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先生喝白兰地吗?」席问大家都坐定後,墨凯森拿了桌上的酒要替邢亨斟上。
「我不喝酒。」邢亨说。
「那……你都喝什么?」墨采玲找到一个可以回报他的机会问他。
邢亨有趣地望向她。「果汁、茶、咖啡……能保持头脑清楚的东西。」
「那我帮你倒果汁。」墨采玲将桌上的综合果汁斟了一杯给他,默默向他表达谢意,希望他忘了她昨天的无礼,从此她跟他再也没有瓜葛。
邢亨接下果汁,对她谦和的表现感到意外,但他也留意到了,他的眼睛一看向她,她就把视线移开,他不禁要怀疑她是否如表现的那么诚恳?他多希望她能多看他一眼,好让他看清楚她。
佣人替所有人盛上饭,开动後墨凯森找话题和邢亨聊,墨奶奶偶尔也说话,气氛还不坏。
墨采玲沈默地吃饭,她不时察觉两道热芒直射在她身上,那是邢亨的目光,他的注视教她心跳怦然,但却害怕自己会错意,想太多,所以一直回避他。她想,已经谢过他了,心愿算是完成了,其他的,属於自己不真实的幻觉就留在心底,悄悄地消融……
饭後佣人撤走餐盘端来水果,墨奶奶忍不住的提点孙女。「采玲怎么不跟邢先生说句话?」
墨采玲被动的顺著奶奶的意思对邢亨说:「谢谢你昨天的帮忙……」这句话是心里最想对他说的,说出来後,她心里舒坦多了。
邢亨看著她水灵灵的眼睛,多希望她就这么看著他,视线不要转移。「都过去了,别再提了。」
墨采玲听得出他话中的弦外之音,意思是他已经不记昨天的恩仇了!她不自禁地对他一笑。
邢亨也酷酷地笑了,两人之间的僵局就在这一笑中化解开。
「对了,为什么昨天你们会在警局里?」墨奶奶问。
墨采玲和邢亨视线再度交接,他开口说:「我找到她时她忘了自己是谁,我只好带她去问问有没有谁家人走失了。」并没提她做了什么坏事。
墨采玲水眸圆瞠,没想到他竟完全省略了他「捉拿」她的那一段,替她保留了尊严。
「你为什么忘了自己是谁?」奶奶和大哥同时惊讶地问她。
「我被敲昏头了……」她解释受创的经过。
「噢!真的太可恶了。」墨奶奶放下手中的一片西瓜再也吃不下,把她抱进怀里,爱怜地淌下老泪。
墨凯森再也等不及地拜托邢亨。「邢先生,我不能一直留在台湾,有一个忙你一定要帮。」
「什么忙?」邢亨还没意会出来。
「家里办理财产过户这半个月的时间,请你帮忙保护采玲的安全。」墨凯森慎重地说。
「那两个不肖子,真不知还会干出什么好事,请你来保护采玲,我才能安心。」墨奶奶指的是采玲的叔叔婶婶。
邢亨愣了两秒,看向墨采玲,他们竟然要他保护她?
不,他不要,他比较想吃了她。墨凯森和奶奶想把这重责大任交给他,实在太不理智了,他不可能成天看著她不动凡心。
他真正想的是……要是可以,他要疯狂地跟她谈恋爱。
墨采玲也看著邢亨,他灼热的眼神瞬间烫进她的心,她蓦然红了脸,强烈且真实地感觉到他喜欢著她,心震颤了。
而她根本也没想过奶奶和大哥会这么央求他,她并不确定自己想不想要他来保护。
「邢先生,你怎么不说话?」墨凯森问。
「很谢谢你们今晚这顿饭,至於你们的请托,我真的没办法答应,请你们另请高明吧!」邢亨起身颔首致意,迳自离去。
墨采玲看著他就这么走了,心突然像破了个洞,怅然若失。
「邢先生不答应,那该怎么办?我老了,应付不了那两个不肖子,凯森美国有事业又不能待太久,这怎么办?我好担心,真的好担心……要是采玲再受到他们的伤害,我该怎么办?」墨奶奶像孩子似的放声大哭,充满担心。
「奶奶,别担心……别担心……」墨采玲急著安抚奶奶。
「我再去找邢先生说一说。」墨凯森立起身要去追回邢亨。
「慢著大哥,你为什么突然跟他说要他来保护我?」墨采玲问。
「不是突然,我事先就和奶奶商量好了,这是最好的方法,我後天就得离开台湾,蓝拓负责保护奶奶,也一定要有人保护你我才安心。」墨凯森说。
「你大哥说的是啊,但是人家不答应我们,这该怎么办啊?」墨奶奶泪涟涟地说。
墨采玲不忍心让奶奶和大哥为她担心,奶奶年纪大了,大哥事业又忙,那一双贪著财产的叔叔婶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对她是极大的威胁,要是邢亨答应保护她,那情况势必会好很多。「奶奶别担心,我去……跟他说。」她必须亲自去拜托他。
她抢先大哥一步跑出餐厅,到院落外,见邢亨已走出了大门外了,她及时叫住他。
「邢亨——」
邢亨止步,回头一看,可爱的她就在灯火阑珊处。
墨采玲匆匆地跑向他,到了他面前,气息喘急地说:「请你照我奶奶的话做好吗?」
「我并不是最好的人选,我自制力很差。」邢亨低头看著她因跑步而通红的小脸,嫣红微启的唇。
「这是什么意思?」墨采玲很困惑。
「要我告诉你吗?」他火热地看著她动人的模样,现在就很想放纵自己,不管什么叫自制力。
「你一定要告诉我。」虽然他深奥的眼神又烫得她心打颤,但她仍想问清楚。
「你说的。」他给她时间反悔。
「嗯。」她确定自己必须知道。
他大手拙住她秀气的下巴,低下头,热烈地给她一个吻,直闯进贝齿之间,掳获她雪嫩的舌,深狂地缠著她,她的滋味甜甜的,香软如绵,引得他心魂沦陷,吻得更炽烈热情了……
她害羞地身子狂颤,他的吻充满狂妄的霸气,引她陷落……在这一刻,她心底所有的感觉得到了印证,他真的喜欢她,而她也对他有著一份相同的喜欢,虽然她没有表达过,但她确实喜欢他、深受他的吸引。
可是她不明白,为什么这会是他不能保护她的理由?她不懂。
「这样还不懂吗?」他吁了口气,亮出招牌邪笑吓她,要她退却。
她恍恍然地瞥著他,懵懂地抱住自己,在他恶狼般的邪笑中,她的心颤巍巍,她似乎弄错了,他不过是想侵犯她而已,并没有喜欢这回事,有的……只是她昏头的一厢情愿!
她羞恼地红了眼,无地自容,连连退到门边,咬著唇,瞪著他。「你是什么意思,直接说清楚不就好了?」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邢亨轻扯著唇,盯著她胀红了脸发火的样子,知道他达到了效果。
「你……真是个可恶的流氓。」她真想哭,她看错他,且错得离谱了。
「我正是,你知不知道,你发火的样子实在太可爱了……但是不发火更可爱,简直是……引人遐想。」他倾身,低吟声拂过她的耳边,随即他立直身子,上车离去。他宁愿她把他当流氓无赖,对他保持距离,那他也才能保持清醒的脑袋,他从来没有工作和感情混为一谈的经验。
他不受聘於她,是怕不能专心保护她,影响了他的专业,更不想让他的爱被当成占她的便宜。
墨采玲久久无法移动,他是多么可恶的一个人啊!她竟还在他吻她的时候那么陶醉其中,她真该赏他一记拳头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