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哭边解释,她还不忘在他结实的胸膛上磨蹭几下。
厉振国对她突然放声大哭的反应感到不知所措,高举的双手不知该如何是好,脸上更是透露出疑惑的神情。
但随著她哭泣越来越大声,他放下手轻拍她的背,缓慢的一下又一下。
随著他轻柔的拍抚,哭泣声慢慢变成小小的啜泣声,她忽然意识到刚刚自己又做什么之后,身体一僵,脸贴在他的胸膛上,不知道该离开还是装死算了。
今天是她的大凶日吗?怎么最愚蠢最白痴的事情全发生在她身上?继一连串蠢事后,她竟然还在他面前大哭起来?
现在在他眼里,她身上多了一个情绪失控、歇斯底里的标签了。
来人啊!还不赶快把豆腐跟面线拿上来!她现在超想拿豆腐撞头、拿面线上吊啦!呜~
如果以为这就是所有蠢事的结尾的话,那夏冬莓可能也太小看老天给的“天谴”了。
因为在她选择装死,打算来个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赫然发现刚刚一直被她忽略掉的“小红莓汁”正以极快速度蔓延中。
这下子就算她想装死,死赖在他怀中都做不到了。
老天啊!她到底是做了什么坏事?要这样恶整她?
夏冬莓慢慢的从他怀中抬起头,愚蠢的抱著一袋各式品牌的卫生棉,脸上还挂著一点都不唯美的泪滴,甚至鼻头红红的,她嗫嗫地说:“对不起,请问洗手间在哪里?”
她不想看他的脸,却不得不抬起头,因为他还是不说话,只是默默地指了个方向给她。
很可悲地,她在他眼里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表情────
同情、怜悯。
苍白的脸突然爆出一片嫣红,她紧抱著那一大袋的卫生棉,快速起身冲向洗手间,一路上她还拚命咬住唇,不让呜咽声逸出口。
她才不管什么报导,也不管什么有机饮食有益健康,她等下就马上回去,然后打电话跟陈姊回绝掉这次工作。
管他是不是有帅哥可看,还是有好料可吃,再怎么威胁利诱,她都不要出门了啦!
呜~她再也不要踏进这里了啦!眼眶含泪,夏冬莓对著炎热的炙阳在心中暗暗发誓。
她绝对说到做到。
第三章
“大小姐,你刚刚说什么?是不是我听错了?”陈姊把耳朵更贴近电话筒,以为自己刚刚听错了。
那个向来对自己工作抱有热情,对美好素材无法抵挡的夏冬莓,竟然用那种要死不活的声音说要推掉这次采访?!
如果不是她的耳朵听错,就是她把话给说错了吧!
“陈姊,你没听错,我说这次采访我不要去了,你换人去吧!我无法胜任。”像只虫一样将自己卷在棉被里,夏冬莓有气无力的说著。
先不管她现在因为月事而痛得半死,光想到昨天那一成串的蠢事,她想这辈子都没有脸再走进那个农场。
就算农场里有再多的帅哥都一样。
“给我一个好理由说服我。”开什么玩笑!现在人手不够,怎么可以让她说不做就不做。
“……就……”一想到自己昨天在猛男帅哥面前出糗,夏冬莓忍不住沉默。
“就什么?”
“陈姊,算我求求你,这次就先放过我吧!我会做牛做马的报答你,就是不要让我再去那里了啦!”没办法把真正的理由说出来,夏冬莓只好使出哀求手法。
“省省你的做牛做马,直接告诉我理由,要不然,我还是要看到采访稿还有专栏。”给我来这套?陈姊冷哼,“当然要在期限之内。”
“陈姊别这样嘛,我真的……”她张口欲解释,但下腹突来的疼痛却让她顿时住口。
“真的怎么样?我告诉你,反正现在就是人手不足,没有好理由的话你爬都要给我爬去,然后把东西乖乖的给我交出来,否则你就休怪我把你这个冬天的草莓榨成汁喝掉,听懂了没?”陈姊狠话一撂,让电话旁的夏冬莓吓得不敢多说半句话。
“懂了就乖乖的去休息,我再帮你约明天早上过去采访。”陈姊再次叮咛,“还有这次不要又给我睡过头让我来催你起床!”
“知道了。”人微言轻,夏冬莓不得不向恶势力屈服。
电话筒传来嘟嘟声,让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翻案的机会,但是昨天愚蠢的景象像是噩梦一样不停的干扰她的思绪,让她烦躁到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啊~怎么会这么烦啊!要是猛男帅哥不要在那个农场就好了,那她就不会发生那么多蠢事,当然也不会陷入现在这种窘境了。
呜~什么叫做美色误人,现在她终于明白。
唉!佛祖就算是想要她六根清净,也不用这样子来提醒警告她吧!她现在真的对自己每天早上贪看男色的举动感到忏悔。
只是千金难买早知道,后悔也无济于事,现在只能祈祷明天的她不会再像个谐星一样拚命出糗。
阿们!
***
一早,夏冬莓不敢再偷窥男色半眼,收拾好陈姊给她的另一套轻便器材后,乖乖吃完早餐,才鼓足勇气准备上“战场”。
体力OK!采访配备OK!化妆OK!发型OK!
嗯!很好,完美无缺!相信她今天一定能够挥别上次愚蠢的行径,表现出最专业自信的一面。
不过想像总是比现实美好。
一到农场,迎接夏冬莓的竟是冷冷清清的几片落叶,空无一人,让她笑容当场僵掉。
搞什么啊?竟然没人引那她练习了一整晚的完美笑容,还有忍著脚痛穿高跟鞋练习走路的心血,不全都白费了吗?
不甘心自己万全的准备只能给几片枯黄的落叶欣赏,夏冬莓带著采访器材往农场后方走去。
农场的规划很简单,前方是研究室和员工休息区,建筑物分列两边,一眼望去就可知道有没有人。
而在研究室后方则是一大片的有机植物培植区,一畦一畦的田沟间围起不同颜色的遮布,区隔不同植物。
农场所有员工此时全都蹲在正中间最大片的蔬菜区,一脸严肃的在一片绿意中寻找什么。
不管高跟鞋在泥土地上如何难以行走,夏冬莓边跳边走的来到遮布外朗声问:“可以请问一下你们正在做什么吗?”
“抓金龟子。”陈大年抽了个空抬头回话,然后又马上低下头去仔细观察叶片上是否有可恨的小虫子。
“金龟子?是那种会飞的金龟吗?”绿绿的、闪闪发亮的外壳,长有六只脚的那种?
“夏小姐,你现在是在说笑话吗?”不是那种金龟,难不成是那种会开车,用两只脚走路的金龟吗?
干笑几声,夏冬莓知道自己问得有点白痴。
“可是为什么要抓金龟子?”金龟子又不是独角仙抓了还能卖钱,有必要动用全部的员工一起抓吗?
“夏小姐,金龟是一种害虫,会伤害我们的有机作物,不能用杀虫剂或农药的话,就只能用手抓。”
轻应了声,夏冬莓看著一群人辛苦地在蔬菜上仔细寻找,但最后眼神定在始终默默无语,一个人在最边边翻查叶片的男人身上。
今天他的身材还是这么好……应该说还是那么帅气,即使不说话还是让她心儿怦怦跳,脑子里不断升起想染指他的冲动。
啊!夏冬莓你在想什么,就算眼前的男色再怎么秀色可餐,你怎么可以忘记中国妇女的传统美德和矜持,三不五时就想伸手对他这样又那样!
有时间在这胡思乱想,不如下田去帮忙抓金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