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说得好!安丽,全世界就只有你能把这目中无人的小子吃得死死的,我们崇拜你,更敬爱你……”耿之亮开心到唱起歌来。
言秀树更闷了,但同时也很开心好兄弟能找到感情归宿,因为他自己很幸福,所以也希望身边的人能得到幸福;而他们一起坠人爱河,谁也不能亏谁,真是太好了!
送他们到机场后,车子一路往中部开,进了埔里,顺著婉蜒山路,远远地,就看到了一处僻静的乡间民宿。
路很窄,安丽小心翼翼地开著,经过一小段田野,来到民宿前的大门口,听见几只狗正对著车子吠叫。安丽下车用手扳开铁门滑轮,再把车停进庭园里。
这是一栋两层楼的木屋,深蓝色屋顶搭配深色木头,质感高尚;二楼有一半是开放式的,没有屋檐,栏杆上晒著一床床洁白的床单,随风飘动。
门口种满了各种花卉,还有小小株的盆栽供客人挑选。听见车子熄火的声音,主人出来迎接,是安丽最爱的外婆。
“外婆,好久不见,新年快乐!”除夕将至,她照惯例回来陪家人吃年夜饭,看看她最亲爱的外婆。
外婆脸部虽已爬满皱纹,神情却是年轻的,她踏著稳重的步伐,向前拥抱她的乖孙女。
“小丽,最近新闻有点多喔。”
“……”安丽无言以对。
“哈哈哈……你外婆满先进的嘛,都有在掌握第一手八卦资讯呢。”言秀树摘下墨镜,甩甩长发,第一眼就喜欢上这纯朴又可爱的老人家。
“你……你是……你是电视上那个?那个?”
“是,外婆,我就是大帅哥秀哥哥本尊是也:
“外婆,你是电视阿嬷哦?连他都认识?”安丽快昏了,外婆真是太爱看电视了。
“什么叫“连他都认识”?我可是上至八十岁师奶下至十八岁少女的梦中情人秀哥哥呢。”
“外婆……你不要对他上下其手啦。”安丽想哭又想笑,看到外婆那么喜欢言秀树,拚命抚摸他脸的样子真的很有趣。
“有什么关系?平常都只有在电视上才能看到他,我早就想摸摸他的脸是不是真的还是有整型,不然怎么会长得那么好看。”外婆像个师奶粉丝。
“外婆,不要再捏了,本帅哥这张帅脸是如假包换的真品,没有经过人工处理,也不添加任何化学物品。您没听过吗?天然的尚好。”他学著!”告词。
“小丽,你怎么会带秀先生来家里?难道你们……真的在交往哦?原来报纸上写的都是真的哦?”外婆这下才联想到他们的关系。
“呵呵……理论上是这样。”安丽笑著回答。
“什么理论上!不管理论或是实际上都是。请外婆放心把安丽交给我。还有,外婆,我姓言,不姓秀,我叫言秀树。”他态度恭敬,表现出最大的诚意,希望老人家能喜欢他,为他加分。
“不管姓言姓秀,总之你们是真的在一起哦?”外婆只想从安丽口中得到肯定的答案。
“对啦、对啦,我就是特别带他来给您监定的,您不是说您最会给人看相吗?那您看看,他这是大富大贵的面相吗?”安丽笑著说。
“我是色相美跟命理美都兼具好吗?”幸好他上过命理节目,听过面相学老师说过的术语,刚好可以拿出来炫耀一下。
“是、是,这小子不错,我看电视时就知道了。不过,看你本人面相,好像身世挺坎坷,可能从小就没有父亲喔。”外婆仔细盯著他瞧。
“哇塞!外婆还真的会看相呢。”言秀树吓一跳,居然被她说中了。
“当然。这附近若有人家要相亲,都要把本人带来给我外婆瞧瞧呢。”安丽很骄傲的说。
“这也没什么啦!别光站在外头,快进来。小丽,秀先生是客人,要好好招待人家。你们坐坐,我先去隔壁一下。”外婆所谓的隔壁就在离民宿步行约十五分钟的地方。
“去隔壁干嘛?”
“去跟春花她媳妇儿呛声啊!她昨天还来跟我说你跟秀先生的绯闻八成是假的,还说是你在炒新闻,说你跟那个姓韩的臭小子劈腿,说你很多坏话;现在我要去告诉她,你把秀先生带回家了,我孙女的男朋友就是秀哥哥,我孙女好有魅力,连秀哥哥都被她迷住了……”外婆愈说愈high哩。
“外婆,这样很丢脸耶,不要去啦,管人家怎么说……”安丽额头上三条线又冒出来。
“不行,我现在很开心,要去叫他们来看明星,以后连秀哥哥都要叫我一声外婆啦!哈哈哈……”
安丽苦笑,对她天真无邪的外婆完全没有抵抗力。言秀树则哭笑不得,他“低调”的旅行不想变成签名会啊。
民宿大厅里有个吧台,安丽请言秀树坐在前面,然后从架上玻璃罐中拿出几片香草叶,放在透明茶壶里,冲进热水,点燃酒精灯,把茶壶放在上头保温,橙色火苗温暖著壶底,直到透明的水逐渐染成浅黄,飘散出香草特殊的香味。
“喝喝看,很香的。这是我们这里最夯的香草茶,很多客人喝完都顺便外带呢!除夕夜前夕是旅游淡季,预约房间的客人在大年初一才会上门,直到初六开工前都是天天爆满,所以这两天我们可以悠闲地当作度假。”
安丽说得没错,打开客户名单,今明两天是空的,初一开始则是大爆满,想到埔里游玩的旅客是一房难求,很多时候还必须加床或打地铺,勉强挤一挤。
他们俩闲适地品尝著香草茶,天南地北地聊天。言秀树左看看右看看,发觉这是一间虽小、却很温馨的民宿;墙壁是温柔的米白色壁纸,挂著几幅安丽的油画;吧台旁书架上摆满各种旅游书籍与各式各样的杂志供旅客挑选;大厅里摆著八张餐桌,每张桌子都铺上奶油色调的桌巾,桌上是深咖啡色的手工陶艺彩绘水盆,盆中养著一株小小的绿色植物。
空气中除了茶香,还有一股淡淡的檀香,是能让旅途疲惫的旅客感到心安神宁的那种幽香。
言秀树坐在吧台前,透过整面透明玻璃墙往外看,室内虽回绕著悠扬的西洋老歌the Rose;Bette Midler,歌声低沉迷人,听得他如痴如醉。这一刻,在他的世界里,时光仿佛静止了。埔里的空气与台北有很大的不同,言秀树说不出来为什么,但确实是这么感受著,或许是因为环境变得清静,连心情都被感染了。
屋外阳光忽隐忽现,草坪间摆著两组有棚顶的桌椅,一旁放著双入座摇椅;沿著墙边,种植著许多乐树,让客人可以在户外享受乘凉或赏夜。
三只狗或站或躺,其中一只懒洋洋地趴在地上小憩,因为冷,还会跟著阳光移动,看得他想笑。
午后,又一辆休旅车开进来,是拿床单去烘衣店回来的舅舅丰妇。两人的一双宝贝女儿远远地看见言秀树,先是一愣,然后交头接耳一番,再次确认,接著放声大叫。
安丽也笑了。这两个小女生分别读大二跟高三,平时最爱看流行杂志,当然也会看美容节目,应该会认识言秀树。
言秀树看著两个小粉丝讶异地跑向他,得意地向她眨眨眼。她眼里也闪著骄傲的神采,这万人迷,属于她,也爱惨她。还有什么比这更虚荣的?
“不要,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