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什么可以比较的对象,不过从那「唯一」的经验谈里,汪迎先每次绝对不只十分钟,每晚也绝对不只一次。每次他都把她整得死去活来,几乎下不了床。
她一直以为男人正常就是这个样子,原来不是吗?
「那……那……什么样的男人可以……可以称之为『厉害』?」元清绮以几乎像蚊子鸣的音量打听。
「每次从前戏到结束撑得了半小时的男人就算合格了。」
「一个晚上能两次的人已经可遇不可求!」两个同伴抢着发言。
「什么?」元清绮的脸色发青。搞了半天,原来汪迎先天赋异禀?难怪她每次都被他搞得这么累!他还叫她去学瑜珈呢!原来根本不是她体力不济,而是他体力太好!
「这女人的脸色很值得玩味。」琴音指着她道。
「我……没、没事!」她的脸再红下去就要昏倒了。明明前一刻钟还在哀怨那个霸道男人的事,为什么突然转到这个话题?
「妳不会跟黄兆云已经……」美尔瞇起眼打听。
「没有啦!妳们不要乱说!」羞愧欲死的她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我想妳也不可能!清绮一定是那种守身如玉,结了婚才肯让男人碰她的保守女生。」琴音道。
元清绮不敢再看她的朋友们。
其实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她的心会为黄兆云那样斯文温和的男人触动,身体却会因为想到汪迎先以及那些炽烈激情的夜晚而发热,她……她是不是那种天生很……很淫乱的女人呢?
元清绮呆呆地盯着水杯,觉得自己就快要错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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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坐在车里,静静看着从餐馆出来的那个女人。
她向两个同伴挥挥手,往另一个方向的公车站牌走去。
公车来了,她走上去。男人开着车子,缓缓跟在后面。
现在看不见她,但是知道她很安全地待在那台笨重大车上,他浮躁的心稳定一点。
樱井华受伤了。
前天她从东京的百货公司购物出来,突然被一辆疾驶而来的车子撞倒。车子当场加速逃逸。警方根据目击证人的话查车牌号码,证实是一辆被窃的赃车。
樱井华伤势不重,但是那人敢在众目睽睽之下下手,足见对方的大胆。
汪迎先手指敲着方向盘,等待号志变色。烦躁的感觉越来越盛。
一开始「三桥」的人只是按捺不下那口气,决定给他这个后生小辈一点教训,吓吓他的成分居多。但是日本警视厅频频和他接触的消息终于惊动了他们,所有的「小教训」霎时变得严肃起来。
于是,三桥的人派了一波人盯他的梢,警视厅便派另一波人盯这群人的梢;三桥的人发现有警视厅的人盯他们的梢,就派另一波人去盯日本警察的梢;日本警察发现自己被盯梢了,再派另一波人来盯盯他们梢的这群人的梢。
妈的!他后头跟监的人数已经足以参加国庆游行了。
「三桥」的人在意的不再是他没有让他们接到工程,而是他是否打算和警视厅合作——他背后代表既是汪氏,而汪氏老董是最了解三桥张董各种肮脏事的人。
他们的「警告」越来越明目张胆,含意也越来越严厉。
为了以防万一,他在清绮身边布满了眼线,防止有任何人发现他们的关系,对她不利。而他自己则在这段期间几乎断绝与她往来。
这个小女人!竟然以为他打算换人了,还给他跑去跟那个什么鬼小学同学约会。汪迎先真是气歪了嘴。
他承认樱井华是个障眼法,他没有任何愧疚感。本质上他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他只保护他想保护的那个女人!
公车到站,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小女人下了车。娇娇弱弱的纤秀身影裹在毛衣和长裙之下,如小动物般警觉地张望来车,看起来无比的娇美可爱。
灯号转换,她拉紧肩包,跨步踏上柏油马路。
突然间,柏油路面变成流沙,她整只脚陷了下去!
啊——
汪迎先大惊,立刻下车要去救她出来。蓦地,一阵炫目的强光追射而来。
他掩着眼,努力想从强光的来处看过去。
轰轰轰——汽车引擎如野兽般怒吼两声。他站在自己的车旁,突然发现自己的双腿也陷入流沙里。
他不能动了!
轰隆!一辆重型卡车猛然冲过他身边,向那毫无防备、娇弱无力的女人冲过去。在交会的那一刻,驾驶座上横眉竖目的人对他狞笑。
她是我的,你救不了她的!
你救不了她!你救不了她……
绮绮!
「绮绮!」汪迎先大吼着坐起来。
……
四周一片宁静。冷溶的月光高挂在窗外,幽凉地盯视着他。
他用力喘息,额际和掌心全都是汗。
是梦。他做梦了。
汪迎先躺回床上,闭了闭眼,急剧的心跳却无论如何不肯回复到安定的频率。
不行!他必须看到她,确定她安好无恙!即使看着她亮灯的窗户都行!
他翻身下床,抓起车钥匙匆匆出门。
宾士车快速冲出地下停车场,刚转上市民大道,车后两道剧烈的强光射在他的后照镜上。
汪迎先一瞬间的眼盲。
砰!一阵激烈的撞击将宾士撞进另一条线道。
他方向盘疾转,试图将车头转正。砰!另一记撞击将他挤向中央的安全岛。
眼前不是黑暗便是眩亮,他无法清楚地辨识究竟是什么撞到自己。他只能紧紧握住方向盘,到最后一刻为止都试图掌控车子的方向。
砰!另一下重撞,宾士车被挤向行道树,剧烈地翻转。
满天白芒星花中,他只看见那辆黑色的大车迅速隐匿在暗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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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清绮提着一壶特地熬的鸡汤,慢慢接近走廊底端的那一扇病房门。
两个保全人员在门口或坐或站,发现她靠近,目光一齐投过来。
元清绮的脚步放慢下来。
「您好,我姓元……」非亲非故的,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被放行。
「啊,元小姐请进。」结果才开个头,保全人员就客气地请她进入。
元清绮点个头,轻声道谢。
半个月前,乍然从晚间新闻快报看见汪迎先出车祸的报导,她整个魂都吓飞了。
在她的心里,汪迎先就像个永远不会受伤的超人,她从来没有想过他也有流血的一天!
新闻不断播送着那辆被撞翻的宾士车,那个时间,那个方向,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想,她就是感觉汪迎先是想开向她家的方向……
当时她全身发抖,勉强陪父母吃完晚餐,立刻冲回房间掏出手机打给他。
手机没有人接。
她很少主动打给他,但是每次打,无论他人在何地一定都会接。
他真的受伤了!新闻说的是真的!
这个事实一点一滴地沁进她的脑海。然后……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竟然哭了。
她又回到客厅,整个晚上紧紧盯着新闻台。肇事车已经逃逸,警方正根据路口的监视器希望找到肇事车辆!但是这些都不是她想看的,她只想知道他到底有没有事?
过路的驾驶人即时报警将他送医。
他被推入手术室。手术完成。他移入加护病房。他移出加护病房……接下来一个星期,新闻紧锣密鼓的传来。
她的心跟着起起伏伏。
她不懂!她对汪迎先是那样的惧怕排斥,为什么还会为发生在他身上的事而牵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