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这,要说不失望,是骗人的。
他对妻子觉得失望,同样的,也对自己的表现失望。
离开卖场的时候,他一个大男人手中拎着三大袋东西,每一袋都被塞得沉甸甸,腾出的右手,还不忘牵着他娇弱的妻子。
这一幕,看在很多人眼里,或许是羡慕的,但是,白振灏心里很清楚,这是不真实的。
如果巧巧真的可以赤手空拳的制伏一个强壮的男性歹徒,那这三袋采买的生活用品对她来说,根本不是问题。
她的表现只是在演戏,他的妻子,不过是个假扮的天使。
余巧巧发现了丈夫今晚异常的沉默,可是她却无法得知是为了什么。
双人床上,她问:“振灏,是不是曼谷的工厂有什么问题?你看起来心事重重。”
“没有,别多心,工厂扩建的工程都按计划走,一切都很顺利。”
“那为什么你……”
他突然吻上了她,“嘘,别说话,我想要你。”
她娇颜一赧,没有抗拒,温顺的任由丈夫对她为所欲为。
白振灏迫切的想要找一个出口,不顾一切的占有他的妻子,是他目前唯一可以宣泄气闷的方式。
可是,越是沉溺怀里的柔软身子,心里的不踏实感,就越是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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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堆栈在办公桌上的报告,白振灏二话不说就动手拿了过来。
半个小时过后,真相赤裸裸的摊在办公桌上,但是,他的头却整个暴痛了起来,痛得他快要抓狂。
他得使劲的按住两鬓,才能够阻止痛苦蔓延……
真相大白,他,很明显的是被他柔弱的小妻子给摆道了!
什么一周两次的舞蹈课?他老婆去的是武道馆,而不是舞蹈馆,发音相同,但是两者之间却差了十万八千里。
接着,征信社附上的书面资料更辉煌了——这个看似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余巧巧,可是连续好几届大专杯跆拳、空手道双料冠军呢!打遍天下无敌手不说,歹徒遇到她,根本跑都来不及。
别人在警局里的资料是前科累累,偏偏他老婆却是功绩卓越,警察局长颁给她的奖牌、扁额,都可以挂满一个房间了。
还有、还有……
真不知道该说他是真知灼见呢,还是老天存心吓傻他。
白振灏只不过是一时兴起,想要知道一下在他出差洽公的七天里,他老婆有没有什么异状,结果,就在巷子里的监视录像画面,看见娇小的她,独自骑乘一辆野狼125,飞速的奔驰在寂静的街道里。
瞧她意气风发的熟稔姿态,白振灏内心简直大受打击!
还记得结婚前,她第一次在爸妈住家的车库看见他闲置多时的野狼125时,还那么含羞带怯的说——
怎么可能,我是个女孩子耶,这种车子对我来说一点都不适合……我不懂车子,只是觉得它的样子很帅气而已。
如今想想,真是一派胡言!
录像画面里,她骑车扬长而去的利落身影,就算说她是玩摩托车的职业能手,白振灏一点也不会怀疑。
该死的是,上头车牌的NY9-503,对白振灏来说,无疑又是一次空前绝后的打击。
那是他的车,他的!
他可爱又天真的老婆趁着他出差,趁着爸妈出国旅行,竟然偷偷摸进了别墅车库,骑走了他的野狼——
白振灏忍不住吐出厚重的呼吸,依然无法排遣他满腔的郁闷。
忽地,脑中闪过一个可怕的事情,那就是他老婆入侵家宅的身影,只怕也被家里的监视录像器给拍到了!
一想到管家察觉这件事后,极有可能马上上报双亲,他不敢想象爸妈的反应。
二话不说,他把这些资料全扫进公文包里,抓起钥匙,快步的走出办公室。
“陈秘书,我今天提早下班。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撂下这话后,他头也不回的闪人。
严谨的工作狂人,头一回失控的早退,罪魁祸首是他的小妻子。
白振灏坐上驾驶座,直奔爸妈居住的别墅,务必要抢在东窗事发前,销毁那些该死的证据。
当他抵达时,管家一脸诧异的望着他,“少爷,老爷跟夫人下个礼拜的班机回台湾,不是今天。”
“我知道。”白振灏绷着脸,不让管家瞧见他的异样。
“那……少爷今晚要住在这儿?”婚后,白振灏已经正式搬到市区的公寓,过着新婚夫妻的两人世界。除了假日,他鲜少会回别墅来,尤其还是一个人。
“没有,我只是回来拿点东西。”白振灏往屋里走。
因为爸妈出游,家里的帮佣都放假了,只有管家旺伯每天会来巡视两趟。
“旺伯,家里韵监视录像器主机在哪里?”
“厨房旁边的空房间。”
白振灏快步的走了过去。为了找寻证据,他在小房间里花了不少时间,终于在其中一卷录像画面中,发现了余巧巧贼头贼脑的身影。他不动声色的把证据放进了公文包后,旋即驱车离开。
虽然旺伯心里满是纳闷,可看见少爷严肃的模样,他也没敢多说什么。
拿走了证据后,白振灏看了看表,恰巧今天是余巧巧上“舞蹈课”的日子,他心念一转,找出征信社提供的地点,径自驱车前往。
偷偷摸摸的躲在车子里,为了怕巧巧发现,他还特地把车子停在不起眼的角落。
等待的同时,他忍不住在心里问起自己——
“白振灏,你在干什么?你像个贼似的守在这里做什么?”
紧接着有另一个声音在心里替他回答:“眼见为凭!不管怎样,凡事总要眼见为凭。”
对,眼见为凭。他就是要亲眼看着余巧巧从这里走出来才甘心。
他等,耐心的等。一批又一批的人纷纷走进那间武道馆,终于,六点半一到,有人走了出来。
一大群的男孩子,年龄不一,而他的妻子就夹杂在其中,成了众星拱月的万绿丛中一点红。
大伙儿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三言两语就逗得他老婆开怀大笑。最后,她上了一个年轻小伙子的车,神清气爽的快乐离去。
早上还穿着秀气洋装的妻子,下午却一身轻便的运动服,那灿烂的笑容他都难得见到几回,可是她却毫不在乎的表现给那些臭家伙看。
拙在方向盘上的手,青筋暴现,白振灏心里很不是滋味。
这些毛头小子凭什么可以看见巧巧开朗的笑容?他们凭什么那么不知分际的围绕着巧巧?
一股酸味不住的窜往他的喉头,嫉妒刺激得他都要发怒了。
他忍不住的捶打着方向盘,许久,他冷静的想……
“我为什么要生气?我为什么要愤怒?”
这是一桩如此有趣的游戏,既然他的老婆喜欢,他没道理不奉陪啊!也许,在过程里,会激发更多的乐趣也说不定。
思绪一定,白振灏抬起头,愤怒已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恻恻的笑容。
这个假扮的游戏,他决定参与了!
拿出行动电话,他算准了余巧巧回家所需的时间,然后在第一时间内,拨出了电话。
“喂,我是巧巧。”
多甜美的声音,昨天以前,他也许会相信这是真实的,然而今天以后,他将不再傻傻的相信了。
“巧巧,是我。我今天不回去吃饭了,有个朋友最近刚好回台湾,我们要出去聚一聚。”
电话那端的余巧巧迟疑了两秒钟。朋友?她还以为她老公几乎没啥朋友呢!原来还是有那么一、两个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