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她轻轻笑了。真是稀有动物,该列入保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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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回,先醒来的是关梓勤,不同的是,被压的人换成了他。
童书雅迷迷糊糊醒来,对上他愣愣的目光,含糊道了声“早”,又咚地一头栽回他臂弯。
一个人的睡相能有多差,她算是长见识了。将他的手拨回去,他换脚跨过来;把脚踢回去,换手脚一起巴上来,最神奇的是,不管她动作多粗鲁地将他踢回去,他依然安安稳稳睡他的,半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猪都没他好睡!
上一次,她根本是整晚都没办法睡。
这回比上次好一点,抗战了大半夜,她实在是困了、累了,索性把心一横,压住他手臂,他脚要跨过来,她就先伸腿压制住,压人总比被压舒服。
总算,她可以一觉到天亮了。
“学姐,原来你睡相也很差。”好同情的口吻从头顶上传来,她听得差点吐血!
到底是谁睡相差?简直是做贼的喊抓贼!
“学姐,我手麻了……”好委屈的口气。
活该,压断他!
挪动身体,正欲收回脚起身,不经意似乎“回”到什么,顷刻间,他脸色有异,她也在愣了三秒后,“咦”了一声,反应过来。
“你……也会有感觉?”她好讶异。
“……”废话,他又不是性无能,为什么不会?
“不是盛传你是全校最后一个处男吗?”
“……”处男只是没跟女生做过,不代表不会兴奋。
“啧,大家都说你多纯情,多老实,都是骗人的。”
“……”那是男生早上本能的生理现象,和老不老实无关好吗?没想到看起来很聪明的学姐,也会有耍笨的时候,要不是太不敬,好想将她扔回国中重读健康教育。
“喂,处男那件事,真的还假的?”
“……学姐,你要不要先起来?”好不容易,总算挤出声音来。他们一定要用这种姿势,讨论暧昧到极点、困窘到极点的话题吗?
“你先回答我。”手肘压回想起身的他,下巴抵靠上去,逗人逗得好乐。
“你先起来……”脸红到头发都快烧起来了。
“你先回答。”
“……真的。”窘得好想死掉。
哇咧!还真让大家说中了。
“这么守身如玉?有心上人?还是真打算领贞节牌坊?”
“不是……”拜托,能不能不要闹他了?这样戏弄他很好玩吗?
无视他求饶意味十足的眼神,继续逗。“要不要试试看?我知道有间酒店,小姐的素质还不错,可以给你一次难忘的初体验……”
“不行!”他当真了,一脸严肃地驳回。“这种事要跟很喜欢的人一起,怎么可以乱来?!”就算老是被笑处男,他也要坚持。
如果不是很喜欢、很喜欢的女生,如果不是他将来要娶的人,他绝对不做。
童书雅本意只是要逗逗他,反倒被他训得一愣一愣的。
这人,平时看起来软柿子,好说话得很,但是偶尔的强硬坚持,会突如其来地让人觉得……好帅!
不好意思再玩下去,放手让他起身。
梳洗完一起出门,陪她到教室要离开前,他很慎重地又交代一遍。“要去比较远的地方的话,等我下课再陪你去,不要一个人乱跑,知道吗?”
“有没有那么难分难舍啊!”她同学看不过去,出言调侃。
童书雅没闲工夫拌嘴,一等关梓勤走远,立刻到教室外拨手机轰人。
“老爸!我再警告你最后一次,不准叫一堆乱七八糟的人跟着我,听到没?”
“那是要保护你的安全……”他哪知道,那小子会不会欺负他女儿,害她受委屈?
“你这样会吓到他啦!”她看得出来,关梓勤真的很担心她。
“差那么多……”只担心吓到小男友,就不怕辜负老爹的爱心。
看来小子对她很好,瞧她那么一心向他,他还没看过坚强独立又有主见的女儿这么重视过一个人呢!
以前是怕她没人要,现在有人要了,看她全心维护另一个人,又觉得不是滋味。唉……善感脆弱的天下老父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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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衰运到底有没有极限?如果那个人是关梓勤的话,答案是——没有!
话说某人从长记性以来,所发生过的衰事、笨事,多到十辆火车都载不完,直到目前为止,依然看不到尽头,而且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从认识以来,见多了他数不胜数的“带塞”事迹,再怎么不可思议的事都会发生在他身上,她已经学会不去惊讶了。
今天上课时,听说他经过球场,被篮球K个正着,踉跄两步又踩到地上的空保特瓶,整个人祸不单行地直直去撞树撞到脑袋开花……听起来很像漫画的夸张效果,但因为那个人是关梓勤,她一点都不怀疑这听起来唬烂至极的事情的发生机率,当下抛开上到一半的课,直奔保健室。
他确实就是有让自己衰到最高点的能耐。
匆匆赶来,在门口就听到轻细的对话声。
“学妹,我真的没事了,你回去上课啦……”
“不行,你头都撞破了,一定要有人在这里照顾你。”细细的女音,一整个听起来就是好温柔,她是女人心都软了,男生应该更吃这套吧。
“可是邓教授会点名耶。”他一年级修过这门课,邓教授绝对算不上和善级的人物,她这么讲义气,他会很不好意思。
“没关系啦,反正有你给的笔记,期末考好一点就没问题了。”
好啊!原来他都拿她的笔记去把马子、对女孩子献殷勤!童书雅颇不是滋味,闷闷地推开门。“关梓勤,你又耍什么笨了?好好的跑去撞破头。”
她口气很差,差到学妹都看不过去了。
“学姐,你干嘛对他那么凶?人家又不是故意要撞破头的,他受伤流血已经很可怜了耶。”
人家?是哪个人家?叫得那么亲密,有没有那么恩爱啊!
“关梓勤说话了吗?”是嘛,她学不来那股子呢哝软语、殷勤体贴啦,不过当事人都没表示什么,要她急着出头表现贤慧护夫?关梓勤已经是她的谁了吗?
“你老是对他颐指气使,大家都很看不过去。”学妹大胆回呛。
“哪个大家?”根本只有她吧?
“那个——”眼看两个人快杠上,饶是再没神经的关梓勤也能察觉四窜的火花流弹,急忙在她们吵起来前出面调解。“没、没那么严重啦,学妹。我跟学姐一向都是这样相处的,她对我很好。”
“学长,你人就是这么好,才会让她欺负得死死的。”一转过头,面对他时又是轻声细语,心疼他受委屈的模样。
谁欺负他了?童书雅不爽地瞪大眼,正要发难——
“学妹,你先回去上课,现在!”关梓勤压低嗓音,却很坚定,不容拒绝。
小学妹很不情愿地离开了,童书雅的脸色依然很臭。
他在心底悄悄叹气。就知道不能让这两个人待在同一个空间里,不然就会很麻烦。也不晓得为什么,童书雅从来不会无故排斥一个人,却打一开始就对学妹很有意见,当然,一个巴掌是拍不响的,学妹对她的态度也不太友善就是了。他始终弄不懂,为何这两人会如此不对盘。
搞到最后,这两人是王不见王。新进的一年级学弟妹,都很挺系花学妹,然后学妹那群人又很高调,爱呛学长姐,搞得童书雅这边的人也很不爽她,听说连系学会也在搞分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