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泼辣了?”
“你干么急着对号入座?”他打趣的口吻让她羞红了脸。“我的亲生父母在我十岁那年死于一场车祸,就只剩下住在旧金山的祖父一个亲人,至于个人喜好嘛,我想你应该很清楚,好了,换你说了。”
瑀曦望着他的大掌片刻,才伸出小手。“我姓林,林瑀曦,今年二十五岁,我爸爸在我五岁那年也同样在车祸中过世,而我妈是在五年前走的,其他的亲人都住在外地,平常没什么往来……我曾经深深爱过一个男人,可是却又希望真的有一种药,吃下去就能把他忘了。”
话才说完,就被拖进一具宽阔厚实的男性胸膛内,来不及逸出低呼,小嘴便被结结实实地吻住了。
“别哭……”臧柏烈在她口中低喃,她才知道自己又落泪了,就是因为不想再那么软弱,所以把头发剪了,用牛仔裤取代了裙子,以为可以装得很坚强,到最后还是无法改变。
“我在这里,这次绝对不会再伤你的心了。”他轻吮着她柔嫩的唇瓣,可是越安抚,她的眼泪就掉越多。“要怎么做你才不哭?”
“只要放开我。”瑀曦贴着他的嘴,抽泣地说。
臧柏烈在她小口上轻啄慢吮着。“除了这个,还有别的吗?不如我再让你打一巴掌,这样会不会好过一点?”他愿意牺牲男人的颜面。
“呵,我干么无缘无故打你?”她又哭又笑。
“因为我现在很想抱你……”他让自己的下身贴向她。
“你──”瑀曦羞愤地推开他,终究还是没有真的再赏他一个耳光。“你想都别想!”虽然他们以前在一起过,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也太快了。
“看来我今晚的自制力不是很好,你记得把房间上锁,免得我真的闯进去。”他半开玩笑地说。
瑀曦斜睨他一眼,不欣赏他的笑话,便转身走了。
“等等我。”臧柏烈快手快脚的把红酒放进吧台后的橱柜里,顺手将杯子清洗干净。
她看着他自然熟练的动作,忽然有种错觉,好像这一年多来他都没有离开过,或许真的就像他说的,很快就会想起来。
两人一前一后的上了二楼,站在彼此的房门口。
“晚安!”他咧开大嘴笑说。
“晚、晚安。”瑀曦险些就开口要他进自己的房间,想念着他的怀抱、还有他的温暖。“明天见。”
“明天见!”臧柏烈转动门上的喇叭锁,推开房门。
当两扇门再度关上,只等待着明天的到来……
居然开始期待了。
第四章
为了应付赶着上班打卡的客人,瑀曦都会事先做好一些三明治,不过还是会经过一场混乱。
“总共五十五元……谢谢。”
臧柏烈见她忙得不可开交,索性就把做好的三明治搬到门口,当起临时店员,虽然说好不给他好脸色看,还是有不少女客人忍不住掏出钱来。
“找你十元,祝你有个美好的一天。”
“蔬菜三明治会让你的皮肤变得更美。”
嘴甜的他逗得她们笑得合不拢嘴,不到十五分钟就卖光了。
“这是卖三明治的钱。”来到吧台后面,将所有的钱交给瑀曦,不忘自夸。“我果然是个天才,不管卖什么,一下子就可以上手。”
“不用麻烦,我可以自己来。”她没好气地横他一眼。
“这又不算什么,我很乐意帮忙,有什么事尽管吩咐。”臧柏烈咧了咧白牙,笑睇着她倏地羞赧的小脸。“只要能让你开心,我都愿意做。”
两个工读生妹妹忍不住在旁边偷笑。
瑀曦窘迫地低嚷:“别闹了!既然要帮忙,就去帮我切水果吧。”
“没问题,看我的!”
瞧他一副要大显身手的模样,让她好气又好笑,心中却不由得五味杂陈了。
“怎么了?”他注意到她的眼眶又红了。
“那时你也常像现在这样在店里帮忙……”瑀曦咽下喉中的硬块。“为了我可以放下身段,不在乎帮忙洗碗端盘子。”
臧柏烈当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时候。“听起来我虽然失去那段记忆了,但是至少没有改变太多,还是个好男人。”
“你脸皮真厚。”她被他逗笑了。
“有吗?”他当真捏了捏自己的脸。“我觉得刚刚好,不然你摸摸看?”
“不要闹了!”她羞恼地闪躲。
“瑀曦,我的早餐还没好吗?”
“我孙子还在家里等着吃。”
“不要又被负心汉骗了!”
几位乡亲看不下去,担心她又上当,便开始从中阻挠。
“对不起,快做好了,再等我一下。”瑀曦顿时胀红了小脸,连忙道歉。
“还要不要加水?”臧柏烈提着装了柠檬水的透明水壶过去,将每个桌位上的杯子倒满,主动讨好众人。
那些乡亲可不领情,早就认定他不是好东西。
“我们不喝负心汉倒的水。”
其中一个欧巴桑更是激动。“你都不知道我们瑀曦为了你差点吃安眠药自杀死掉,你良心过得去吗?还是赶快走吧!”
自杀?
他惊愕地转头,望向吧台后面正忙着打果汁的小女人……
原以为带给她的伤害已经够大了,想不到竟然比自己想的还严重,而他却什么都忘了,也许一辈子都不知道他险些害死自己所爱的女人,光是想到这里就让他胸口挨了记闷棍,比头痛的毛病还要厉害一百倍。
到了下午一点多,已经没什么客人上门,瑀曦先让两个工读生妹妹回自己的家吃中饭。
“厨房里炖了一锅咖哩牛肉,我去端出来。”
此时店里只有他们两人,瑀曦告诉自己要和他保持距离,要很里智,不要再轻易的沦陷,才借故到后头的厨房。
臧柏烈也跟了进去,捉住她的手腕,在她转身之后便低头吻住那张小嘴。
“不……”她想要抗拒,可是身子先投降了。
大嘴含吮着,让小口上全沾满他的味道,双臂将她搂得好紧,就怕她忽然消失不见了。
“柏烈……”她的身子紧贴着他坚硬的身躯,被吻到快喘不过气来。
“对不起……”
瑀曦从绵密的亲吻和低哑的嗓音中感受到他心中深深的抱歉,一颗心早已不争气地软化了。
“过去……就不要再说了……”她无法让他心甘情愿地留下,能怪得了谁?
或许真是他们的缘分不够……如今只能这么想才能放过自己,不再钻牛角尖。
一吻结束,两人的呼吸有些不稳。
臧柏烈用额头抵着她的,气自己带给她的伤害。“活着就能再见面……以后不准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知道吗?”
“你在说什么?”小手轻抚着他满是自责的脸庞。
他啄着她的嘴角,艰涩地开口。“他们说……你曾经自杀过……为什么要这么傻?不准再这么做了。”
“我没有要自杀,只是一直睡不好,精神有些恍恍惚惚,忘了已经吃过安眠药了,结果又多吃了几颗,是他们误会了。”瑀曦回吻着他,看他为自己担忧,是那么的自责,泪水又滑下面颊了。
“前天你见到我的第一眼,就应该先赏我一巴掌。”臧柏烈真的是难辞其咎,伤害了一个这么好的女人,实在不可原谅。“就算你要砍我几刀也行,我真的是个混蛋!”
“即便那么做也无法抹去已经发生的事实。”瑀曦捧着他惭愧的俊脸,她太容易知足了,只要知道他心疼着自己,不是真的无情,什么怨恨也跟着烟消云散。“何况,我又怎能怪你不够爱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