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分!竟然这样对我……过分过分!」
到了最后,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在骂他以前的霸道作为,还是现在的不知怜香惜玉。
热汗从他身上进流到她身上,他强烈地律动着,把自己不断送进她深处,既占有了她,也献出了自己。
高潮来得又猛又快,他沙哑地低吼一声,背心猛然抽直。她紧闭着眼,咬着唇想阻住激烈的呻吟,最终终究拦截不住。
在男性的低吼和女性的娇吟中,两人同时冲上相识以来最激烈的一波高峰——
余韵里,两个人瘫在沙发上沉重地喘息。
前所未有的高潮让她过了许久仍然晕眩,她从来不知道自己能够那么野蛮,他仍然沉在她的体内,紧紧搂着她不放。
「对不起。」他低声道,在她发间印下更多的吻。
「过分……」她鼻头有点酸酸的。
「有些男人是天生的感情智障。」他理屈地为自己辩解。
「笨蛋!白痴!恶霸!土匪!」她又找到力气捶了他一顿。「你根本就不该那样做……你、你若好好的问……我讨厌你!讨厌你!讨厌你!」
她委屈地哭了出来。
「宝贝,对不起……」他诚心诚意地道。
其实,远在那个初见早晨,隔着早餐的人潮,他们已经互相凝望。
如果汪迎先是用正常手段追求她,他们两人早就是相属的一对,种种的尴尬委屈、不堪不愿,根本都不会发生!
但是他却选择了最伤人的方法,让他们既做不成情侣,又做不成仇人。她哭了起来,越哭越伤心,到最后哭得声嘶力竭。
「绮绮,我爱妳。」他吻着她的眉。「真的爱妳。」吻着她的唇。「爱妳这里。」吻着她的鼻。「还有这里。」吻着她的下巴。「这里。」一路吻下去。「和这里……」
「我不要你爱我!你走开!」她哭着捶他。
「我走得开就好了……」汪迎先叹道。
他们又做了一次爱。
他用自己最温柔、最美好的情感,向她所遭受的种种委屈而道歉。
他们探索了彼此的每一寸,许多之前出于矜持和尴尬而不愿做的事,这次都尽情地为对方而做,也让对方尽情去做。
他是爱她的。
她,也早该爱上他的。
他们的性情有许多需要磨合的地方。他还是那个善妒、占有欲过强的男人,她也还是那个希望他可以爱得再温和一点的女人。
但是,所有的迷障都褪去,没有胁迫,没有恐吓,只有爱与温柔。
他们心里早就有了彼此,也终于愿意向对方坦承。
在这奇特的夜晚,他们有了最激烈、也最甜蜜的一次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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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所有迷障一起掀开之后,世界突然变得无限美好。
那一夜,元清绮尽情地对他发了一次脾气,最后,汪迎先得到一段观察期。
虽然这个结果不尽令人满意,却比他预期中的最糟情况好多了。
她不可能不爱他,否则在他连底牌都亮出来之后,就干脆把他一脚踢开算了。既然愿意给他观察期,就表示她也放不下他。
汪迎先愉快地吹着口哨,走进自己的办公室。
「老大最近心情怎么这么好?」已经等在里头的钟锐吓了一大跳。
他这没什么人性的主子最近老是动不动就停下来,对着某个东西发笑,然后,露出非、常、温、存、的眼神!老实讲,他已经开始觉得就算天塌下来都不可能更令人意外了。
「你没有其他事情可以做了吗7 」那串口哨立刻转为一个冰寒的问号,多嘴的特助被冻得全身发僵。
「有有有,我能做的事可多了。」钟锐忙不迭捧着一堆签好的公文,准备回自己的桌位去。
想了想,他在门口停下来,探颗头进来问:「主子?」
「嗯?」他低下头,翻看公文。
钟锐又走了进来,门在身后掩上。
「三桥那票人嚣张到直接派台湾的手下动手了,你真的打算就这样挨打吗?」嘻皮笑脸的特助难得地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我们再不做些什么,他们只会以为我们怕了,接下来不知道还会再做什么事,或许跟日本警方已经到了有合作的必要了!」
「……」汪迎先深思一下,没有立刻开口。
「我知道你是顾念总裁的份上,不过那是因为总裁也不知道他们以为你要当日本警察的线人,所以对你痛下杀手。一旦他知道了,总裁的个性不是会让人家欺负到门上的人。」
「我比你更了解大伯。他是那种讲究恩威并施的人,虽然三桥那边是做得过分了,不过一开始他也认为是我『不知天高地厚』。」汪迎先牵了下嘴角。「依照大伯的个性,他一定会向他的老朋友张董讨个公道,不过同时他也会希望我适度妥协。」
「人都差点被他们杀了,还妥协?」钟锐叫道。「或者你干脆跟日本警方合作,把对方的巢穴给挖出来算了。」
「那问题会更大,我连大伯这个支援都会失去。」
所有走过江湖的人,最瞧不起的就是和警方合作的老鼠;大伯虽然已经不搞那一套,老习惯还是留着。他们可以跟「官兵」打好关系,互相利用,但是绝对不容许跟对方合作回头来对付道上的人。
汪迎先就事论事地道:「大伯最可能的做法,是向张董施压,要他向我道歉,这点很容易做到,他们只要找个小角色出来扇几巴掌,再替我摆桌和头酒,两厢就算揭过了。至于我这方,只怕他还是会旧事重提,要我把『三桥』加入合建案的包工厂商之一,毕竟,这一切的起源就是因为我不肯保住三桥的饭碗。」
太离谱了吧?「那老大你自己有什么打算?真的向他们妥协不成?」
「你说呢?」
那双冷飕飕的黑眸,让钟锐打了个寒颤。「听起来,主子你已经有计较了,那就轮不到我来操心,我还是回头当醉生梦死的小咖好了!对了,您的未婚妻大人又要来台湾探望您的伤势了……」
啊!
汪迎先按了按额角,这个拿来安抚各方情绪、顺便当当挡箭牌的未婚妻,他还真想不到该如何处理才好。
「你去替我接机,跟她讲我人在南部忙,这几天你就全权负责陪她!」
「喂喂,我好歹也是个堂堂的汪氏特助……」
「帐全算公司的,你要带她去巴黎玩个十天十夜也行!」
「……我当然是要时时为主子分忧解劳的,您说了算!」马上改口。
赚到的钟锐喜孜孜地离开办公室。
汪迎先又好气又好笑地靠回椅背上。
一想到那个未婚妻,他的笑意淡了点。
原本是打算再花个一两年的时间跟绮绮耗,他是个实际的男人,生命中的每一分一秒都要发挥最大程度利用,所以在他的预想里,这两年时间没有理由空白,一桩短暂但是对于他的事业有帮助的婚姻何乐而不为?
他知道他太过现实!女人大概都会唾弃他这种男人,但是他从来也不以好人自居。
他只爱他想爱的女人,只对那唯一的一个付出真情,其他女人是喜是怒、是幸福是伤心不关他的事。
现在,既然知道绮绮对他也有情意,他突然无法忍受再去对另一个女人虚以委蛇的想法。
一想到元清绮,那个让他的特助看了「毛毛的」温柔笑容又出现了。
汪迎先知道自己完全不光明磊落,他简直是连抢带骗将她硬拐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