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什么?你要吃葱爆肉丝,还是芥菜炒牛肉?”嗯,两种都很配饭,他吃完牛排还能吞下两碗白饭。
中、西菜肴不分是江家餐桌上的特色,他们用筷子夹牛排,拿叉子吃汤面,蒜味面包里包炖肉,鹅肝酱拿来拌四季豆是常有的事。
满脑子是食物的江天寻并未用心听她在说什么,随口一应。
“江天寻,你一点也不关心我。”看他漫不经心的态度,汪忘影有种受伤的感觉,他们之间的交往难道是她单方面的付出,他毫不在乎?
“啊!”好严重的指控,他又哪里做错了?“呃!关心、关心呀!我最关心你了。”
炉台说了,不论女人说了什么,顺着她话尾一接准没错。
“那你为什么不问为何有人要抓我?”她担心得要命,他却一副悠哉的样子,好像没事发生似。
他惊讶地瞠大眼。“咦,那个人不是你的朋友?”
“你……你这个笨蛋,他要是我的朋友,你干嘛拚了命救我?”害她乱感动一把,以为他心里有她。
他有救她吗?“我不喜欢他碰你,所以我就电他。”
还满管用的,他第一次试用此功能,成效令他很满意,改天做一件给她来防狼。
“你不喜欢他碰我?”发恼的神色一淡,她问得有些欣喜。
“当然不喜欢,谁喜欢自己的女朋友被别人乱碰,我都还没跟你上过床……”噢!谁戳他的背?
一枝钢笔在圆形矮桌转了一圈。
喜悦的心情顿时一裂,汪忘影扭曲着唇。“要是上过床就能随人摸吗?”
他这头该杀千刀的猪。
“不行、不行,只有我能碰。”他赶紧抱紧她,缓和她的怒气,“小影是我的,谁都不准碰。不过,你在气什么?”
他真的不晓得她的怒火从何来,大概是他常说错话而不自知吧!
“我在气……”看到他眼泛忧心,一口气当下消了,眉间染上轻愁。“他是我的朋友,却也是要带我离开你的人。”
“不许离开,他不是你的朋友,我们放狗咬他。”什么朋友嘛!太坏了。
闻言,汪忘影轻笑出声。“他也是没办法,受制于人,若是有一天我不见了,你用不着找我,就当我死了……”
“小影。”
他语气一重,神情凝肃地让她说不下去。
“嗄?!”好吓人的眼神,他是她认识的那个人吗?
他突然拍拍她的头,将一枚缀着小钻的戒指套入纤指。“不要说傻话,你怎么会不见了,我们都还没生十个孩子。”
“江天寻——”哪天她失手用斧头砍了他,绝对不是她的错,他有让人想杀人的冲动。
“小影,不要怕,有我在,不管你是什么人、从哪里来,我都会保护你,没有人可以带你走,你是我的宝贝。”江天寻轻拥着她,眼露柔情,当她是孩子轻哄。
“天寻……”她眼眶泛红,为着这一番抚慰而感到爱意泛滥。
“我是迟钝,不擅言语,不会讨女孩子欢心,可是我真的很喜欢你,你一伤心我就会难过,再好吃的菜也像在嚼牛皮一样。”没有味道。
她破涕一笑。“那些人不怀好心,他们要是抓不到我,我怕他们会伤害你和你的家人。”
没有自由的,不懂得自由的可贵,一旦拥有自由,就怎么也难以放弃。和他相守一生是她最大的愿望,但是如果会令他受到伤害的话,她宁可失去自由,保全他。
“哈!你不要担心,我有得是法宝,瞧瞧我这件太阳能电衣多拉风,外面一层布料会吸光,转化成热能,我一按扣子,十头大象都会倒地不起。”他得意忘形的大笑。
“是吗?”一道低冷的嗓音幽幽响起。
“当然,你没瞧见那个男人被我电得脸色发青,双眼凸出如牛眼,一点也不相信我电力超强……咦,你拉我干什么……看后面……后面有什么……啊!小、小妹,你回……回来了。”
神情比鬼还难看的江天爱抖着唇,满脸发白,“我是回来了,好不容易,在我帮你们挡住那个男人时,你们居然把我丢下?!”
“我……我……”他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忘了还有她。
“亲爱的大哥,你知不知道人心有多险恶,计程车只肯载我到村子口,接下来这三个小时的路就靠我这双奶油做的脚,雾好浓,露水更重,我全身冷得像一根冰棒,你要不要说句道歉的话来听听?”
第八章
悉悉窣窣……悉悉窣窣……
半夜里,一扇门从外被推开,一道黑影立于门边,不进也不退地黏在地板上,影子时大时小似在考虑要不要进入,徘徊甚久。
忽地,影子颠了颠,像是被推了一下,回过头不知在骂谁,咕哝了几句听不真切的怨语,将门再推开一点,好看清楚里面的景物。
垂着纱幕的四脚铜床上,隐约可见一隆起身影侧睡着,薄毯滑至腰际盖不住春色,若隐若现的雪白山峰随着呼吸起伏。
诱人的美景呀!薄得近乎透明的睡衣根本是阴谋,可见坚持购买的人居心不良,穿比不穿还撩人,山峦般的曲线尽入眸底。
呼吸急促的黑影蹑起脚跟,像贼一样走向铜床,黑夜中看不清模样,只觉得双眼亮得特别深幽,直盯着沉睡的人儿不放。
纱幕被撩开,影子悄悄地爬上床,色心大炽地伸出手,慢慢地、慢慢地将毯子拉至脚旁,以手代毯抚上滑如凝脂的小腿,一吋一吋往上移动,到达女人的私密处,沁着花蜜的花儿正盛开……
“哎呀!你不要打啦!是我、是我啦!我的脑袋被你打破一个洞了。”太狠了,又不是在报国仇家恨。
“我知道是你。”不然下手会更重。
“知道是我还动手,最毒妇人心,我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做鬼也要上你……噢,你用什么打我,很痛……”天哪!女人的名字叫毒妇。
“拖鞋。”又名木屐。
“拖鞋打人哪会这么痛……烛枱!点灯。”他非瞧瞧是何种凶器。
黑夜中传来点火的摩擦声,一柄一百公分,铁制的双烛烛枱忽地一亮,两道淡黄色的烛光照亮一室。
“主人,不是我爱说你,半夜不睡觉偷偷摸摸,老想着不正经的事情,你没被打死是你幸运,你是人又不是畜生,老想着做那档事……”
“闭嘴。”吵死了。
烛枱的声音消失了三秒钟,接着又……“你实在不该叫我闭嘴,有些事不说搁在心里会很难受,虽然你是主人,可是不对的事就是不对,你不能硬拗成对的。”
“你有心吗?”
烛枱再度沉默,像是受到侮辱。“你伤了我的心了,主人。”
它也有自尊,默默地为城堡服务多年,它是劳苦功高的老默斯。
“安静,再让我听见一丝噪音,明天一早我就把你拆了,当破铜烂铁给丢了。”不拿出主人的威仪,这些活动物都爬到他头上了。
烛火摇曳了一下,两滴烛油滑落,像是在呜咽,委屈地忍受主人的残暴不仁。
不过江天寻对它的不再开口感到满意,嘴角一咧压向有着迷人香气的人儿,非常忙碌的上下其手,一副非得手不可的急迫样。
“等……等等,你在做什么?”他会不会太随便了,没点分寸。
“偷袭。”江天寻说得冠冕堂皇,毫无愧色。
“偷袭?”翻了翻白眼,汪忘影又用拖鞋往他拍去,不让他得逞。
这次他闪过了,还非常得意地嘲笑她动作迟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