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我们还会是朋友吗?”她虽然哀伤,但仍装出骄傲的神情问他。
“一辈子保持距离的普通朋友。”他说,背过身不再搭理她。
她哀怨地望着他宽阔的背,一个冲动让她再次偎上前,从背后环住他的腰。
单伊汉仅仅一秒的错愕,旋即回身推开她的纠缠。
“最后一个吻,然后彻底的结束,好吗?”但珍妮接下的哀求,却让单伊汉的动作一凝。
他缓缓回过身,低首望着她充满祈求的漂亮双眼——
“只是一个道别的吻,你总不会吝啬地拒绝我吧。”她嫣然一笑,在他回过身来的同时,藕臂如蛇般地缠住他的后颈,主动献上充满诱惑力的红唇。
单伊汉原本想推开她的,但她眼角的泪光让他心软。他迟疑了一下,大手揽住她的腰,将她往怀里一带,性感的薄唇没有拒绝她的主动。
这个吻带着解脱的快意,他不主导也不抗拒,更不带半点欲望,他任由热情的她一再需索………
???
总裁办公室的门半掩着,云小舞就立在门外,略略迟疑之后,她忐忑不安地踏上前,举起手正要敲门。
但她的手在半空中僵住了。因为从这半开的门缝看进去,背光而立的单伊汉正和一名身穿红色洋装、身材高挑惹火的女人亲热地拥吻着。
眼前的景象和前晚在剧场走廊上那画面,在云小舞的脑海中交叠……
她只是普通朋友……单伊汉说过的话犹在耳边回荡。
只是普通朋友吗?她本来是完全相信他的,可是眼前那火热交缠的画面,却让她感到哀伤和质疑。
她的心猛地揪痛,苦笑地移开视线,脚步一再往后退,然后旋身往来时的路走去。踏入电梯,她茫然地按下钮,电梯慢慢往上爬升,直达顶搂。
云小舞怅然若失地呆坐在床沿,目光幽幽落在窗外那湛蓝纯净的天空,不敢闭上——
只要一闭上眼,他们亲密拥吻的画面就会浮上,云小舞的心头觉得闷闷的,好像要窒息一般,这样的感觉让她既乏力又难受。
方才一路回房时,她仔细地想过了,其实单伊汉根本没对她表示过什么,或许她对他而言,就如同他和其他女人一样,只不过是他的一场游戏——是她自己太过于贸然去接受他,单方面天真地认定和他在一起交往。
无比沮丧地垂下双肩,她踌躇一会儿来到衣柜前,拉开衣柜,从里头拿出行李袋,然后将衣服一一折好,放进行李袋中。
丧气的她现在只想回台湾,她不能再厚脸皮地赖在这儿。假若单伊汉把珍妮带回来,她恐怕无法像丁丽缇那样坦然地接受,她会心痛,可能会控制不住地伤心哭泣……
“学长吗?我是小舞,我临时决定提前回台北,不知道你现在有没有空,我们去喝杯咖啡好吗?”拿起床头的电话,她拨给欧阳纬达。她答应过他的,回台湾前会再和他见一面。
“我大约两点半左右可以外出,那就约好三点……”电话彼端传来欧阳纬达爽朗的声音。
???
下午的研讨会议已经开始,与会人士均已入座。
罗洛姗姗来迟,因为在回饭店时遇到塞车,所以耽搁了几分钟。他的座位被安排在单伊汉的身边,他向主席和在场的人微微颔首以示歉意,然后拉开皮质座椅,潇洒落座。
“?你竟然能赶上会议,事情都忙完了啊?”甫入座,他就怪异地睨着单伊汉瞧。
“看起来你应该比我还忙,这句话该换成我来问你。”单伊汉冷冷瞥他一眼,音量压得极低。
“哦不,我的事情很简单,不像你的那么棘手,难以摆平。”罗洛耸耸肩说。
“你到底要说什么?”
他的话惹来单伊汉一顿烦躁。罗洛向来都是这样,话总是拐弯的讲,老爱考验他人的耐心和智力。最缺乏耐心的单伊汉不吃他这一套,要他直接把话说清楚。
“呃……我的意思是,你把珍妮那个女人摆平啦?”罗洛指出是关于女人的事。
单伊汉撇撇唇,冷哼一声,算是回应。他不想再提起关于珍妮这号人物,他已经对她表明立场,他们俩已经完全没有关系了。
“你真神耶!像珍妮那种最会死缠烂打的女人,你也能摆平,真是厉害。”罗洛禄兀自摇头惊叹。“对了,那另外一个呢?她可能比较棘手吧!”那时候他瞄见云小舞又兜进饭店里,他大胆地猜测,她一定是接受了他的“建议”到办公室去找单伊汉了。
如果她有去办公室,那她铁定没有错过好戏,以他对热情女郎珍妮的了解,她没在单伊汉身上捞点甜头,绝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清楚,你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扭头冷瞧一脸戏谑笑意的罗洛,他那充满暗示性的话,让单伊汉一颗心突然紧张起来。
“另一个当然是指你的‘未婚妻’啦,今天中午的时候,我在大厅门口看见她,我和她聊了几句,她跟我提到说她要上办公室去找你,约你一起午餐的呀。怎么,你没看到她吗?还是她看到某些不该看的画面,所以临时决定取消浪漫的午餐约会………罗洛撇撇唇说,这只是他大胆的假设啦,当然其中的内容也不全是事实,他故意跳过“建议”那部分不提。
“你说什么?她到办公室去找过我?!”压根儿忘了正在开会一事,单伊汉闻言,惊骇地从椅上跳起身来,他神情阴霾地抓着罗洛的领口质问他。
“单,别对我发火,我只是把她说的话转述给你知道而已哦。”罗洛好笑地看着失去冷静的单伊汉,他举起双手,摆出一脸无辜的表情。
“该死的、该死的……”云小舞去过办公室,这么说来,她铁定撞见了他和珍妮接吻……“该死的珍妮,该死的我——”单伊汉低声咒骂,他不顾全场错愕的目光和台上主席的呼唤,他板着脸大步地迈出会议室,砰地一声甩上门,用力地把所有震惊的脸隔绝掉。
???
当单伊汉打开门时,碰巧和云小舞撞个正着。
“你这是在做什么?”阴黑的脸一沉,下颚绷得死紧,他眯细的眼瞪着云小舞手上那只行李袋。
云小舞没料到他会突然回房来,在见到他的刹那,她的心狠狠一揪,手上的行李差点滑落——
“我要回台湾。”抿着唇,她语气艰涩地说。
“你哪儿都不准去!”她想来个不告而别!单伊汉愤怒地弯下身扯掉她的行李袋。
“还给我,你不能拿走——”
她想抓回来,可是他却把行李袋当作球一样往客厅内用力一掷。
咻——行李袋竟然飞到起居室门口。可恶的单伊汉,云小舞一扭身,忿然地望着那只被扔个老远的行李袋。
“你休想走出这里半步。”趁她旋身,单伊汉迈进屋内,长臂霸道而充满占有欲地钳住她的腰,将她带进客厅。
砰——门被单伊汉用脚踹上。
“你怎么可以这样,我要回台湾去,是我的自由,你管不着。”被强行带回屋内,云小舞气极败坏极欲挣脱他的钳制,她的神情是沮丧又气恼。
“我说了不准走就是不准走,该死的——你别再动了。”将她带进客厅,她的顽抗让他泄气又愤怒。
将她推坐在沙发上,他压下身去,刚健的躯干覆上她娇小的身躯。
“你没权力骂我。”竟然骂她,他才该死!被他这一压,她动弹不得。
“抱歉,我是无心的。”凝视她那哀伤的眸子,单伊汉歉然地俯下脸想亲吻她。
云小舞却别开脸。“不要”一句硬生生的拒绝。
单伊汉眉头紧皱,动作在瞬间僵凝——他抬眸看着她偏开的脸,她咬着唇,唇角微微颤抖。
她这模样看起来可怜兮兮——天啊!她该不会以为他移情别恋了吧!
“中午——你到办公室找过我,是吧?”长长叹一口气,他挫败地捧住她哀伤的小脸,心疼地抵住她的额。
哀怨地瞥他一眼,垂下眼睫,她无语地咬着唇。
“你全都看见了?”单伊汉又紧接着追问,他这才发现这句话根本是多余的。
那眼神和表情任何人看了都知道她很伤心,这印证了罗洛的话和他心中的惶然,她的确看见他和珍妮接吻的那一幕。
“看得一清二楚。”
那一幕凌迟着她的心,云小舞本来不想开口多说什么,但是她真的气不过.忍不住还是开口了。她的语气充满了无力的愤怒。
“你看见了,所以你回房整理行李,打算趁我开会的时候不告而别?”他又叹息,一想到她心碎到想离开他的决定,他的心是愤怒而又自责。
“这么做对彼此都好,不是吗?”他的口气何需那么自责,她并没有责怪他呀。云小舞豁达地一笑,心头却泛着酸楚。
“不好!你这么冲动行事,不管对你自己或我都不好。”
她还真以为她做对了!单伊汉恼火地瞪她一眼,突然站起身来,扭过身子背对着她。
“为什么不?你和珍妮旧情复燃了,我本来就该识相地退出呀。”云小舞跟着起身,那抹伤感的笑凝在唇际,她语气哀伤地对着他的背低吼着。
“我和珍妮旧情复燃?这么可笑的话是谁告诉你的,洛禄吗?”单伊汉倏地旋回身,他神色沉郁地瞪视着她,脸上的线条绷得死紧,眸子里凝聚着风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