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涩的她,哪逃得过他熟稔的挑逗?不一会儿,她就全身酥软无力,就像前几次一般,像是被他下了蛊似的无力挣脱。
他一把抱起她,走出池子,往内房而去,将她放在柔软的床榻上。
她惊羞的想起身,但才有动作,便被热烫的身子给压下,将她困住。
他的唇再度罩下,封住这好辩的小嘴儿,双手游移在每一点一寸的肌肤上,索取身为丈夫的权利。
乱了,乱了,她无法思考,当他的大掌抚上她光洁的肌肤时,仿佛有一把火在她身上烧,不仅烧着她的身子,还烧尽她的理智。
不用高深的武功,他放肆的舌尖便让她招架不住了,从她的嘴里纠缠,一路推移,厮磨着她的耳、她的颈。
舌尖所滑过的肌肤,都散发淡淡的玫瑰芳香。
大掌的抚摸深具侵略性,她急促的呼吸也转为喘息,饱满的丰盈在他的揉捏下,升起了连她自个儿也不明白的热情。
她在他的身下失魂,在他的爱抚里沉沦,兵败如山倒,早已晕头转向了,只能瘫软在他的律动下,冲破那最后一道防线,由一个少女蜕变为女人。
旖旎的夜,漫长的展开了……
斐冷羿在今晚,和他的新娘子圆了房。
第七章
清晨醒来,乔双双不用问,光看大家的表情就晓得,她和斐冷羿圆房的事大伙儿全知道了。
今儿个她睡到快接近中午,才从床上酸软的爬起。丫鬟为她穿衣梳头时,脸上都在偷笑,因为她的肌肤上都是那个男人烙下的吻印,害她都不知道该把脸往哪儿放?
本来她想干脆躲在房里不出去,但显然是有人通知老夫人她起床了,派人来请她,说老夫人要找媳妇儿说说话,她只好硬着头皮走出卧房。
一路上,她发现每位仆人看她的脸色都是笑嘻嘻的,就像弥勒佛的笑脸一般,令她更加不好意思。
那笑脸很明白的告诉她,恭喜她落红了。
有需要这么高兴吗?她也不过就是迟了一天才跟丈夫圆房,而且被折腾了一整夜,她也忘了自己是何时睡着的,只觉得好累好累,若非丫鬟来叫她,恐怕她连午膳都要错过了。
今日的午膳,是在老夫人房里用膳,翡翠山庄的女眷全到齐了。
“乖媳妇呀,做得好,我就知道我眼光没错,选上你,果然是对的!原本我还担心那固执的儿子不肯传宗接代呢。”
老夫人健朗又精神好,一点都不像外头传言的体弱多病,而听见老夫人的话后,乔双双当场脸红了。
老夫人对她极疼爱,午膳时不停的挟菜给她,用完膳还一直舍不得的握着她的手,还叫人泡一壶上好的铁观音,做了些各式糕点,要她尝尝。
老夫人的亲切和善,反而让她感到愧疚。翡翠山庄的人,跟她想像的一点都不同呢,大家既开朗又好客,倘若哪一天他们晓得了她是刺客怎么办?还会用这种亲切的态度对她吗?
“错了,娘,是我先看上嫂子的才对,就跟您说这个姑娘好。”珊瑚道。
乔双双禁不住觉得奇怪。“你之前见过我?”
“当然呀,上回在白——”才说了一半,立刻有好几只手不约而同的捣住斐珊瑚的嘴儿,就怕她说溜了什么。
乔双双莫名的看着众人,不明白她们干嘛把珊瑚的嘴巴捣住,还这么激动?
表婶立刻笑嘻嘻的接口:“哎呀,不就是……白师父送来的画像嘛。”同时对其他人使眼色,众人领悟,立即附和。
“对对对,就是画像,张媒婆作媒时,请白师父把每家姑娘的长相画下,送来咱们这儿。”
“咱们一瞧,就是双双的画像最对眼。”
“圆圆的瓜子脸很有福气相。”
“一看就知道是相夫教子的好姑娘。”
乔双双恍悟,但又禁不住疑惑。“那……为什么要捣住她的嘴?”
老夫人的反应也很快,立刻回答:“当然要捣住她的嘴!长辈在说话,哪里轮到小辈来多舌了?每次她想抢嘴,咱们就用这招封住她的嘴,不给说,媳妇儿以后就知道了,这是咱们的习惯。”
其他人也连连附和,并开始数落珊瑚,没大没小,连选个媳妇也要邀功,而珊瑚自知差点说溜嘴,也忙着点头赔不是。
原来是这样啊……
能得到大家的喜爱,她受宠若惊,也很感激,虽然才来到这儿不久,大伙儿已经完全把她当家人看,丝毫没有生疏的地方。
不知怎么着,她觉得在这里,真的有家人的温馨呢!
她一直以为有权有势的大家族,一定很严谨,繁文耨节不可轻忽,本来她还很担心自己不适应,但不过两日的光景,她就和这儿的人打成一片了。
老夫人不但没有当家主母的架子,举手投足间仍充满豪爽之气,可以想像,她年轻时一定是个不拘小节的侠女,而翡翠山庄的每位女眷都沾有巾帼不让须眉的侠义之气,好相处又富幽默感。
她禁不住想起自己在牡丹帮,自幼和那些师兄师姐生活了八年,却比不上和她们这两日的相处。
在牡丹帮,她总是战战兢兢的,因为牡丹帮的辈分严谨,师妹师弟是不可能和师兄师姐平起平坐的,更别说打打闹闹、有说有笑。
如果……她不是刺客有多好?能够成为这家人的一份子,该有多好……
虽然大家对她很好,不过,在众多女眷中,乔双双注意到一对视线,那是一个好美好美的女人,就像从画里走出的人一样,长得实在太美了,连同样身为女子的她也忍不住惊为天人。
当两人目光接触的刹那,那女子对她淡淡一笑。
她记得那女子,昨日奉茶时,那女子也在场,总是远远的注视她。虽然当时人多,她一时记不住谁是谁,却对这女子印象深刻,因为,她从没见过如此美丽的女人。
乔双双很好奇对方的身分,总觉得那女子似乎不是翡翠山庄的人,不过当时大伙儿七嘴八舌,她没机会问,直到午膳过后,翡珊瑚拉着她要带她继续熟悉整个山庄的环境时,她才乘机问珊瑚——
“那位穿着水蓝色的女子是谁?”
“穿水蓝色?谁呀?”
“在娘房里时,始终坐在角落,很安静,气质出众,一位长得很美很美的女子。”
珊瑚恍然大悟。“喔,你说傅姐姐啊!她是咱们庄里的贵客,因为身子微恙,暂住在咱们这里休养。”
“她长得很美呢。”
“是呀,傅姐姐不但美,琴棋书画样样精通。”
“她许人了吗?”
“还没有。”
乔双双猜测道:“像她这么美的姑娘,一定很受欢迎吧?”
“嘿,岂止受欢迎,想见她一面的人,上自王公贵族,下至富贾豪杰,可以从城东排到城西,从白天等到天黑,若没个真本事,想看傅姐姐一眼,简直比登天还难。”
“她这么有名?”
“当然啦,婵娟楼的当家花魁,可是名震江南的大美人——”糟!斐珊瑚心下低叫,不小心说溜嘴了。
乔双双一脸诧异。“她……就是婵娟楼的君君姑娘?”
那日在婵娟楼,虽然她巧扮青楼妓女,却无法见到君君姑娘本人,因为婵娟楼的当家花魁有独属自己的院落和佣仆,平日不轻易见人,所以她和师姐们都不曾看过君君姑娘本人。
直到现在,她才晓得君君姑娘姓傅,而翡翠山庄庄主是婵娟楼花魁的唯一入幕之宾,在江湖上已不是新鲜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