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要停,她还想要他再一次地粗暴吸吮她的一切脆弱。不要太温柔,因为他从没待她那么温柔,还是用习惯的方式来待她吧。
他笑了。
他笑起来好美。打从她见到他的第一眼,就诧异于东方男子竟也会有这么美、这么深邃的轮廓。他的醇嗓使人酣醉,他的痛苦呐喊更是使人为之疯狂。
他呢?要怎么样才能让他疯狂?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也不清楚自己怎会这样,只是单纯地诧异:这好好玩。
来玩。
他的惩戒手段,就是呼唤。
“贝翎。”
好好听的声音,但她不想理。
“别再任性。已经结束了,贝翎。”
不要,这太差劲。可是这一声又一声地,不断将她拖出来。
“已经醒了就别再逃避现实,快起来。”
不要不要不要。
“你再赖下去,会变成最后一个登机的乘客。”得面对全机乘客不耐等候的眼神,被一个人耽误了所有人的时间。
登机?她惊然弹身而起,狂眨双眼,却满眼呆愣,搞不清天南地北、今夕何夕。急急转望四方,是机场候机大厅,但很陌生。周围的人种肤色落差很大,除了她和慧东是黄种人之外,满眼走动的不是黑,就是白。
这是哪里?
“走吧,这是最后一趟了。”俞慧东拉着她的上臂起身,把茫然恍神的她拖往登机门。“我们这趟抵达了目的地,就暂时可以告别在机场附近投宿等转机的鬼日子,找个干净的旅馆,好好度个假。”
“我们……”为什么她会和他成为“我们”?“要去哪里?”
“登机卡。”他淡淡提点。
她毫无头绪地在自己身上摸索,意外发现原本整洁俐落的裤装,皱得不像话,风尘仆仆。就算依旧称头,也难掩四处奔波的狼狈。
更令她诧异的是,他们不是往商务舱登机,而是挤入称不上舒适的经济舱。座位的狭窄、人与人之间紧迫的距离、邻近的嘈杂交谈,在在超乎她以往所认知的飞航氛围。
这么挤,连阅读报纸都无法霍然开展翻面。
“还在大惊小怪?”他轻噱,把轻便的唯一行李:公事包,靠往她与窗口之间的角落。“或是你根本就还没清醒?”
她被怔怔塞入靠窗的座位,他的座位靠走道,两人肩并肩,挨着彼此与整批经济舱的拥挤人群飞离此境,前往广播预告之地——
北非的花园:摩洛哥。
怎么会流浪到北非的?在耶路撒冷被他悠然逮到之后,她知道,自己越界的下场,就是诱使这头饿兽也越过虎视眈眈的安全界线,凶猛扑噬眼前的鲜美。她实在不愿回想,因为太难面对。他很……可怕,对付她的手段非常阴狠。他的邪恶不在于肉欲上的百般折腾,而在于他极尽所能地,强迫她享受被欺凌的快感,违反她意志地驯诱她耽溺于他的蹂躏。
可是她不是那种人!根本不是!
“但你已经是了。”他曾充满怜悯地苦笑。“而且我从来没有碰过像你这么可怕的对手,显然我太小看没有经验的人。”
不要再想了,停!
她努力抓回自己的思绪,却一直想起许许多多不堪的画面。她不想承认自己曾张着淫荡的丑态要他继续玩弄,也不想面对自己曾在他的凌辱下狂喜哭喊,乞求他更多的残酷。
不可能,她不可能这样!
“贝翎?”
她骇然转头,惊见座位旁的他一派漠然,交搭十指搁在身前,冷眼睨她。
“空服员在问你要什么饮料。不要让人家卡在你这里问个不停,她还有很多乘客要服侍。”
她什么都不要,只想静一静。
“真难伺候。”他的好笑嘀咕,惹动了她的怒气。
“你什么意思?”
“就是我刚才说的意思:你、很、难、伺、候。”了吗?
“你凭什么这样说我?”
“因为我亲自伺候过。”他不把她当回事地,迳自以法语向空服员要薄毯。
他和她讲话的时候,怎么可以这么心不在焉?但他的法语,勾起了她先前就存在的许多疑惑。
“你到底会几种语言?”就她记忆所及,起码听他说过四种不同的语言。
“不知道。”没去算过,能用什么就用什么。“但我多半只在日常沟通的层次,不一定具备阅读能力。”
“你真的是……商人?”
“说是仲介,会比较精确。”
“那你这一路上四处销毁的是什么东西?”交易资料吗?
他俊眸弯弯,笑意诡谲。“我还以为你这一路上都在神游太虚,根本没注意到周围发生了什么事。”
她不懂,为什么要笑得这么暧昧?
“你啊,每次纵欲过后都收不了心,整个人魂不守舍地,一看就知道你满脑子还停留在销魂状态,舍不得跳出来。”
“我没有!”她羞愤反驳,惹来周遭隐约瞩目。她赶紧收敛自己的失控,切齿低语。“你不要拿这种话题来转移焦点。你既然有胆在我面前处理你的私人公务,就不应该——”
“我没有转移话题。只是觉得比起那些无聊琐事,你还比较有趣。”
“我不觉得那些琐事真有那么无聊。”毕竟她就是被这些琐事中的某一部分拖累,?入这淌浑水里。“你若不想给我知道,就不要故意收拾给我看,好像我跟你是一挂的。”
“你似乎忘记了,是谁死巴着我不放,让我抽不了身去处理正事。”
“我从来没——”
蓦地,她的怒斥被脑海中一闪而过的什么打断,目瞪口呆。
啊,是她,确实是她,撒娇撒赖地黏着他不放,不准他离开她的身体、她的视野。他被迫当着她的面处理紧急公务;紧急的不但是要销毁的资料,也是他被她挑逗得愈发激昂的欲望。
不对,那些不是她会做的事,应该是别人。
那女孩太不知羞耻,总是赤身露体,在他忙于公事时,她也忙于她的事,以唇探索着他男性的每一处秘密,不解地试着吸吮这个,或好奇地舔弄着那个,或是张开自己以柔嫩的女性去摩挲看看,却就是不让他进去。
他会生气,非常生气,丢下东西就愤恨地把她的身子翻过去,害她扑倒在床边,撞伤了牙齿,尝到了血,同时身后遭他凶暴地进击。那时的他会很可怕,格外粗壮,格外野蛮,深深地惩戒,重重处罚,任她再怎么哭闹道歉也没用。
他的火气超过了她的预期,原以为会是很好玩的游戏,沦为意料外的自讨苦吃。你再玩哪,你再试试看啊。他对她很坏,吓到了她,这才知道自己闯祸了,哭得淅沥哗啦,像个小娃娃。
不管管她不行,愈来愈爬到他头上去了。
但她好可爱,真的好可爱,让他反而惩戒上瘾。
她后来变乖了,在他忙的时候总会躲得远远的,可怜兮兮地等待他处理完公务。他却恶意勾引,友善得好像不再介意她不识时务的亲近,疼惜地在原地伸手诱她离开角落,怯怯地步往他和蔼的笑靥。她很难抗拒他的温柔,也无法逃脱他在她豪乳上细腻的捻弄。他不吝于流露他对她酥胸的痴迷,也不吝于在其上施展他的伎俩,陷她于酣软中。
然后她才惊觉,她又被骗了。
他反手一把抓住企图逃开的赤裸娇娃,拖回他身前,感慨于她的不听话,又在不该接近他的时候前来挑衅。她必须接受处罚。
“贝翎。”
她在靠窗的机位上,颤颤掩口瞠眼,终于搞懂了他的策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