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今天就先喝到这里吧!你先回房去睡一下,否则主子回来瞧见你醉醺醺的模样,怕是会找你算帐。”
“嗝……你说得对……好……我回房去……嗝……改天再……嗝……改天咱们再喝……嗝……”
“好,没问题,你快回房去吧!”
目送黑煞踏着醉醺醺的步伐朝他的房间走去,丁若玫美艳的脸上浮现一抹森寒的冷笑。
她太清楚男人喝了酒之后,面对美色的诱惑根本毫无抗拒的能力,只要黑煞瞧见了床上衣衫不整的女人,肯定会把持不住地下手的。
哼哼!主子最痛恨遭到背叛了,只要主子发现了这件事……那接下来就有好戏可以看了!
丁若玫满脸得意,差点忍不住要为自己的绝妙好计大声喝采,而外出办事的关夜痕正好在这个时候回来了。
他心里挂念着云巧巧,猜想她早该起床了,于是回来之后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想去找她。
“主子,你可回来了,属下有事要禀告呢!”丁若玫拦住了他。
“怎么了?”
“黑煞今儿个怪怪的,看起来相当不对劲。”
“喔?怎么个不对劲法?”
“他找我喝酒,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还口口声声说自己不能做出对不起主子的事情,但是他又说他实在忍不住……”
“什么意思?”关夜痕挑起眉梢。
“我也不知道哇!我听得一头雾水,完全搞不清楚状况,只知道他一直嚷着有重大的事情希望能和主子谈谈。”
“是吗?那就叫他过来吧!”关夜痕说道,他倒想听听黑煞究竟有什么重大的事情要跟他谈。
“这……他好像回房间去了,与其我去把他叫过来,不如我陪主子过去比较快些,他一见到主子肯定立刻酒醒,这样还可省去不少时间。”
关夜痕虽然不懂丁若玫为什么突然热心地管起黑煞的事情,不过既然他现在没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办,亲自走一趟也无妨。
于是,关夜痕改变了方向,往黑煞的房间走去。
原以为黑煞在房间,想不到他们却在黑煞的房门外遇见了他。
“黑煞。”关夜痕开口唤他。
“主子……不好意思……嗝……属下……喝多了……尿也多……刚内急跑去茅房了……嗝……主子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吗?”
丁若玫一听,心中不禁暗暗气恼。
亏她精心设计了这一切,岂料却因为黑煞半途跑了趟茅房,害得她预期中黑煞占去云巧巧身子的戏码没能上演。
不行!这是她好不容易才设想出来的计划,怎么能就这样放弃?
“有什么事情,先进房里再谈吧!”丁若玫说着,也不等他们回应,就迳自推门而入。
她的目光移向床榻,刻意用着惊讶又暧昧的语气嚷道:“咦?黑煞,想不到你的房里竟也开始藏起女人来了!”
“什么藏……女人……嗝……我哪有?”黑煞大声喊冤,他一向少近女色,就怕像江殷一样替自己招来麻烦。
“还说没有?床上那不是女人是什么?”丁若玫大步走过去,一把掀开被子。“哇啊!原来你们还已经相好过啦?不过这位姑娘是谁?长得还真美,配你真是有点可惜了!”
关夜痕不经意地瞥了一眼,随即脸色骤变,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涌上心头,让他震怒得想毁了眼前的一切!
趁这个时候,丁若玫悄悄解开了云巧巧身上的穴道,随即闪身躲得远远的,免得等会儿被主子的怒气波及。
云巧巧睁开眼,看着眼前震怒的关夜痕、冷笑的丁若玫,以及醉醺醺的黑煞,一时间搞不清楚到底怎么了?
“发生什么事了?”她突然发现了自己的衣衫不整,连忙拉起被子遮掩,惊愕羞窘得满脸通红。
她还记得丁若玫说要带她去见关夜痕,然后……就完全没印象了,难道她是突然晕过去的?怎么会这样?
云巧巧还没来得及仔细思索这一切的事情,关夜痕震怒的厉吼就差点震破了她的耳膜──
“黑煞!你该死!”
雷霆万钧的一掌随着愤怒的怒吼击出,黑煞当场被打飞了出去,呕出一大口鲜血,虽然没死,却也去了半条命,虚弱得无法站立。
关夜痕无暇理会黑煞是死是活,满腔的怒气转喷向云巧巧。
震惊与愤怒的情绪瞬间席卷了他的理智,若今日是黑煞强占了她,他必定会为她感到心疼与怜惜,可她竟在黑煞的床上睡得这般安稳!
倘若不是他们突然闯入,倘若不是丁若玫骤然掀开她的被子,她说不定还在黑煞的床上作着香甜的美梦!
“你这该死的荡妇!”
听见他的指控,云巧巧倒抽一口凉气。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
荡妇?他竟然用这么恶毒的字眼来咒骂她?她明明什么也没做,她的身子也只有他一个人拥有过呀!
“什么意思?你竟然还问我什么意思?你都已经爬上了黑煞的床,还自己脱得几乎一丝不挂!”
云巧巧脸上的血色褪去,不敢相信他的指控。
“你……你胡说!”她又气又伤心。
“我胡说?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黑煞的床上?”关夜痕咬牙质问。
“我不知道!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呀!”
“是不知道,还是找不到借口?”
“你相信我……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就连她都不明白究竟发生什么事了,要她如何能说清楚?
“哼!事实摆在眼前,该死的你!你该知道背叛我会有怎样的下场!”
唰的一声,关夜痕抽出随身的长剑,剑尖直指着她的咽喉。
云巧巧的脑中霎时呈现一片空白,一颗心也宛如彻底被掏空了。
她都还没质问他和丁若玫之间的暧昧关系,他倒是迫不及待要编派个背叛的罪名扣到她的头上?
原来在他的眼中,她竟是如此的不堪!
他的不信任、他的误解,宛如一刀刀凌迟着云巧巧的心,很快的,她的心失去了知觉,痛到麻痹了。
“你若想杀的话,就动手吧!”
“你以为我不敢?”
关夜痕眯起黑眸,被她给激怒了。他手中的长剑稍一使力,锋利的剑刀立刻在她细白的颈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见她疼得蹙起眉心,他额角的青筋跳动,怎么也下不了手!
“主子,这女人背叛了你,留不得呀!”丁若玫在一旁掮风点火,不愿错过这个除掉情敌的大好机会。
云巧巧闭上眼,苍白的容颜写满了绝望,而看着她的模样,关夜痕竟该死的下不了手!
他生平最痛恨被背叛,偏偏这回背叛他的是他这辈子唯一真正爱过的女子!这叫他情何以堪?
理智告诉他,快点下手杀了她,然而……
哐当一声,关夜痕丢下了手中的长剑,眸光恶狠狠地瞪着她──
“滚!你给我滚!我这辈子再也不要见到你!”
他绝情的话宛如在她的伤口撒盐,不过……她的心早已疼得感受不到更多的痛楚了。
要她滚是吗?好,她会如他所愿的。
反正他们打从一开始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是她太傻,才会将自己的身心毫不保留地交给他……
绝望的泪水滑落眼角,她起身穿好衣裳,踏着虚浮的步伐下床。
在经过门口时,她望着黑煞,这个一向对关夜痕忠心耿耿的男人都已经伤重吐血得几乎站不起来了,竟没有趁关夜痕要对付她的时候逃命?
回想起自己昏迷前是和江若玫在一起,回想起江若玫的那番话,霎时之间,她明白了,一切都是江若玫搞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