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然回首,高大挺拔的身影,就站她十步之距,静静的望着她。
是耿云天!
她心儿漏了一拍,却佯装镇定。“是你?”
这人居然就这么闯进来了?!这也难怪,婵娟楼的守卫,哪里拦得住鼎鼎大名的铁捕头?
当再见面时,两人已没了先前的剑拔弩张,在那炽热的目光下,令她没来由的脸颊臊热。
“你来做什么?”
他痴痴望着她,今日,佳人穿了一袭鹅黄色的绸缎雪纱,简单素雅,却依然美如天仙,像纤尘不染的清灵佳人。
他走上前,魁梧挺拔的身躯,总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令她不由自主的退后一步。
“我有话跟你说。”
“要说什么就说,不要靠这么近。”她故意板起面孔,其实是怕被他瞧出,自己为他昂然挺拔的仪表而心折。
“离开这里。”他道。
她顿了下。“什么?”
“离开这里,我会帮你赎身。”
“大人在说笑么?”
“这不是说笑。”他神情严肃,目光认真。
“如果你只是想赎罪,就免了,咱们一人还一报,恩怨两消,谁也不欠谁。”她转身要走,表示两人没什么好谈的。
但她连踏出一步的机会都没有,便被身后伸来的大掌抓住,一使劲,将她的人往怀中一带。
“啊——”
她的人,被困在暖烫的双臂间,令她动弹不得,正要大声抗议,还没来得及开口,下一刻,烙烫的唇已罩下。
他用吻,直达最直接赤裸的情感。
自从昨日吻了她后,他一整夜无法合眼,脑子里全是她的身影。
他很清楚,自己多么想要她,因此,他今日来,直截了当的表达他的渴望。
当一个深长的吻后,他才放过她的唇,满意的瞧见她的气喘吁吁,以及羞怯胀红的脸。
“你怎、怎么可以这样!”
耿云天这下更确定了,她的愤怒跟凶样,都是装出来的。
倘若她真的讨厌他或是恨他,就不会一被他吻住,便像孙悟空被套上紧箍儿,整个人气势弱了不少,连平日的伶牙俐齿都成了结巴。
他爱煞了这样的她,可爱极了,一点都不如外传的可怕,所以说,传言通常都言过其实,真实的她,其实是个喜怒哀乐分明的俏姑娘。
“我要帮你赎身。”他还是那句老话。
她想挣脱他的怀抱,伹钢铁般的臂膀毫不松绑,摆明了除非他愿意,否则她别想离开,而且要她回答。
既然挣不开,她只好由着他,没好气的反驳:“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因为你不属于这里。”
“那又如何?也轮不到你来管吧。”
“你不答应,是因为还在怪我?”她抬高下巴。“不行吗?”
“君绣。”他轻轻唤着她的闺名,叹了口气道:“我知道,是我对不起你,但是当时我并不是故意的,纯粹只是不喜欢父母擅自为我做主的亲事。”
她瞪着他,嘟起嘴儿。
“我现在才晓得,当时我的一时冲动,对你造成多大的伤害,让你受人耻笑,我感到非常愧疚,原谅我好吗?”
她转开头,嘴儿依然嘟得高高的,即使他现在很诚心的向她道歉,她依然心中有怨。
“真不原谅我?”
“这种事,哪是一时半刻可以忘记的!你道完歉了吧,如果没其他的事,放开我好吗?”
他叹了口气。“看来,要得到你的原谅,得花一番功夫才行。”
“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给糖吃就什么都忘了,试试看换成是你,要是被人家这么羞辱,我就不信你不介意!你以为帮我赎身,就可以——唔——”
喋喋不休的嘴儿,再度被烙下的唇封缄住。滑入的火舌,热烫的纠缠,直把她吻得七荤八素,然后才放过她的唇。
“原谅我好吗?”
“我才不——唔——”
再吻住,含下她的话语,用他无比的热情挑逗她的小舌,将她吻得全身无力、晕头转向,然后他再乘机问。
“原谅我好吗?”热气呵着她的耳。
“你好奸诈,好可恶——唔……”
唇又烙下,吸吮啃咬,全都用上,他不只吃她的嘴,亲她的脸,吮她的耳,连细致的颈子都不放过,印下属于他的烙痕。
她晕了,软了,瘫在他霸气的男性气息下,明知他是故意的,却像中了蛊一般,就是无法拒绝。
终究,她还是投降了,难以抗拒他的霸道索求,被吻得气喘吁吁,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带点可怜兮兮的向他抗议:“为什么吻我?”
她用拳头抵着他的胸,无法真正推拒他。
“你还不懂为什么吗?我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只差没把你抱上床,将你整个人吃了,要这样,你才懂我的心?”
她心情激动,却仍无法置信。
“我不信。”
望着她泛红的眼,难得示弱的容颜,令他心都软了。直到此刻,才深深体会,原来当初自己伤她这么深。
他心疼的搂紧她,用无比温柔的嗓音,不住的在她耳畔低哑呢喃。
“等我,我一定帮你赎身!相信我,这一次,我一定不负你,君绣……”
她闭上眼,任由他的亲吻,融化自己的倔强,一双手,悄悄环住他。眼泪终于滑落,这句话,她等了好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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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居里,罩着一层轻纱薄幔,隐隐投射出一对男女旖旎的影子。
一抹黑影无声潜入婵娟楼,足尖点地后,跨过几个屋瓦,跃入梅院。
银铃般的笑声,不时从香居里轻轻传出。
黑影悄悄来到环廊,伸出一根指头,在纸窗上戳了个孔,查探里头的情况。
才刚沐浴净身的傅君绣,脸上满是春色羞意,一袭裹身薄纱衣,勾勒出她曼妙窈窕的身段,妆点得更为秀色可餐。
她坐在软榻上,低着脸儿,像个小媳妇般端坐着。
翩翩潇潇的斐冷羿,缓缓来到佳人身旁,勾起她的脸蛋,不知在佳人耳畔说了什么,惹来佳人愉悦的轻笑声。
窗外那一双怒瞪的眸子,几乎要喷出火来。
耿云天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杀气!他猜得果然没错,这对男女,果然打算在今晚度过云雨之欢。
他这辈子,从没如此被妒火烧得几乎失去理智,眼看她身上少得可怜的薄纱,而那个男人——那个该死的斐冷羿——竟想用几个铜臭钱,染指他的女人!
他再也忍不住,猛地闯入房里,迅雷不及掩耳的伸出五爪,将这个压在她身上的可恶家伙给狠狠揪起。
“我杀了你!”
耿云天脸色铁青,全身布满杀气,尤其在瞧见她几乎衣不蔽体之下,妒火快将他的理智烧毁,几乎就要宰了这个触碰她的男人!
几乎是他和对方交手的那一刹那,四面八方也同时跳出一群人,拿着刀剑向他攻来。
有埋伏?
霎时刀剑交击之声响起,耿云天一手钳制住对方的脖子,另一手则和其他人打了起来。
“停停停!不是他!打错了打错了!”
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傅君绣吓得花容失色,赶忙大声阻止。
众人愣住,不管是拿刀拿剑,还是秀出鹰爪或螳螂腿的,全都定住不动,一个个疑惑的看着傅君绣。
“打错了?”
“你确定?”
“咦?这人是谁?”
“他为什么要攻击二哥?”
“对呀,为什么?”
傅君绣急急忙忙的解释:“这是误会,别伤他。”然后慌张的阻止这个突然闯进来的冲动家伙。“你快放开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