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摆冷脸冷到你脑子都坏了吗?”王叔已经气到口不择言了,“自己的女朋友还请邻居来照顾?那你以后要不要连老婆都找人帮你去娶算了。
“王叔我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老糊涂,但今天这种事情,难道就不能打通电话跟对方交代一下吗?就非得要你整天像个闷葫芦似的陪在人家身边参观,结果整天下来说不到十句话,更别说你今天一开始还差点吓坏了人家小女孩。”
厉振国无法反驳,只因为这些全都是事实。
“这样就受到打击了?我告诉你,小子,还有更大的打击我还没说呢!”王叔用著一种近乎幸灾乐祸的口吻说:“刚刚冬莓还说,她要跟你分手,看你要跟谁交往都随便你,她要去寻找下一个猛男。”
虽然不知道她说这话是真是假,但是说出来刺激刺激这个老是面无表情的臭小子也好。
“分、分手?”再也挂不住冷然的表情,厉振国脸上已经不是惊吓两个字可形容。
“没错,她说要跟你分手,至于理由嘛,”王叔顿了下,然后指著他后方不知从何时就开始偷听的人,“就问那个小子吧。”
厉振国猛地转身,看见俞达夫站在他们身后不远处,脸上的笑意甚至还来不及遮掩的挂在脸上。
面对此刻的厉振国,俞达夫自觉像是置身在北极,浑身发冷。他该不会做了什么不应该做的事吧?
只是现在说这些,会不会太晚了……
第十章
带了个大口罩,穿著厚重的保暖衣物,夏冬莓知道现在自己的模样很可笑,如果神经敏感一点的人,可能以为她准备抢银行。
但是她的目的地不是银行,而是银行对面的这家小店。
热门熟路的走进店里,她扬声吆喝,“绿蠵龟,绿蠵龟,你还不出来,难不成要我自己进去找人吗?”
“拜托,我的姑奶奶,你也行行好,不要这样乱改别人的名字,我的名字是路希贵,不是绿蠵龟,要是被人家误会我这小店里藏了保育类动物,你下一次就得到牢里去看我了。”一个穿著邋遢的男人一脸求饶,慢吞吞的从门帘后走了出来。
“拜托!我现在正在感冒,如果你好好待在店里的话,我有必要这样大呼小叫的吗?”夏冬莓立刻反击,自动自发地在沙发上找个舒服的位置坐下。
“都是我的错,可以了吧!说吧,无事不登三宝殿,姑奶奶有什么事情?”他举双手投降。
“我要跟你借你偷偷从日本进货的那个东西。”
“你怎么知道有那个东西?”路希贵紧张的东张西望,怀疑她派人在他店里装摄影机。
那个东西可是他想尽办法才弄进来的宝贝,平常不轻易拿出来献宝,她怎么会知道?
“哈,你有一阵子对著那东西的目录猛流口水,之后又有一阵子不是特别开心吗?然见你都没再提那个东西,我想也知道你一定是靠管道弄到手了。”她信心满满说出自己的推理。
大家从小一起长大,又一起来台北打拚,他的行为模式她还不清楚吗?
“既然知道那东西难弄,你还来跟我借!”那可是他的宝贝呢,“而且搞不好你家仓库就有你爸收藏的正品,回老家去拿不是更快?”
“然后让我拿著正品搭火车还是客运回来,顺便被逮进警察局吗?你当我是白痴啊!”痛殴他一下,夏冬莓用你是白痴的眼神睨著他。
原本打算回家的她,到火车站冲动地打完分手电话后,就后悔了。
况且要是能回家去借的话,她早回去了,她可不想因为借个东西,而成为镇上流言八卦的最新话题。
所以她脑袋一转,想到绿蠵龟这里有代替品,就立刻冲过来。
“从我这边借了东西之后,你以为走在路上就不会引起警察的注意吗?”问题还不是存在,啧!
“你管我这么多,把东西拿出来就对了,不然我就把感冒病毒传染给你。”稍微拉开口罩,夏冬莓幼稚的威胁著。
路希贵畏惧的倒退了几步,“我马上去拿,不要让你那恐怖的感冒病毒危害到我。”开玩笑,她的感冒病毒谁要啊!
“哼!会怕就好。”
他一脸无奈走到仓库里拿出一个偌大的长形方盒,放到她桌前。
“东西在这里,为了怕你真的被警察抓去问话,我连盒子都拿出来了,这样你比较好拿。”
“不用了,我直接拿。”打开盒子,夏冬莓豪气地拿出里面的东西,满意地看著那闪亮的光泽,“虽然是彷的,不过看起来还挺像真的,难怪你用尽办法从国外弄回来。”
“小心一点,不要碰伤了我的宝贝啊!”路希贵紧张兮兮她大剌剌的挥舞著他的宝贝。
“东西拿到了,那我走啦。”将借来的东西使劲地扛在背后,她眼里闪著某种诡异的光芒。
路希贵仍不放心地追到门口,“你借这东西到底要做什么?虽然这是彷的,但是威力也不小,你不会真的拿这个要去做什么坏事吧?”
夏冬莓慢慢回头,脸上浮著一抹笑,“放心,我不过要去替天行道而已。”说完,以病弱的身子扛走那借来的东西,徒留路希贵一个人站在店门口皱著眉头。
什么替天行道?这女人是还没睡醒吗?
算了,她只要不让他的宝贝被警察临检带走就好。
***
站在夏冬莓的公寓门口,厉振国心烦意乱地抬头看著没开灯的窗口。
他不想相信她会因为那愚蠢的赌注跟他分手,就这么回老家去。
回想起刚刚在农场逼问俞达夫的情景──
“你说什么?”他寒著声,低头冷眼看著浑身打颤几乎说不出话来的俞达夫。
“我说……我们打赌,赌今天厉大哥到底选择生病的她……还是我这边,她输的话……就和厉大哥分手……”
“胡闹!”王叔斥责。以为感情是小孩子的游戏,可以随意打赌,说合就合,说放就放的吗?
厉振国沉默无声,因为他无法接受自己竟然会成为他们赌注中的对象,更不敢相信夏冬莓因为这无聊的理由就要跟他分手。
“厉大哥,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她又不是小孩子,只是回家而已,不会怎么样的。”俞达夫试著说些话缓颊,但成效不彰。
厉振国冷眼盯著他,“她重感冒。”
“感冒?应该是假的吧!”谁会为了这种无聊赌注真的让自己感冒,除非那个人真的够蠢,真的没脑。这些话他当然不敢说出来。
“她是真的感冒了。”否则她的脸色不会那么苍白,也不会咳成那样,那不是装的,他心里有数。
“那……”俞达夫不禁开始冒起冷汗。
“我喜欢她。”突然厉振国对著他认真严肃地开口,“就算你觉得她不好,觉得她对我不重要,那都是你的事,但是我喜欢她是不变的事实,下次再让我发现你们又做这种事,那么我的农场不欢迎你继续留下来,懂吗?”
从来没听过他一次说这么多话,也不曾听过他如此认真严肃的警告他,这让俞达夫只能傻愣愣地点头。
警告过那小子后,原本冲回北极公寓的他向三楼求证确实送夏冬莓到车站后,因为不知道她老家在哪里,他只能跑到她家公寓下面等。
此刻的厉振国苦恼的不只是她的分手宣言,还担心她拖著虚弱的身体到哪里去了。
虽然乍听到他们无聊的赌注时他曾生气,但更让他生气的是,她竟然这么不会照顾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