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行文开始大书特书一间早餐店老板的女儿如何博得企业少东的宠爱,两人如何瞒着他的日本未婚妻暗通款曲,还暗示女主角为了未来甘愿委屈做小等等。
「清绮,杂志上的人真的是妳吗?」
「现在楼下大厅挤了一堆记者,等着采访妳,警卫都吓到了!」
元清绮脸容惨白,四周或好奇或同情的视线如箭般射来,让她难堪得无地自容。
她的父母也看到杂志了吗?
记者一定也挤满了家门外吧?
还有多少亲朋好友知道?
某个神通广大的记者弄到了她的手机号码,此后便响个不停,她的手机只好关掉,涌进公司的采访电话更是让总机小妹忙得不可开交。
元清绮失神地愣在自己的座位上,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
就是她?
对啊,平时看起来乖乖的,没想到私下那么敢玩。
可是那个男人不是快结婚了吗?
这年头谁管这个呀!
不熟的同事窃窃私语着。一察觉自己声音太大,心虚地住了口,瞄她的方向一眼,又转回去声音压得更低谈论。
「清绮,妳要不要先回家躲一躲?不然记者一直挤在楼下,占满我们的线路,也不是办法。」老板走过来说。
「对不起,给大家添麻烦了!」她站起来,对周围的人深深鞠个躬,然后抓起包包低着头奔向公司门口。
「清绮!」
电梯门突然叮一声打开,琴音冲了出来。
「琴音……」她哽咽地道。
琴音不废话,噼哩啪啦地说:「我一看到报导就赶快冲过来找妳。你们公司楼下都是记者,不能从正门出去!走吧,我叫的计程车停在地下停车场,我们直接从那里离开。」
她惊惶地揪住琴音的手臂,如溺水的人抓住浮木。
叮,电梯门一开,噼噼啪啪的闪光灯亮成一片!一批记者早就料到她们可能走这一步,精明地守在地下停车场等了。
「喂!借过借过!」骠悍的琴音先回过神,一路连拖带拉兼挥开挤上来的记者,拖着她往计程车的方向杀去。
「元小姐,请问照片中的女主角真的是妳吗?J
「妳什么时候认识汪先生的?你们来往多久了?」
「妳知道他快要结婚了吗?」
「他有没有告诉妳他要娶妳?樱井集团的人知道这件事了吗?」此起彼落的问题蜂拥而来。
她脸色惨白,只是埋头跟着琴音往前猛走。
「你的麦克风打到我了,不要挤啦!」琴音悍得很,泼辣地对一个记者大叫。
「绮绮!」
一团混乱之中,突然有人叫她们。
「黄兆云,你来得正好!」琴音如见救星,死拽着她穿过人群向高瘦的男人杀过去。
黄兆云今天正好在台北工作,一听到最新的八卦新闻,立刻知道她有麻烦了。
元清绮过度苍白的神情让他担心极了,黄兆云不禁轻触她一下。「绮绮,妳还好吧?」
她感觉到脸上温暖的手掌,脑子里什么也无法想,蓦地埋进他的怀里啜泣起来。
噼啪噼啪,闪光灯又是兜头兜脸照来。
「先生,先生,请问你是哪位?你是她的男朋友吗?」
「你知道你女朋友和汪迎先幽会的事吗?」
「你对这件事有什么看法?」嗜血的问题连珠炮轰过来。
黄兆云硬护着她杀向自己的车子,琴音努力跟上去。
元清绮被塞进后座,全身剧烈颤动,琴音挤在她的身旁尽量挡住镜头,黄兆云不管无数支递到他嘴边的麦克风,绕过车头开了就走!
他的车离开停车场时,正好与一辆Lexus错身而过。
「老大,刚刚那辆车里面好像就是元小姐和她的朋友。」钟锐不动声色地将车子转向其他车道,深色的隔热纸让后座的人安全地隐在幕后。
「从另外一侧出去!我们到她家去。」
「这不是个好主意,她家门口一定也有一堆记者,你一出现,正合了他们的心意,元家更不得安宁了。」钟锐实际地道。
「我说去就去!」
「……好吧,您说了算。」
Lexus认命地转了一圈,绕出停车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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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绮,这是怎么回事?这个不是妳吧?」
「我一直跟外面那些记者讲,他们搞错人了,这些人就是不肯走!」同样惶然迷惑的元父元母,躲在铁门拉下来的书店里,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们店里正好没卖那本火红的八卦杂志。
沿路上元清绮已经哭过好几回,她担心过无数次的场面终于发生了。她的父母终于被拖进这一团混乱里,接下来她该怎么办呢?
「不好意思……琴音,兆云,谢谢你们送我回来,我必须私下和我的父母谈一谈……」
黄兆云迟疑了一下,琴音偷偷拽了拽了他衣袖,一脸客气地道:「那,伯父伯母,我们先走了。清绮有什么需要的话,再打电话给我就好了。」
黄兆云还不肯立刻走,琴音干脆一脚往他脚背踩下去。他整个人弹了起来,终于乖乖地被她拖走。
「绮绮,究竟是怎么回事?」元父看着女儿红通通的眼眶与鼻尖,开始觉得不对劲。
「你爸爸跟我赶快去买了一本他们讲得乱七八糟的杂志回来看,那个房子虽然长得很像我们家,可是这附近房子都长一个样啊!我就说他们一定搞错了,我女儿不可能去当人家的第三者,可是他们就不肯走。」元母疑惑道。
「我……我不是第三者……」元清绮鼻头一酸,眼泪又掉了下来。
「对嘛!我就说那些记者一定搞错了。」
做爸爸的却感觉女儿的神情不太寻常。「妳如果受了什么委屈,要跟我们说,不要让做父母的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听见父亲关切的言语,一直悬在眼眶内的泪终于滚了下来。
「绮绮,妳不要净是哭啊!妳不会真的跟人家的未婚夫乱来吧?」
「我们……不是……」千言万语,她不知道从何处启齿。
在那一夜之前,她还能理直气壮地说;她是被迫的,她是不得已的。可是,过了那一夜,他们已经对彼此表明了心意,她就已经变成自愿的了。
「绮绮,妳真的跟人家订了婚的汪先生暗中来往?」元母震惊地低喊。
「那不是最近才发生的事……」
「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我们……」她柔肠寸断,不知该如何启齿。
「清绮,我们家虽然不是什么书香门弟,好歹该教的道理妳妈和我都教了妳,如果妳真的做出这种失德的事,妳教我们将来出去如何做人?」元父的口吻严肃起来。
「爸……我不是故意的!」她哭道。
「妳怎么会和那个汪先生走在一起?」元母抢着问。
砰!砰!砰!一阵擂门声。
元母吓了一跳,紧抓着丈夫的手臂。丈夫已经在心情不好,那些记者还要在那儿闹?
「太无法无天了,当台湾没有法治了吗?」元父大怒地冲出去应门。
「伯父,是我!」汪迎先的脸孔出现在小门外。他不由分说,先闪进门内,一堆乱七八糟的问题全被挡在门外。
元父充满敌意地瞪着他,清绮的俏颜上犹挂着泪痕。他心头暗叹,这一关不好过了。
「伯父,不好意思,我觉得自己应该亲自过来解释一下。」
「所有人都到楼上来。」一家之主决定道。
二楼客厅里,元父独踞一张沙发,元清绮母女俩坐在一起,汪迎先坐在她们对面,眼神自始至终紧盯着那张让他牵挂不已的憔悴容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