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过就是男人的裸体嘛,有什么好欣赏的。」咽了咽唾沫,她定定心神,「把你受伤的手举高,不要碰到水。」
两人虽然已有过好几次肌肤之亲,但由于每次欢爱时房里的灯光都是昏暗的,况且当时又忙着做那件事,她根本不曾仔仔细细地看过他的身体,这还是头一次这样毫无遮蔽地面对他的裸裎。
原来女人看着男人的裸体也是会引发情欲的。她臊红着脸想着,浑身发热,身体深处骚动着一股欲望。
这时,唐沐醒略显低沉的嗓音又突然欺近,在她耳畔挑逗低语。「婵,如果你现在想对我做什么,我不会抵抗的。」
瞪他一眼,挤出沐浴乳抹在他身上,小手从他胸口开始往外滑动推散沐浴乳,夏婵嘴里口是心非嫌弃。
「哼,凭你现在这副残躯败柳的身体,你以为我会有兴趣想对你做什么吗?」手臂都伤成这样了居然还想引诱她,要引诱也该是……由她来才对呀,眸光不小心往下一瞄,她顿时大惊失色,「啊,你、你、你……」她为自己看见的景象吃惊得说不出话来。他竟然这么快就有反应了,还精、精神抖擞地举得那么高……
他发窘地旋过身子背对她。
「你出去,我自己洗就可以了。」虽然很不好意思,可她脸上惊慌的表情却又让他抑制不住地想大笑。
「不行,做事情怎么可以只做一半,我说要帮你洗,就一定帮你洗完!」她的手继续在他背部涂上沐浴孔,眼睛又不自主的瞄向他紧窄的臀部,再咽了咽唾沫。
听见身后发出的怪声,唐沐醒很开心自己对爱人造成的影响。「婵,你是在对着我的裸体流口水吗?」
「哪有!」她只是口水分沁太旺盛了些而巳……啊——她受不了啦!
听见身后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唐沐醒疑惑地问:「婵,你在做什么?」
只见她三两下除去自己身上的衣服,很悲壮的被自己的色心打败。「我决定要吃掉你!」赤裸的娇躯从他背后抱住他。
那温热绵软的身子令唐沐醒浑身一颤,他霍地旋过身,看见一丝不挂的佳人,呼吸顿时一窒,理智的那根弦也瞬间绷断。
拥着她,让她背靠着壁面,垃起她修长的玉腿环在自己腰上,他很心甘情愿地低笑、「那就拜托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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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切平息,两人浓情蜜意的穿回衣物走出浴室,就见有人一脸哀怨的等在病房里,口气很酸的说:「你们两个可好啦,在浴室里缠绵得难分虽舍,可怜我大老远赶来,还得替你们顾门,赶跑那些闲杂人等。」
听到他的揶揄,夏婵原本就染苦一层徘色的脸庞倏地涨得更红,想到刚才的事竟被阙天星知道了,羞得没脸见人,一头钻进身旁男人怀里。
唐沐醒怜爱地将她搂在怀中,脸上透着止不住的柔笑。
「天星,刚才谁来了?」
「跟你—起过来处理那批机器的三名同事,还有准备要为你换药的护士小姐。」阙天星一脸坏笑地瞅着两人,半嘲弄半提醒,「我说你们,下次如果要办事,麻烦请先把门锁上,再挂上请勿打扰这几个丰,免得不知情的人闯进来,听见那些淫声浪语会爆血管。」
「阙少!」夏婵羞窘地从爱人怀里抬起眼瞠他。
正要再挖苦她几句,病房外忽然进来一人……哦,不,是两人,因为那人的身后还有一名护士替他推着轮椅。
夏婵一看见那男人,脸色登时一变,立刻护在情人面前,语气冰冷地质问:「你来干什么?想看沐醒死了没有吗?很遗憾,他现在好得不得了,至少还可以再活上一百年!」
「婵?」听到她的话,唐沐醒来不及对那男人的模样感到吃惊,讶异地看向她,此刻的她一脸恚怒,仿佛恨不得扑上去痛打那男人一顿。
见他一脸疑惑,之前已从夏婵那里得知原委的阙天星解释,「沐醒,别怪夏婵对你爸爸这种态度,当初你陷入昏迷时,他不肯签急救同意书,直到夏婵来了,才以你妻子的身分签署,让医院为你做插管治疗。」
「是吗?」闻言,唐沐醒只是淡应了声,仿佛对于父亲的做为一点也不在乎。他眼里漾满柔光,轻拥着夏婵,柔声哄道,「别气了,为这种事生气不值得。
「可是他……」
「我不会为了这种事难过的,当年在他丢下一切,带着情妇和一大笔现金一走了之,连爷爷过世都不肯回来奔丧后,我就明白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了。」对于这样的父亲,他早就不抱任何期待,他会这么无情,他一点也不意外。
注视着他平静的神色,夏婵看出他是真的不在意,虽然对他父亲仍十分不满,她也没再多说什么、
倒是阙天星好奇地出声。「伯父,发生了什么事?你看起来好像伤得很重?」他的左脚和右手都打着石膏,脸上和身上包扎着大大小小的纱布,看起来有点惨。
夏婵这才发现他的异状。此刻的他一脸憔悴,几日不见,仿佛在瞬间老了二十岁,像个七、八十岁的老人,神色颓靡的瘫坐在轮椅上。
老人神色惭愧的看着儿子,半晌,虚弱苍老的嗓音才徐徐飘出。
「那天我和安妮离开医院后,发生了车祸,安妮当场就死在车上了。」
闻言,夏婵冷冷讥诮,「这是不是就是报应?」真是讽刺,之前那个女人才诅咒她出门会被车撞死,没想到死的会是她。
不料唐父竟没有辩解,反而颔首同意。「我想是吧,我和安妮怀着那样恶毒的心思,不想救沐醒,希望他就那样死去,以为这样就可以继承全部的财产,结果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所以才这样惩罚我们。」
听见他居然这么坦白的道出他当时的想法,夏婵有些吃惊地望向身旁人,只见他神色依然平静无波。
见好友似乎无意开口,阙天星又问:「所以伯父这次过来,是想向沐醒忏悔道歉的吗?」
谁知老人竟摇了摇头,「不,我想他并不在乎我的忏悔与道歉,我来这里只是想告诉沐醒,他娶了一个好女人,我很为他高兴。」他很清楚自己之前所做的,并不是几句道歉与忏悔就能带过,他已经想好了赎罪的方法,等他伤愈之后,要将仅剩不多的余生都奉献给上帝,做终生义工。
「你想说的话只有这些?」阙天星有些意外。
「是的,我这辈子都会为沐醒祈祷,希望他永远平安快乐。」说完,他示意护士推他离开。
唐沐醒一脸沉静地目送父亲离去,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对他说,因为早已不在乎,所以连恨他都不愿意,因此也不需要对他说「我原谅你」那句话。不过他感觉得出来,这次父亲确实是真心在忏悔过住所做的一切。
「他似乎真的后侮了。」摸着下颚,阙天星若有所思。
看到他,夏婵不禁想到了自己的父亲,有些黯然地垂下眸。
她无法如沐醒一样,云淡风轻地看待自己父亲的所作所为,她心中有苦难以化解的恨,而这恨不知要到何时才能解开?
仿佛察觉她的感受,唐沐醒握住她的手,眼神很柔,唇边的笑透着无限怜惜。
她心里一暖,唇办也荡开了笑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