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笑任由她挽着下楼,在门口等着门房替他取车,然后扶着她上车直奔海边,只想要快快结束这吵闹的一夜,却压根没料到,转变竟在这一夜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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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才在床上滚来滚去,随时注意着手机状态。
都十二点了,总监还没回到家吗?厚,他到底是在干什么啦~不是去讨论对策的吗?需要聊这么久吗?
会不会聊啊聊的就聊到床上去了?
思及此,她滚到床头,抓起手机再次确定有没有来电,希望落空,她正打算要放下的瞬间,手机突然大声欢唱着,她快手翻开掀盖,小小声地说:“喂?”
“小才。”那头是韦笑充满磁性的嗓音。
“总监~”她甜甜唤着,整张小脸因他的来电而容光焕发,“你怎么这么晚才打来?已经十二点多了捏~你是不是出轨了?搞外遇呵~”
她闭眼,等着他回报情况,却突地听见他低哑的笑声,她可以想像别他那慵懒的笑容。
“小才,我想见你。”
她呵呵笑着。“现在已经太晚了,谁叫你这么晚才打给我?”说想见她这算是甜言蜜语吗?就算不是,她也喜欢啦。
“我刚处理完一件棘手的事。”把那个发酒疯的女人送到海边再送回家,确实花费他不少时问。
“很累吗?”
“如果你来见我,我就不累了。”悦耳的低柔笑声从话筒那端传来。
“可是现在已经很晚了说……”她开门,偷看楼下是否还有人在活动,顺便耳听八方,确定家人们是否都睡着了。
“费不了你多少时间的。”他的声音还是笑着,疲惫中带着满足。
“厚,从我家到你家,坐小黄也要十几分钟好不好,而且现在这么晚了,你都不担心我坐小黄遇到坏人喔?”该拿他怎么办?从不知道他也会这么任性。
“放心,不用坐小黄,你只要下楼走到屋外就可以看到我。”
屋外?巫才火速冲到窗边,掀开窗帘,推开窗,猛地看见他挺拔高大的身影就在对街。
在她开窗的瞬间,他似乎也感应到了,立即抬眼望向她。
她看见他在笑,尽管相隔好几公尺,但她仍清楚的看见他在笑,仿彿有点点星光从他的长睫撒落。
“我马上到!”话才说完,巫才就开始百米冲刺,但在行经走廊下楼时放轻了脚步,像只猫般轻滑着脚步走到客厅,跳到大门边,达阵!“总监~”
看见有只彩色妖精裸足在月光下跳跃,像蝶般地扑进他的怀里,韦笑没有犹豫地伸手将她纳入怀里,将她紧紧抓牢。
天啊,他爱死了这种感觉。
“你身上好冷,你站在车外很久了吗?怎么不坐在车里?”她从他怀里抬眼,瞧见他眸底的疲累。
打从认识他起,总觉得他很疲累……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看他把所有的包袱都卸下?难道她就真的不能替他分担吗?
“我才要问你怎么没鞋呢?”雨停了,但地面仍然是湿的,她居然就这样冲出来,害得他好高兴,觉得自己被迫切地需要,好像在她的世界里无他不可。
“人家忘了嘛~”她粲笑,“怎么突然跑来了?”
“我想看你长大的地方。”听着她的故事,就很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家庭,孕育出这样的她。
“对,我家是在这里,大哥家在隔壁。”她纤手指了又指。
“他家在哪关我屁事?”他会不知道子群住哪?认识他很久了好不好!“说来也怪,我在很多年前明明就来过于群家,为什么就没见过你?”
“应该是没遇见我,我要是有看过你,绝对忘不了你。”
“这是赞美吗?”他勾唇。
“对。”拜托,这么正、这么有型的男人,可不是上街随手一抓就有一把的。
韦笑将她搂得更紧,让她润白裸足脱离地面,免得受冻。“我要是能早个几年遇见你,该有多好。”
“现在也还不迟啊。”巫才索性把脸埋进他的颈项,却突地发现——“你喝酒?”
“没有。”
“可是酒味好浓。”
“那是因为有人喝醉了。”
她不悦地挣脱他,双脚着地。
“怎么了?”他再将她拉回,索性来个公主抱,把她的纤足往他外套里头搁,不舍她受冻。
“哪有人去讨论对策讨论这么久的?还聊到满身酒味,有人喝醉……”她不爽了啦,她的男人跑去跟别的女人喝酒,还喝到那女人趴下……天晓得他到底有没有那么君子,能够在那种大美人面前坐怀不乱?况且时间点很暧昧捏。
她曾听过一句话——凌晨一点离开被窝的男人,据统计,几乎都是外遇准备回家的男人。
不过现在还没到一点,他应该不算是统计中的那类人吧?
“我陪她去看海,我想通了,不想再报仇……”他低头看她,黑眸进射亮光,“你吃醋了?”
“才没呢。”她是那种人吗?三两句就吃醋?拜托,她很大方的好不好,顶多是有点不爽而已。“你真的不报仇了?”
“对。”韦笑缓步走向她家大门,在门内放她下来,蹲下身,抽出手帕,缓缓擦拭她脚上的脏污。“你开心吗?”
“嗯,开心,你呢?”
“当然。早点睡吧,有什么话我们明天再聊。”他说道,好想亲她,但她就站在她家大门前,这么做似乎有些不妥。
“你回去要开慢一点。”她应着,心里有点失望,因为他没有亲她。巫才就这样望着他高大的背影坐进车内,她朝他挥挥手,目送车子扬长而去。
不知道为什么,心,有点失落。他是不是生气了?会不会气她有点无理取闹?明知道他不是去约会,却又偏要鲁他,可是……
好吧,她承认,这种酸酸的、又很不甘心的滋味就叫做——吃醋。
第九章
翌日,斐家大宅四处弥漫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氛围,气氛浓烈得让人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而坐在主位沙发上的是斐家大老,亦是斐氏跨国集团总裁斐勤,旁边坐着从头到尾都不敢抬脸的斐文婧,孤零零独站在一旁,而且脸色铁青的则是被紧急传唤到此的韦笑。
他的眸像不透光的夜,高深莫测得教人解下开眸底思绪,面无表情,站姿英挺地立在客厅已经快半个钟头了。他没开口,只是直盯着斐文婧,直到她心虚地垂下睑。
他早该有所防备的。
哼,她居然对他来阴的?!
“你现在到底有什么打算?”斐家大老开口了,低沉的嗓音彷若刚成形的低气压,闷得吓人。
“没有打算。”韦笑的眸还锁在斐文婧身上。她不想结婚,明说就好,为何非得要拖他下水?
一大清早,接获昨晚被狗仔跟拍的报导已经上了各大媒体的消息,他应该要先去公司安抚小才的,结果呢?被人硬传到这里,还得站在这备询。
“你敢说没有打算!”碰的一声,茶几激烈向右斜移,斐勤站起身来。虽然年过半百,但他的眉目依旧沉稳有神,刚毅的脸庞凝满肃杀的气息,像恨不得立即将韦笑给分尸丢到后院喂狗。
“不关我的事。”韦笑横目瞪去。
斐文婧仍低垂着头,无脸见他。
“你跟我女儿在饭店套房待了快一个钟头,后来还带着醉酒的她外出看海,两人搂搂抱抱、卿卿我我……你敢说不关你的事?!”斐勤的脸色奇差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