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早提醒过你,该珍惜眼前所拥有的,对女人来说什么是最大的幸福?绝不是当上涂烨电影的女主角。”余萍靠近酒柜,将季妍拿出价值上万元的普诺尼1939年份白兰地再小心翼翼摆回酒柜,换另一瓶酒给她。
她不常喝酒也不懂品酒,但她此刻想藉酒浇愁,知道萍姊很珍惜藏酒,她不敢真的抢下太昂贵的酒牛饮,接过萍姊给的酒瓶就坐回沙发去。
“我知道我错了,可是我没办法放下我妈的寄托,而且我真的希望能被涂烨认同赞赏。”季妍拔开瓶盖仰头就要灌下,却被余萍一把抢下。
“拜托,我的好酒可不是这种喝法,想买醉请喝台啤。”拿了两只高脚杯,倒了八分满的金黄液体,递给她一杯。
“难得想放纵一次干么这么斤斤计较,大不了刚才要给的赌金买你这一瓶。”举起酒杯她咕噜咕噜大口干掉一杯。
“三千块只能买两杯。”余萍再为她酙酒,其实手中这瓶轩尼斯XO还真的要价三千元。
季妍瞪她一眼,拿起酒杯小口啜饮。
“如果真的爱他,把他当可依靠的伴侣,你应该对他诉说内心的愁苦,也许他能体谅你的执着,不会因为被长期冷落而一次爆发不满情绪。”余萍啜饮一口酒,闭上眼用心品尝酒香。
“我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一旦说出真相,斯一定会因为想帮我而介入,我不想靠别人的力量成功。”她要涂烨发自内心肯定她的实力。
“你的固执造成这种结果,还想跟我抱怨什么?”余萍背靠沙发,态度懒洋洋的。她对季妍不懂得珍惜及握住眼前的幸福表达责备之意,那让她看到年轻时的自己。
“萍姊,你就没有正面的话告诉我吗?”季妍哀怨的望她一眼,再大口饮酒。
“不签!换你把他缠回来!”余萍突地目光犀利的凝着她。
“呃?”她前后态度的转变让季妍错愕的愣了下。
“如果我当初有这股勇气,就不会年过四十还孤家寡人了。”她重重的叹息,转头看着电话架上摆的相框。
“嗄?”季妍听得更迷糊,目光顺着她注视的方向,蓦地一惊。
“萍姊,你结过婚?!”她侧身倒向电话架边,伸直手臂拿起木质相框,看着照片里的婚纱照,一双杏眸瞪得像铜铃。
“我一直不想提那一段,因为,除了后悔还是后悔。”事隔十多年,她仍是无法原谅当年愚昧的自己。
“为什么?你有不愉快的婚姻经验?家暴还是外遇?”原本哀悼自己悲痛际遇的季妍,突然转而为余萍的过去忧心。
虽然她跟萍姊情比姊妹深,但萍姊从未提过感情的事,她以为她一直抱持独身主义。
“外遇。”余萍说得很轻淡。
“可恶的男人!”季妍义愤填膺的咒骂。“变心的男人不要也罢,不需为那种混帐伤心。”季妍骂得激动。
“不准批评他。”余萍轻嗔她一眼,虽然高兴她对她的维护,但错的人不是她的前夫。“不是他的错。”她饮一口酒。
“呃?难道,外遇的人是你?!”季妍瞠眸更无法置信。
“其实,他只是想要试探我是否重视我们的婚姻,因为我一直把心力放在工作上,习惯性忽略他。
“他提离婚时我只犹豫了几秒就率性的签字,离婚三年后,偶然机会遇到他的朋友,才知道他根本没有外遇对象,我听到时又气又恼,他为什么用这种方式试探我还因此结束这段婚姻。
“冷静后慢慢分析,如果我们立场互换,如果一直看不清对方的心,也许我也会做出同样的事。
“我一直很懊悔,如果当年多一分成熟体贴,也许就不会错失一个真正爱我的人。”余萍再度叹息。她再也遇不到那么全心全意对她的男人了!
“萍姊,你没想过挽回吗?”季妍感觉出她到现在还深爱着那个男人。
“因为我轻易同意了离婚,他非常失望难过,便接受公司的海外调遣,远离台湾了。”她一直记得他,但不知他是否还会想起她。
“你没想过跟他联络吗?也许他也还爱着你。”季妍看照片里的男人脸上洋溢着浓浓的幸福深情,便想着,如果她跟斯宇炀也有机会拍婚纱,他会露出怎样的神情?蓦地想到目前两人的胶着状况,不禁内心戚然。
“呵~怎么可能。”余萍挥挥手,笑得怆然。“他又不是没行情,现在说不定早已孩子成群。”当她得知真相时,确实很想和他联系挽回,但隔了三年他应该已在异乡找到新爱了,虽然时常想着问候他,但她始终没有勇气跨出那一步。
转眼间已过了十二年,如果他心里还有她一席之地,早跟她联络了。
“与其不断揣测何下一通电话见分晓?如果他真的过得好,你也毋需一直惦挂着;如果他依然单身,那为何不试着给彼此第二次机会?”季妍鼓励道。感情的事,似乎旁观者总能较理性的批判。
“你的事情打算怎么处理?”余萍刻意转移话题。不是小妍要来找她开导,怎么变成小妍在当爱情顾问?
“不签。”季妍肯定的回答,有了血淋淋的前车之鉴,她可不想将来后悔轻易放开真爱。
“然后呢?”余萍想知道她准备如何挽回局势。
“然后?”
“该不会等他来跟你道歉求情吧?”看她的反应,余萍就猜想她一定没想过后续动作。
“我去找他,当妻奴女奴死缠着他,除非斯真的不再爱我,否则我绝不放他自由。”季妍高举双手狠狠宣誓。
啪啪!余萍拍拍手高兴道:“这样才对,记住这份决心,为你的勇气干杯。”她举杯和季妍的一碰。
两人开怀畅饮谈古说今,干完一瓶再开一瓶,一个晚上两个女人喝掉近万元的酒……
***
第7章(2)
斯宇炀非常不爽。
今天一整天完全等不到季妍的来电,他开车看手机,开会看手机,连吃饭也一直盯着手机瞧。
电话不是没响过,却始终不是他所等待的。
他知道季妍昨晚就回到台湾,他以为她看到信件会打电话跟他质问,难道她根本无动于衷,真的认为他们的婚姻可有可无?
斯宇炀既烦躁又气恼,跟她吵了一架从蒙古回来后,他想了很多很多,其实不想放开她,却又无法再忍受现况。
他暗中追问她的身体状况得知她没有怀孕,让他松了口气却又非常沮丧失望,这次的事件让他不禁怀疑她是否爱过他,她不顾一切执意在自己的目标上,让他真的无法谅解。
如果她当时真的怀孕,因为拍戏对小孩造成伤害,他不知道往后该如何与她再相守。
为了避免遗憾真的发生,所以他决定对她下一帖猛药。
他要她正视两人的婚姻感情,他想知道如果自己选择松手她会做何反应。
只是,他心中其实有些害怕,万一她选择答应离婚,他该怎么办?
他先爱上她,心先被她俘掳了,似乎在这场战争里他就注定要当输家。
等到下午五点仍没有季妍主动来电的讯息,斯宇炀愤愤地关机,离开办公室。
季妍宿醉醒来已经五点了,坐在床上她双手抱着头哀嚎。
“好痛……好痛……早知道宿醉这么难受,昨晚就不该那么放纵。”她抓抓头发,神情狼狈意识恍惚。
她想再度倒卧到被窝里,却突地想起一件重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