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没有做坏事的兴致。”她孩子气的挑衅让司徒墨濯的唇边逸出浅笑声。
这来自中原的姑娘……他的妻,还挺有趣的。
耳底落入他的笑,艳无敌脸色一僵,美丽的脸庞有一丝迷惑。“你笑什么?”
“我们的酒,不是这样喝。”当两人各执酒杯单手交错,在她率性正准备将酒一饮而尽的瞬间,他扣住她的手,不疾不徐的沉声低喃。
她柳眉一皱,口气不悦。“要不怎么喝?”
司徒墨濯修长的指扣住她柔美的下颚,深邃的琉璃蓝眸专心审视着姑娘娇美的面庞,心里暗暗赞叹着。
他的妻,柳眉细致优美,微翘的墨睫长细勾人,而眼眸湛然清亮,配着蜜肤、朱唇,是与“庞武圣朝”截然不同的美丽女子。
他与她的孩子应该会十分健康、美丽才是。
司徒墨濯凝眸望着她,不知是因为挂念圣朝兴衰,又或者是眷恋姑娘光滑粉嫩的肌肤,那抚触,已成了无意识的动作。
在他的抚摸下,艳无敌的呼吸不自觉变得急促起来,她眯起眸,冷眸中夹杂着不屑。“你到底要摸多久?”
听闻她凶巴巴的语气,司徒墨濯陡然回过神,一口饮下酒,然后低俯下头,轻轻将唇贴着她的软唇,缓缓将酒哺喂入她的嘴中。
“唔……你……”她瞪着圆眸惊愕出声,却让他的唇舌趁势钻进她的口中,张狂地挑逗她的丁香小舌。
她想推开他,偏偏被他吻得身子热烘烘、软绵绵地而使不出一分力来。
艳无敌不敢相信,这俊逸脱俗的男子有这般力道?
当他颀长的男性体魄将她按压进喜榻中,双手肆无忌惮地在她背脊上来回抚触游移时,艳无敌扣住他不规矩的大手,秀容一凛,眸中寒光一闪地冷问:“你的手在做什么?”
他的吻已让她莫名失控,若再这么与他耳鬓厮磨下去,她的贞洁难保。
司徒墨濯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你说呢?”
“你还不能碰我!”她死命捍卫胸前衣襟,几乎能从他深邃的琉璃蓝眸里,看到自个儿欲杀人的神情。
他不恼她的话,只是莞尔一笑地扬唇反问:“礼成之后,我就是你的夫、你的天,为什么不能碰你?”
他的笑让她霎时粉颊酡红,气势稍弱。
姑娘家的软豆腐全教他占了便宜,难不成他还真想一口气把她给吃干抹净吗?
“我要小孩。”
“你爱我吗?”艳无敌冷然地问。
他诚实的摇了摇头。“才一日,我不可能爱上你。”娶她只为责任,只为传宗接代,感情早被摒弃在外。
这份坦诚,莫名的让艳无敌有些受伤。
她抑下胸口诡异的感觉,为自个儿的贞洁争取一些自主权。“在中原,没有爱不给小孩。你若敢强迫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从小她与师兄弟们相处在一块儿,总在不经意间,知道女孩儿不该知道的,关于男孩的事儿。更在一次练武场上的意外知晓,什么是男人的弱点,怎么做会让男人痛不欲生。
“你希望我爱你?”他浓眉微蹙,双眼火亮,无言地注视着她。
“我……”聪明如她,竟在此时词穷,蜜色脸儿在瞬间羞得通红。
其实她那一句话里更深的涵意是待她找到出口,她会毫不犹豫,挥一挥衣袖潇洒离去。
她不会再跟他有牵扯,也不会跟他生小孩!
但在司徒墨濯的耳里听来,却不是那么一回事。
时间在静默中流转,艳无敌因为情绪过度激动且一整日的疲累不堪,在显得昏昏欲睡之时,司徒墨濯镇定而缓慢地开口。
“我同意。”
他希望藉由她的出现,可以让原本死气沉沉的“庞武圣朝”多一些活力,并为庞武后宫建立一个有爱、有笑的完整皇室。
艳无敌愕然抬起眸儿,不敢相信他竟然答应了。
若依体型上的优势,他可以轻而易举夺去她的贞洁,努力让她在最短的时间里怀上他的孩子。
但他没有。难不成……他真的想同她培养感情?
“我可以爱你,但今晚该做的,还是得做。”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表情,他仍旧不改初衷。
历代以来,“庞武圣朝”的宗主寿命愈来愈短,连他都不知道自己还可以再活多久?
身为宗主,他必须争取时间,为圣朝传承血脉。
“放心,我会好好待你的。”他从容不迫地在她面前宽衣解带。
艳无敌瞪视着他的双手,心中不知为何漫上一股怒气。“你要做什么?”
“上床。”他从容不迫地脱去水红色喜袍,独留一件单衣,袒露出大半个结实的胸膛,大步走向坐在榻上的她。
艳无敌脸色一变,艳眸带有警告地瞪着他。“你最好别再靠过来!”
感觉她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势,司徒墨濯无奈地开口道:“我也累了,你不让我上床,不觉得残忍吗?”
艳无敌怔了怔,某种难以辨别的情绪,蓦地涌上心头,她看看床又看看自己,竟觉得自个儿有鸠占鹊巢之嫌。
但若以贞操与愧疚来权衡经重,当然是──贞操重要!
“既然累了,就好好休息,有什么事,明儿个再做。”艳无敌压下心中惊惧,静静望着他,不容许他越雷池一步。
事到如今,能拖过一刻是一刻!
第三章
司徒墨濯看着她努力捍卫自己的模样,突然感到啼笑皆非。“今天做跟明天做有什么不同吗?”
见他缓了语气,她决定赌上一把。“我……今天不舒服。”
司徒墨濯直视她心虚的双眸,对着她淡然笑道:“我替你瞧过,你身体非常健康,应该不会有不舒服的情况在‘此时’发生。”
上一刻神色复杂的艳无敌,在下一瞬彻底错愕不已。
“我是大夫,你来到圣朝那日晕了过去,我自然得帮你把把脉。”
艳无敌由他深邃的蓝眸隐约读出一丝极淡的笑意,但她可以确定,他正取笑着她,正享受她窘迫的模样。
只要一想到他趁她昏迷时,仔细替她“瞧”过,她就羞得想找个地方躲起来!
“不用羞,我是你的夫君,不会害你。”司徒墨濯抚着她的脸柔声说道。
他结着茧的手,温暖且柔和的抚在脸上,像一阵和煦的春风拂过,有那么一瞬间,艳无敌心里纷乱的情绪,全被他这双手给抚平了。
但随即她又恼怒地瞪着他,语气颇不悦地道:“今晚我不要圆房!”
司徒墨濯的蓝眸仿佛看透了一切,只是定定望着她,默不作声地想着她的话。
四周陷入可怕的寂静,摸不清他眸底流动的诡异光华,她稍放软了语调,小心翼翼地开口道:“你总得让我好好想一想,让我有心理准备。”
司徒墨濯终于会意过来,虽然他对他的妻了解不深,但这短时间的相处下来,他知道,她不可能会出现这般可怜兮兮的模样。
这一切,是否只是为了让他打消今晚圆房的打算?
虽说一切该以圣朝血脉传承为先,但他实在无法强逼一个莫名其妙当上他妻子的女子,与他行敦伦之礼。
主意一定,司徒墨濯一声不吭地躺上榻,转首直直瞅着她道:“好。”
他一躺下,榻上原本偌大的空间竟在瞬间变得窄小,他身上温热的体温、强烈的男性气息让她局促不安。
艳无敌心一紧,身子下意识缩了缩,眸底警示的意味更浓厚。“你不能──”
“放心,今晚我不会碰你。”司徒墨濯扬了扬唇。“但是,只有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