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英白收下,笑得迷人。“不怕到时候我缠着你陪我聊天?”
“就怕你觉得我无趣了。”这仅是谦虚之词,方雪仪对自己的内涵很有信心,徐英白相当出色,前途无量,当然值得她花时间交往。
“相信我,你一点都不无趣。”还非常有趣,值得花心思探索。
他决定了,下个对象就换成方雪仪。
至于那个想威胁他的人,只要他打死不承认,对方又能如何?不过最好别让他知道是谁,否则肯定整得对方主动辞职。
然而,隔天开始字条再也没出现在他桌上,原本徐英白还没注意到,毕竟他一开始就不在意事情被公开。
过了五天后,他忽然想起字条的事情,一连五天没有再出现是因为明白无法要胁成功,所以决定放弃吗?
如果是,算那人识相。
“Damian,你的电话,三线。”
徐英白离开座位跟温容竹讨论事情,隔壁座位的同事接到他的电话,连忙喊他,懒得回位子上的徐英白就近接起助理桌上的电话。
基本上,他不太用其他人的电话,毕竟电话也算是很私人的用品,总是会沾染上主人的一些气味,但温容竹的就没有味道,不知道她是如何保持的,她的话筒永远只有淡淡的清香,他十分喜欢。
“我是Damian,请说。”
“有人知道我们的事情了。”话筒另一边是略带紧张的女性嗓音。
“怎么说?”徐英白气定神闲地回应,手上还不时把玩原子笔。
“今天早上,我的办公桌上摆了一张小字条,上面写着已经知道我们的事情了,你想会是谁?”可恶,她不是已经够小心了,怎还会让人发现?
原来隔了五天之后,对方转移威胁的对象,还真不死心。“放心,这事我会处理,你不要担心,反正你什么都别说就好了。”温容竹见他神情凝重,猜测这通电话很重要,于是拿起水杯到茶水间。“那张字条是不是五公分见方?”等她离开,他才问。“对啊,你怎么知道?你也收到了?”
“嗯,我根本不怕他说出去,本来还以为对方已经死心,没想到居然打起你的主意,真是欠教训。”
“Damian,你说我们该怎么办?如果被他发现,我根本别想拿到赡养费。”她忍耐到现在全是为了赡养费。
“放心,我会处理,无论是谁问起或是有什么传闻,记得一概否认,反正我们平时也没什么交集,最近又有新的人事异动,到时候就将焦点转移,不会有人相信的。”他心里早有盘算。
“真的吗?”
“当然。对了,字条的内容可以告诉我吗?”
他还真想弄清楚对方究竟在想什么。一般而言,要威胁的话绝不会要求见面,毕竟身分一曝光,有可能害死自己,加上对方什么条件都没开出来,中间又断了五天,他心里也不禁升起些许疑惑。
“我已经知道你们的事情了,但是我不想当破坏你婚姻的凶手,也不希望你破坏自己的幸福,所以我给你一次机会,不要再犯了,否则我只好将你们的事情公开。”
啧,挺高尚的情操,不过真有这么好的人吗?
得知这种秘密的人,除非不想惹是生非,要不然多半是想落井下石。
对方究竟是怎么样的人,他开始产生兴趣了。
“把字条扔了,假装没有这件事,反正我们之间已经结束,就不必再节外生枝,懂吗?”
“结束……”遗憾的情绪顿时盈满她的内心,Damian不愧是名好情人,让她这短短三个月非常开心,要放开,她真舍不得。
“当初说好三个月,彼此都玩得开心就够了,难道你不想拿到赡养费?”
几千万赡养费的数字立时浮上她脑海,在面对爱情与面包的抉择时,她不得不忍痛做出决定;男人没有一个可靠,只有金钱能给她安心。
“好,我知道了,我们之间已经结束,再无关联。”
“很高兴我们达成共识,杨经理,再见。”徐英白挂断电话的同时,温容竹正巧回到座位上,对上她的双眸,他坦荡得彷佛不曾当过别人婚姻的第三者。
事实上,他也不认为自己是第三者。
温容竹随即递给他杯子,是他最爱的咖啡。
他的小助理不仅能力好效率高,就连贴心也让他无从挑剔,唯一的小小缺点就是不够美丽,可惜了。
“还有什么要交代?”
“没了,这份报表做完立刻拿给我。”交代完毕,徐英白转身回座位,杯子刚放下,桌面上一张小字条立刻吸引他的视线。
看来你完全不将我的劝告放在心上,既是如此,我也无话可说,只能奉劝你夜路走多总会碰见鬼,哪天东窗事发,要后悔也来不及了。呵,还给他忠告。徐英白手劲一施,小字条随即皱成一团,准确无误地被扔入垃圾桶。是说……怎么会五天后才又来威胁他?在持续三天后没理由暂时停手,这五天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五天……他扫过办公室一圈的视线突然停在请假五天的温容竹脸上,一个未曾有过的怀疑闪过脑海。
有可能是她吗?
女性身分又是同部门,最有机会接近他的座位,且还在事情暂时打住的这五天都不在公司……在一一列出条件并删除可能的对象之后,唯一符合的就剩下他的小助理。
但,有可能吗?
他怎么也想不到温容竹会做出这种事情,至少在他的认定中,他的单纯小助理绝不会做出这种事来;但人心难测,说不定……
“容竹,要去吃饭吗?”
“好,等我一下,我拿钱包。”温容竹有个好习惯,离开座位前都会收拾好桌面的凌乱。她整理完毕拿了钱包起身,便看见徐英白一直看着她。“英白,你不去吃饭?”
“不了,我还要等一通电话,你们先去吃。”
“要不要帮你买?”
“不用,谢谢。”温容竹也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办公室,完全不知道徐英白的视线仍然锁住她。
直到办公室剩下他一人,他才慢条斯理起身走到她的座位,没有任何动作,仅以视线一一扫过,不放过任何一点蛛丝马迹。
然后,就在她放着空白便条纸的地方,他发现了一样东西。当他伸出手时,办公室的门突然打开,看见走进来的是温容竹,他迅速收手。
“你怎么吃这么快?”他若无其事地问。
“没有啦,我是想到你半年前不是才胃痛过,最好还是要照三餐定时吃饭,所以我棒你买一份虾仁炒饭。”身为助理,上司的一切全都要掌握住。徐英白注意到她手上提着两个便当,她还真有心。“万一我不吃呢?”
“没关系,我可以带回去晚上吃。”他没回绝她的好意,接过便当。“谢谢。多少?”
“八十元。”他给她一百元,她找他二十元。“对了,你在我的位子旁做什么?”
“我想跟你借几张空白便条纸。”他回得很坦荡。
温容竹抽出一叠空白便条纸给他,全都裁切的方方正正。“我这边很多,想用欢迎自取。如果你有不用也不重要的祗,可以给我,我会裁成便条纸。”
徐英白晃了晃手中十公分见方的纸,一个十公分,一个五公分,看起来关联性挺大的。“你很喜欢方形?”
“中规中矩的比较好。”
“要裁切得这么方正也挺花费时间的。”他才做不来这种无聊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