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可没时间啊……
<The End>唱完,<The Future>开始播放。只有两首歌,述说结束跟未来,无限交回,其实够长的,够他与她好好地冒险!
「还早……」景霞跃昂起躯干,俯罩胸膛下的温映蓝,让她高举的柔荑扯开他衬衫衣扣。「再忍忍……」他哑声说。她过于激动了,内部痉挛地在收缩,像花办层层将他包覆。他律动的节奏霎然定止,她睁开眼,神情有些难过。
「再忍忍……」又说一次这话,他蓝黑眼眸起了波纹,胸口汗珠往她红艳的美颜滴。
这磨人的冒险经验,让她哽咽了起来,觉得自己中途被抛弃,愤怒地扯他的裤头、衣服。
那野兽般剽悍的肌肉线条完全暴露了,他托拥她的臀腿,恢复甜美带蛮横的掠夺。
「可以吗、可以吗……」在最后一刻,他眼神涣散,像破碎的未来海面、破碎的末日黑夜,身体几乎完全抽离她,停在一收一放的悸动入口。
好可恶!她眼神迷蒙地瞪他,好想骂他,却只能发出自己都陌生的色情呻吟,虚弱无助地点头。
「别忘了明天请我酪梨酱玉米饼和烧烤大蕉鸡肉串……」他说着,不再忍耐,顺着她肿胀的欲望,直冲到最深处,热情地释放自己。
第四章
景霞跃掬撩床边流泻的女性长发。他说,很漂亮,弄湿时,像他潜水缠住他不放的海草,擦干后,则是枕边高级的丝缎,伴他一夜美梦。
他压根儿没睡在她身旁。拂晓的鸥鸟长鸣将她唤醒,他却无声无息。温映蓝一个人从只有一颗枕头的床铺起身。这床比单人床大,但两个人睡,就不及双人床舒适,何况床的左侧完全贴墙,感觉局促了点儿,肢体起伏剧烈,一定会撞着墙面。
她的肘骨、肩胛骨、髋骨,都碰红了,腕骨也是。温映蓝双手游移,摸着身体各处,脸庞朝向那堵墙。
壁纸图饰乍看像碎花波浪纹,仔细瞧,一个3D蓝色罗盘显出来,浮占整面墙,真切壮观也精巧,可惜有刮痕,白白几道——她抓的,她的指甲印记——破坏了罗盘的准确,这状态,男人修得好吗?
笑了笑,温映蓝微感兴奋。因为冒险,破坏一点东西,没关系吧?她靠近墙边,芙颊轻轻贴在那罗盘上,勾弯指节敲了敲,声音是实的,这儿没有冒险该得的最后宝藏。终点未到,那么,她先留个名,再前行。
眯起美眸,温映蓝用指甲枢划壁纸。越来越像冒险,「她」躲藏在蓝色罗盘里——这是给冒险勇者的引导。
标记完毕,她挑着红唇,掀开被毯,裸着窈窕娇躯。衣物整齐叠放在床尾那口大木箱,她坐往床尾,盯着大木箱,若有所思地穿衣穿鞋。
衣物清洗烘干过,有股清香味儿,脚伤绷带也更新了,包扎得比原来完美,像只袜子,把她的脚趾全裹住。温映蓝穿鞋时,觉得受伤的脚底好了大半,承受起压力,不再抽疼。她可以恣意行走,步伐比昨天更恢复自然。
走出隔门,她定在房室通口,眼帘闪映工作室景象。
雾气罩满大窗,景霞跃坐在那张软垫工作椅,正忙弄工作台上一具航海六分仪。倘若不是地板上遗漏一束没收拾的月下香,她会以为那些事全没发生,他是 Blue Compass尽责好成员,彻夜工作不懈怠、不偷空也不贪欢愉。
脸庞无端热烫一阵,温映蓝摸了摸颊畔,又抓了抓长发,有半秒钟疑惑红色发带跑哪去,但无多想,她低垂美颜,移近景霞跃背后。他没转头,她也只是捡起月下香,旋即离开他的舱房。
站在空无一人的廊道,温映蓝将舱门关得没声没响。景霞跃听力出奇好,她不作声,他也晓得她走了。他们不用接吻道再见。没有默契,怎能一起冒险?温映蓝一手抚着舱门把,感官沈醉于月下香,柔荑从花束里取出蝙蝠皮雕——这束花根本是他故意放的!
景霞跃扬唇,眼睛自六分仪的望远镜移开,拿起拭镜布擦擦指标镜、地平镜、玻璃滤光片。
Blue Compass的船艇配备先进精良,不管母船或工作艇都有至少三组以上功能齐全的卫星定位仪,无须不眠不休赶工检修六分仪。
打个哈欠,他抛开拭镜布,伸手卷玩绑在台灯下的红色发带,眺望窗外。
太阳还没出来,天色灰蒙蒙,看不到海面,不需要测量什么角度什么航向位置。六分仪被推回放骨董的角落,他离座,红色发带随着站立的动作缠紧了指节,他没马上解开,长指继续卷绕,眼睛仍然对着窗外晨景,尽管模糊,他眼力好,还是把那抹晨曦穿透薄云前,归返海洋考古船的纤歼影像看得清楚分明。
她站在甲板,回了头,仰起娇妍绝艳的脸庞。只是,BC母船比海洋考古船高大,那扇蒙凝雾露的窗又在后甲板二楼之上,她看不到任何影像,眨不掉睫毛上的湿气,美眸水亮得像宝石——不对,她的眼睛是诗中的水手,让他忍不住又拿起六分仪,测量一个冒险角度,想与她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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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哪儿了?」
昏昧的大清早,朝雾遮掩甲板上的人影。温映蓝像个贼被父亲温煴逮个正着。她顿了一下,幽缓旋身,看着父亲温煴由舱门方向逐步走出。他的头发乱乱的,少见银丝,上了年纪的周正脸庞不减俊气,且多生中年男性该有的独特魅力。松亚杰常说,她父亲是那种年过半百才会想组摇滚乐团,并命名「野孩子」之类,走老风骚路线的浪漫男人。但温映蓝清楚自己的父亲不属于那种人,那充其量只符合她父亲的外型。
温煴身着日常穿的亚麻衬衫、牛仔裤、罗马凉鞋,轻松打扮与神情脸色不搭配。「现在才回来?」很严厉。他一向不喜欢见到女儿大清早才入门,即便此刻不是在义大利那幢离皇家十三分钟脚程的宅第。
「我早起去散步,不是现在才回来。」视线落在父亲缠裹厚厚绷带的右手,温映蓝理由充足地回道。「爸爸昨天和冬耐叔叔闹成那样,我心烦。」她很敢对父亲发怒,头一扭,肩擦过父亲身侧,往舱门走。
「映蓝——」温煴叫住女儿。
温映蓝双脚未停。
「你的假期该结束了,多少把时间放在功课上。」温煴说。
温映蓝走到门前,止住步伐,不急着开门。
父亲的嗓音接着道:「我和你母亲倾全力栽培你,不是要你成为——」
「你和妈妈从来只管自己的事!」生气了。她打开门,进船舱,使劲儿关门,砰地回应父亲。
温煴皱眉对着舱门。一声怒吼似的鸥鸟昂啼,惊破云层,洒漏曙光,斑斑驳驳打在他脸上。天亮了,也像昨日骤雨的阴霾,朝雾未散尽。昨晚服用的止痛药,效用过了,伤口发疼,仿佛还裂着,没缝合。温煴看看自己的手,抿紧唇,闷着一口气不吐叹出来。
「温老师——」
温煴目光抬了一下。那个戴眼罩的年轻人穿着连身工作服,腰间系挂工具袋,走下接驳梯,礼貌地颔首,说:「早安。」
「早。」温煴回应。「你这么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