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你怎么突然冒出来?”他吓得叫出声来,大口喘气。“喂!你不知道人吓人会吓死人的吗?你有病啊!”
“我、我快死了……”哭哑的嗓子缓缓说道,李锦秀失了魂似的毫无生气,眼神涣散,站在午夜的日光灯下,模样确实仿佛鬼魅。“梓翔,我再也受不了了,我好痛苦,没有人可以救我——除了你,你不救我,我只有死路一条。”
“唉!你不要闹了行不行?”卫梓翔满脸不耐。“我很忙你知不知道?我要坐清晨最早一班飞机飞往曼谷,还有一大堆资料等着我整理。李锦秀小姐,你可不可以好心点,赶快回家休息,别再烦我行不行?”
“为什么要赶我?你有时间跟那个小贱人情话绵绵,就没有时间跟我讲话?”李锦秀糊掉的眼线眼影再次浸到泪水里,她痛苦呜咽着。“卫梓翔,你一定要逼我死才甘心吗?你、你算什么东西?你什么东西啊!你凭什么对我这么残忍?”
她边哭边骂,哭倒在他面前的椅子上,止不住的眼泪。“我就不信,这么多年你就爱那个土包子,卢映涵到底哪里比我好?她学历比我高吗?身材比我辣吗?她哪一点让你这么念念不忘?你说啊!说啊!”
“够了。”卫梓翔冷静地继续他手边工作,冷冷瞥她一眼道:“我没空跟你胡扯,你要发酒疯请自便,恕不奉陪。”
“你说啊!你为什么不敢说?”索性趴在椅子上哭,李锦秀声嘶力竭。“你爱我为什么不承认?你把卢映涵当替代品,以为没有人看得出来吗?我告诉你,你欺骗得了自己,可骗不了我,我、我看得比谁都清楚——”
“李锦秀,你有完没完?”卫梓翔气得拍桌。“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我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可不可以停止你可怕的妄想?别忘了,你男友是更有钱、更有地位的刘力捷,你爱的是他。”
“呸,我不爱他,我从来没有爱过他,他只是我的战利品,证明我李锦秀,好歹也是个男人见到无不倾倒的美人胚。”
她抬起泪眼、凄楚地望着他,泣诉道:“我、我可以得到任何我想要的男人,刘力捷不例外,还有你,你也不可能例外。听、到、没、有?卫梓翔,你也不可以例外。”
“你给我闭嘴。”愤怒至极,卫梓翔一把抓起她,骂道:“我受够了你乱发神经,一次又一次,要不是看在你爸爸的份上,我早就——”
“怎样?你要怎样?呵呵,你敢吗?呵呵……我知道你不敢。”李锦秀眯起双眼,极其诱惑、极其妩媚地,嗲声道:“来呀……跟我说,你想怎样?想对我怎么样?”
“别闹了,你庄重点。”放开她的手,卫梓翔痛苦地撇开脸。“念在你父亲是我恩师,曾在求学工作的过程一再提携我、一再给我机会。李锦秀,你不要这样丢你父亲的脸。”
“不要什么都推给我爸,卫梓翔,你这个孬种!”她发狂似地扑到他怀里,喝醉酒的软绵身躯,无力地挂在他身上。“好,每次你都说看在我爸面子上,你、你对我一再容忍,全是为了我爸爸?你敢摸着良心说,说你一点儿都不爱我吗?一点都没有吗?”
“没有!”斩钉截铁地说道,卫梓翔想推开她,却被她抱得更紧,但他的态度还是一样坚定。“我回答过一千遍、一万遍,没有就是没有!我心里唯一爱的人,就只有卢映涵而已。”
“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大喊大叫外加疯狂地捶打他,李锦秀嘶吼道:“我不信你不爱我,我不信……呜,如果你不爱我,你不会明知道打骚扰电话给卢映涵那死贱人的就是我,还默不作声。你就是爱我,为了保护我才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你的用心良苦我都懂,你为什么还要否认?为什么?”
“真的是你?”他双眼瞪大,喷出火花。“真的是你打的?!一开始我还只是猜测,没想到你|”
“不要装了,你早就知道是我。”李锦秀眼底痛苦的焚烧着爱恨交织的火焰。“我了解你的一切,你的作息时间、你的生活习惯、你的家中成员,你早就知道是我打的却还装傻,呵,你明明爱我呀,是你没种,你不敢承认!”
她泪光闪闪,坚定地说:“要不然,为什么当我在卢映涵面前诬赖你跟助理有染,害你们分手,事后你也没说什么,其实是你根本不想跟那死贱人在一起。虽然你嘴上不说,但是你默认了……”
“疯子。”近乎抓狂的卫梓翔快无法维持君子风度,他用力拽过她死巴在自己肩上的双手,摇晃着她。“清醒一点好不好?我能说、该说的都说了,你——你怎么能光用自己的想法过日子?你到底疯够了没啊?”
“我没有疯!”她还是不放弃地向前拥抱他,哭泣道:“你爱我,我就是要你爱我。不然,我真的会死,只有你的爱才能让我活,求求你,要我好吗?翔,我想你要我,要我。”
“你病了,你该去看医生。”无计可施,眼前这女子是他恩师唯一的女儿,他不能对她怎么样,唯有软性劝解。“回去好好睡一觉,等我出差回来再安排你去看心理医生,你这样下去不行……”
“不要,我不要你丢下我,不要!”李锦秀像被父母抛弃的小孩,一脸惶恐惊吓地哭道:“求求你,别丢下我。”
“哎。如果老师看到你这样,不知会有多心痛?锦秀,你怎么不为你爸爸多想想?”想起恩师过去对自己如同亲生儿子的提携照顾,卫梓翔此刻怎么也狠不下心赶她走。
“没办法,我无能为力呀……翔,我、我知道你气我,我也不想让你讨厌我,可是——没办法呀,我控制不了。呜……我控制不了。”李锦秀趴伏在卫梓翔肩上痛哭流涕。
此刻,又生气又无力的卫梓翔,已经想不出可以用什么话来责怪或怒骂她。能骂的、能讲的、好听与难听的话他早已说尽,现在的他,只能任由她哭喊,哭到她再也哭不出来为止。
心里默默盘算着,等他从曼谷出差回来,一定要逼着她去看医生,或帮她找个心理咨商师,好不容易才与心爱的映涵开始新生活,他可不愿再冒任何风险。
只是,卫梓翔和李锦秀都没想到,深夜的办公室外面,竟然默默无声地站着一个男人,他把两人的对话以及行为互动全用智慧型手机录了下来。
刘力捷默不作声地收起录好影音的手机,坚毅的面容痛苦扭曲,他没想到自己竟然是李锦秀手中的玩物,就算已经先开口提出分手,被人玩弄的屈辱感仍一吋吋摧毁他身为男人该有的理智和风度。
缓缓地,刘力捷轻声慢步离开卫梓翔的办公室外面,终于忍不住抡起拳头,愤怒的捶着墙壁。
他恨!恨自己愚蠢,被李锦秀耍弄也就罢了,心中真正欣赏的女人还对自己不屑一顾,却把戴着假面具的伪君子当真爱?!
这是什么世界?难道没有人愿意掀开这伪君子的假面具?刘力捷愈想愈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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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梓翔奉命飞到曼谷出差一周,卢映涵于是多了几天自由自在的单身时光。下了班,不必赶着与情郎约会的她,当然不急着离开,在电脑前浏览网站,随意闲逛乱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