上许多写满爱情宣言的小纸片。
一名男孩拿着立可白在墙上写下自己和女朋友的名字,帕德欧向他借来立可白,在墙上画了一个心,左边写上他的英文名。
“告诉我,你的名字怎么写?”
“咦?”容榆微愣,他怎么知道她正想做这种蠢事。
“教我写中文,我想知道你的名字怎么写。”帕德欧转头看她,示意她握着他的手教他。
容榆犹豫了两秒,伸出小手握着他的,一笔一画写下两个字,在这片刻,她感觉心跳异常快速,双颊微微发烫。
帕德欧是否常带女人来这里感受青春,这些墙上是否留下许多他跟不同女人的名字……
蓦地,容榆讶异自己的想法,那好像是在吃醋。
为什么?
“中文字好难啊!”帕德欧蹙着眉头抱怨。
“哇~好丑!”容榆突然回神,惊觉她的名字歪歪扭扭的呈现在墙上,还大大跳出心型白框。
“好丢脸,快擦掉!”两个中文字又大又丑,摆在美丽的茱丽叶居所,真是太破坏美感了。
“不准擦,这是我第一次写中文,要好好纪念。”帕德欧用立可白再画出一个超大心型,把他跟她的名字圈在一起。
他很满意的点点头,才把立可白还给男孩。
帕德欧第一次在这里留下记号,大概是跟容榆在一起,让他很自然的做出这种十七岁男孩才会做的事。
“我们去维洛纳剧场看歌剧,快开演了。”说着拉起她的手朝剧场奔去。
容榆回头看一下墙上的字,真的又丑又醒目,但心里却有一股甜蜜的感动。
在美丽宽广的维洛纳圆形露天剧场,他们欣赏一出视觉与听觉完美结合的艺术飨宴“阿伊达”。
“哇~好令人感动的表演,我终于听到真正的歌剧了!”走出剧场,容榆满脸幸福笑容,回味不已。“尤其第四场第二幕那段男高音,好想再听一次。”
“是这一段吗?”帕德欧轻柔的哼唱出一段旋律。
“耶?你会唱歌剧?!”容榆一双乌亮大眼惊讶的差点成为金鱼眼,他竟然能猜中她说的桥段。
“好好听喔!可以再唱一次吗?”容榆拉着他的手臂摇晃,一脸崇拜的仰望着他,没想到他除了俊帅的外表,竟还拥有一副好歌喉。
帕德欧用低柔浑厚的嗓音,再轻唱一段歌剧。
“哇~真的好好听,可以再唱一次吗?”她巴着帕德欧的手臂不放,因为她迷上他的声音。
帕德欧被她无心的举动撩拨,感觉有股特殊的情愫在心底蔓延开来。
俯视着她,他再轻唱一次。
容榆听得欲罢不能,浑然不觉双颊已泛起两抹红晕,她的眼神像恋爱中的少女。
“可以再唱一次吗?”
“再一次!”
“再一次!”
“再……”
“……”
三十分钟后,帕德欧微蹙浓眉,同一段旋律唱了数十次,她听不腻,他却唱腻了。
“可不可以换首歌?”他不介意唱歌给她听,却不想当倒带的CD唱片。
“咦?你要唱别的歌吗?好呀!什么都可以。”容榆充满期待,她不懂义大文,只纯粹喜爱他悦耳的歌声。
帕德欧拉起她的手走到台阶坐下,一双迷人的黑眸深情的凝视着她,缓缓唱出一首动人的弦律。
虽然没有一个字听得懂,但容榆却听得如痴如醉,浑然忘我。
帕德欧的歌声好温柔,他的眼神深情中带点忧郁,唱得好认真好投入。
容榆整个人宛如被吸进他那双带着十万伏特的电眼里,全身酥麻。
悠扬高亢的歌声,融入维洛纳浪漫的氛围里,路过的游客也不自觉的驻足倾听。
歌声温柔飘扬在空气中,当落下最后一个音符,容榆一双大眼一眨也不眨地直盯着他陶醉得无法反应。
一分钟后,她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你的歌声好棒哟!你唱得好像情歌。”她伸手抹抹发烫炙热的双颊,她的声音因心里的狂颤而有些颤抖。
“我是唱情歌没错,没有一个义大利男人会对女人唱爱国歌曲。”帕德欧挑挑浓眉,轻眨一下黑眸,性感的唇畔噙着一抹温柔笑意。
容榆一直不喜欢他这种轻佻的表情,为什么此刻却觉得特别吸引人?
扑通!扑通!她感觉心脏狂跳不已。
完了,她坠入他的魅惑里了。
容榆用力的甩甩头。不行!不可以对他付出情感,因为他不是一个会付出真心的男人。
但他的歌声就像一把钥匙,轻易打开她紧锁的那道门。
猛地惊觉一直被她阻挡的情感,竟像泄洪般地溢出胸口……
她,早已深深迷恋上他!
虽然明知他风流、他花心,但感情的事却非她的理智所能控制的。
她望着他的温柔黑眸,知道他能轻易对任何女人流露这种神情,但她仍情不自禁地被迷惑,双眸不禁泛起一层薄雾。
“这首俄罗斯歌曲代表我此刻的心情。”帕德欧用拇指轻扫一下她红润的粉颊,表情中有几分怜惜。
容榆眨一下双眸,自然的闪开他的碰触。
“呃?你会俄文?”她做出惊讶不已的神情。
“学过一些,但情歌比较熟。”他莞尔一笑。
“喔!对我而言,听不懂的语言,听起来都一样,有同样的幻想与美感,懂的东西反而会钻牛角尖,失去美感。”
“你的人生哲学?”
“保持快乐的方式。”容榆淡淡一笑。“有些事情只要看见好的一面,不需要刻意去挖出另一面。”
“不好奇吗?”帕德欧黑眸凝视她,认为她话中有话。
“好奇,但不期待,我会只回味美好的一面。”她愿意相信他对她的温柔体贴,虽非唯一,但却是真心的。
帕德欧笑着,知道她的意思,很高兴他在她心中有些许分量。
“想知道歌词吗?一他想让她知道他此刻的心情。
容榆对上他的眸光时,再度怦然心动的红了双颊。她移开视线,摇摇头,不想因他的甜言蜜语而陷得更深。
“你唱的歌词一定很恶心,我才不想跟鸡做朋友。”她鼓起腮帮子,露出俏皮的笑容。
“什么意思?”
“鸡皮疙瘩掉满地。”她拍拍双臂,吐吐小舌,站起身跳下台阶。
帕德欧微勾唇角,站起身跟上她的步伐。
他喜欢她,这是他第一次对女人产生这种发自内心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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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明天几点离开?”
“早上十点到米兰机场,直接飞回罗马,转搭国际线回台北。”容榆将视线盯着手中咖啡杯,纯白的牛奶与香醇的咖啡交缠出浪漫的涟漪,她的心却揪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