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炸毁了方才所有的浓情蜜意,所有的激狂情爱。
他后悔!欧阳蜜莉追逐的脚步在房门口顿住了,他的话刺伤了她的心,她的心好痛……
心惨痛到了死寂的地步,她没有再开口挽留他,就这样怔然地看着他弯身从地上拾起衣服着装。
「我想以欧阳家庞大的财产,绝对能让滥情的孟广风从此对妳死心塌地,妳不用担心他敢背着妳和别的女人乱搞。」着装完毕,他冷傲地扬首瞥了她一眼,冷硬而不屑地撂下这句话。「祝妳幸福!」他言不由衷地道,理智已被怒气凌驾。
「谢谢你的祝福。」
她的心揪成一团死结,苦不堪言,面对他的讥讽,她只有拾起高傲的尊严来掩盖痛楚。
砰!他用力地关上门,扬长而去。
今晚的激情在瞬间全化成了泡影。
***
午夜,各家酒吧渐渐开始聚集人潮。
在「灰暗角落」酒吧中,舞台上一位打扮清凉火辣的女郎正扭腰摆臀,妖娆的身躯正与矗立在舞台中央的钢管交缠热舞着。
她的每一个动作都极具挑逗性,这样的动感热舞,抓住了现场每一对醺醉的双眼。
「好耶!够辣!」舞者一个性感的撩拨,随即引起台下的一阵尖叫。
受到群众的鼓噪,台上的舞者又卖力地展现另一种妩媚惑人的风情。
她卖力地演出,台下的观众则卖力地用尖叫和贪婪的眼神响应。
现场所有的男人都把注意力放在火热的舞台上,唯独段匀一个人完全视若无睹,喝着闷酒。
他坐在离舞台最远的吧□,手捧着酒杯,一杯接一杯地灌着。
「再来一杯威士忌。」仰首喝了第三杯酒之后,他又向吧台内的调酒师点了一杯。
不一会儿,调酒师又递上一杯苏格兰威士忌给他。
段匀接过酒,他晃了晃酒杯,杯中的酒液配合着现场炫丽的灯光晃动,十分美丽。就着杯中迷离的光影,他的脑海又浮现了欧阳蜜莉那伤透了他尊严的话--
她怀疑他的真心,他干脆死心算了!既然心死,他就应该立刻回台湾,不该再在香港逗留。
但,他就是无法潇洒地离开,满脑子全是方才和欧阳蜜莉火热缠绵的影像;他徜徉在她体内的兴奋感觉,到现在还久久不褪。
再一次的交融,他承认,他对她的爱又更深了。但,她那些侮蔑的话却狠狠地刺伤了他的心,她竟然怀疑他爱她的动机,这实在叫人太寒心了。
「该死的!她怎么可以怀疑我!」
想起她那番话,他就控制不住怒气。他重重地放下酒杯·玻璃酒坏在撞上吧台时,发出一声极大的声响。
这个声响很大,可酒吧里的音乐声更大,掩盖过了这个撞击声。
他寒着脸,举起杯,仰起首,再次喝光杯中的烈酒。烈酒滑过他的喉,带着一股刺激的辛辣,稍稍安抚了他满腔的怒气。
放下酒杯,他靠坐在椅背上,闭上眼,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
他不想就此和欧阳蜜莉划清界线,方才离去时那句祝福的话是在赌气之下,不经思虑便脱口而出的。
现在他有点后悔了,他后悔自己太过冲动、太过傲气,才会把事情搞到这番难以转圜的境地。
好懊悔!段匀痛苦地趴在吧台上,很难过地谴责着自己。
钢管热舞的表演结束,现场的喧闹声也逐渐静了下来。
舞者回到后台,从后台绕道来到了吧台内。
「汀娜,妳的表演越来越放得开了,很火辣哦!」一位调酒师对汀娜赞美道。
「怎么?连你也被我挑逗得兴奋起来了啊!」汀娜妖媚地眨了下眸。
「我的自制力没那么差,在这里工作,每天看那么多场表演,我已经练就了金钢不坏之身。」调酒师边和她聊,边调了一杯酒给她。
「哦!是吗?那照你的说法推论起来,常来捧我的场的那些男人,也很难被我挑逗得亢奋起来了?」
汀娜接过酒轻啜着。
「那可不一定!客人会常来捧妳的场,代表妳对他还有致命的吸引力。」调酒师否定了她的话,他语气暧昧地接着说:「妳的常客--孟大少爷就对妳的热舞上了瘾,他只要有空,绝对会来这里捧妳的场。」
「广风他来啦!」汀娜一听,高兴地丢下酒杯。「他在哪里?」她急切地问调酒师。
「在二号包厢里,他要妳表演一结束,马上就过去找他。」调酒师回道。
汀娜兴奋地冲出吧台,惹火的身影像一团火焰似的冲进了二号包厢。
趴在吧台上的段匀,把调酒师和汀娜这段对话全听进了耳中。
汀娜的前脚一冲出吧□,他就起身跟着她,往二号包厢前去。
这天杀的烂男人孟广风!明天就要和欧阳蜜莉举行订婚宴,今晚竟然还来这里寻欢作乐!
这种滥情的男人根本匹配不上欧阳蜜莉,她若真嫁给了他,这一生绝对会毁在他的手中!
这一刻,段匀恍然领悟到,他不能离开香港,更不能就此撇下欧阳蜜莉不管,他必须从孟广风这匹狼手中抢回她。
站在二号包厢的门前,他并没有立刻冲进去揪人,他观察着里头的动静,直到里面传来大胆的呻吟声和浓浊的喘息声。
霍地踢开门,段匀一脸森冷地直捣入包厢内--
包厢内的情景果然如段匀所预期,汀娜正一身赤裸地跨坐在孟广风的腰际,而躺在地上的孟广风一丝不挂,他和汀娜正上演着一场大胆的情欲戏。
「他妈的!是谁这么大胆敢来打扰我的好事!」
受到干扰的孟广风粗秽地骂着脏话。他一把推开坐在她身上呻吟的汀娜,迅速取过丢在身侧的衬衫盖住自己的私处。
「风,你真是粗暴!」汀娜被他推倒在一旁,她毫不遮掩自己欲求不满的一张脸,生气地坐在旁边。
「你是谁?给我报上名来!」孟广风对着段匀大吼。
段匀双手环胸,一双黑眸直盯着孟广风。
「我是受『欧阳集团』和『瑞发集团』的邀请,特地远道来到香港参加订婚宴的贵宾。」段匀扬扬眉说道。
孟广风闻言,脸庞立即刷上了一层惨绿。
他的父亲曾警告过他,要他在婚前这段期间收敛住打野食的行为,免得被入撞见,破坏了好事。
他已经做得够隐密了,没想到却还是被「抓包」,这下子他惨了,如果这个人存心不良,跑去跟欧阳武咬耳朵的话……
「那又怎样?来参加订婚宴的贵宾少说也有五百人,你的身分也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孟广风镇定地说,他在心里盘算着该如何应付眼前这一脸杀气的男人。
「我的身分是不特殊,但眼前我所看到的情况却很……」段匀勾起一道冷笑,脸上尽是挑衅之意。
「你想怎样?」段匀的寻衅让孟广风心惊,他捞过衬衫、长裤套上身,撤过头示意坐在一旁看好戏的汀娜离开。
「真扫兴!」汀娜不快的起身着装,扭着臀,神情不悦地离去。
段匀走进包厢,顺手关上了门。
「三百万够堵你的嘴了吧!」孟广风以为段匀是要乘机向他威胁。
「不必破费,钱我很多。」段匀哼了一声,他一身怒焰地欺近孟广风。
「那你要什么?」孟广风被他磅礡的气势骇到,往后倒退了一步。
「我要--」段匀健臂一张,猛然揪住他的衣领。「痛扁你一顿!」下一瞬间,他挥出铁拳,击向孟广风的腹部。
「唔--」孟广风被这重重的一拳打得弯下了身,他伸出双手抚着肚子,痛得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