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本事,自己来拿回去啊!”他迷死人地微微一笑。
“你这……蛮横不讲理的肌肉人!”她娇睨了他一眼。
“你好像对我的饮食习惯和身上的肌肉有很多意见?”霍骐昂问,伸手从后座取出一袋零食递给她。
她取出一瓶矿泉水,咕哝道:“没见过哪个男人这么爱吃甜食!”
“你没听过爱吃甜食的男人不会变坏吗?”他幽默地瞅了她一眼。
“没听过。”她忍俊不禁地轻笑出声。
“恭喜你,又学到一课了。”
“甜食兽,拜托别闹了,快点把手机还给我,要是公司突然有紧急状况联络不到我,那该怎么办呢?”她软软地央求道。
“会有什么紧急状况需要你前去支援?新娘突然不上教堂?还是有小孩冲进喜宴场所,朝着新郎大喊爸爸?”他探手抚触她的发心,严肃地说道:“就算发生这些事件又如何?公司又不是只有你一个婚礼企划,就算你不在,还是会有人接手处理的。”
“话是这样说没错……”
“你是把时间和能力卖给公司,而不是把命卖给他们。你是女人,不是超人,即便工作能力很全能,但毕竟不是万能,也是会累,需要休息的。偶尔承认自己需要帮助并不是软弱的表现,没必要一直硬撑着。”
霍骐昂严肃的语音沉沉荡进她心底,她不懂,为什么他能看穿她的伪装,察觉她的脆弱,霸道地敲碎她的心墙,贴近她的灵魂?
他慧黠体贴的语言,仿佛一道暖流般漫过她阗冷的心房,令她感觉不孤独,而是被了解的。
有一瞬间,她甚至想依偎进他的怀里,寻求一点温暖。
她望向窗外,风景一幕幕地飞掠而过,车子奔驰过公路,往苍绿弯曲的山道驶去,她忍不住转头觑着他。
“甜食兽,你究竟要带我去哪里?”絮菲问。
“玩生存游戏。”他帅气地指着后座的装备,继续说:“等会儿随便找把看得最顺眼、武力最强大的枪,把对男人的不满和怒气,全都发泄在游戏上吧!”
“生存游戏?”她惊愕地瞠大眼睛,转过身,发现后座真的放了两套迷彩军装、几把长短枪、弹匣袋和面罩。
“我特地约了几个朋友陪你一起玩生存游戏,体会野外作战的冒险乐趣。”
“我才不要玩什么生存游戏,我要回家啦!” 她噘起红唇抗议道。他自己是进化不完整的肌肉人,不代表她也热爱蛮荒游戏。
“试试看,很好玩的!”霍骐昂不顾她的抗议,朗声笑道。
她垮着张俏脸,看来以后她得慎选房客才行了。
霍骐昂将车子开到半山腰,吩咐她套上长袖的绿色迷彩上衣和战术背心后,两人下车,发现山路旁已停靠了三、四辆吉普车,几个作军装打扮的魁梧男子背着枪弹,正倚在车旁,要是不知情的人见了,肯定会以为来到了丛林战场。
阳光自苍郁的树梢间筛下,映在她白皙的肌肤上,她站在一群黝黑粗犷的男人身边,更显得娇纤瘦弱。
“骐昂,好久不见!”几个皮肤黝黑的男子走上前,热络地拍着他的肩头。“什么时候回台湾的?也不通知一下!”
“你女朋友喔?长得挺正的嘛!”另一名男子朝着她吹口哨。
絮菲怯怯地站在一隅,观看着几个男人的寒睛互动。
霍骐昂转过身,牵住她的手,走到大伙儿面前,向她一一介绍。
“这是我的房东小姐贝絮菲,从事婚礼顾问的工作,以后要是婚事搞不定,找她准没错。”霍骐昂继续说:“这几位是我在台湾的好朋友……这是阿武、小全、大熊、队长老K。”
“你们好。”她咧出一抹客套的笑容。
“房东小姐,很高兴认识你。”阿武缓缓弯下腰,执起她的手贴向唇畔。
“她是我的房东小姐,不是你的,不用叫得这么热情!”霍骐昂冷硬地切入,格开阿武的手臂,捍卫她玉手的贞洁,宣示主权。
“房东小姐,第一次玩生存游戏吗?会不会害怕?不用担心,我们会保护你的。”小全拍拍雄伟傲人的胸膛。
“不用你们几个多事,人家已经有贴身保镖了。”队长老K摘下墨镜,格开几个小伙子,朗笑道:“絮菲,欢迎加入我们的野战部队。”
她睨了霍骐昂一眼,娇嗔道:“我是被他绑架来的。”
“相信我,玩一次你就会爱上那种子弹从眼前飞掠而过、刺激又逼真的临场感。”大熊保证道。
“好了,快点集合,我们这次要和小马那队一起玩对抗赛。他们会从A区的山路攻上来,我们从这边打过去,大家兵分三路,小全跟着我,阿武和大熊一组,骐昂和絮菲一起。”
“是,队长!”大伙儿齐声喝道。
“检查装备,头盔和护目镜绝对不能脱下来,和敌军若距离三十公尺之内,绝对不能开火射击。这次和小马他们玩的是‘夺旗战’,在C区的山谷边有面黄色旗帜,谁先抢到就算胜利。”老K说明游戏规则。
絮菲和大家一样,穿上厚厚的战术背心,戴上头盔和护目镜,装上无线电,拿着长枪,走进蓊郁的丛林里,六个人分成三支小队后,马上散开来。
“小心一点。”霍骐昂走在她的前方,替她拨开横长乱荡的藤蔓。
她尾随在他的身后,才一转身,就发现其他的队友已经消失在树林后了。
“我实在不懂,这游戏有什么好玩的?”她皱着眉心,放轻脚步跟着他走。
“可以远离城市的喧嚣,又可以接近大自然,体验战争时的肃杀气氛,将生活中郁积的闷气发泄在上面啊!”霍驳昂拿着枪,走到她的身边,说道:“等会儿你若是看到穿着特警队衣服的人,那就是小马他们,不用客气,用力开枪,把他们当成是欺负你的那些臭男生,将他们射成蜂窝。”
“我才没有那么暴力呢!”
霍骐昂放慢脚步,走在她的身侧,叮咛道:“这区常有原住民同胞设置猎山猪或野兔的陷阱,你要小心一点儿。”
她倔强地昂起下颚,说:“我才没有你想像的那么娇弱!”她持着枪,拨开前方丛生的杂草,迳自往前走。
霍骐昂摇摇头,淡笑不语。
炎夏的阳光划过肌肤,再加上穿着一层厚厚的战术背心、戴上了头盔,不多时,沁出的汗水便濡湿了她的额头和背脊,令她感到十分闷热。
她腾出一只手,拭着脖子上的细汗,突然发觉颈后传来一阵细微的搔痒感,她好奇地伸手摸向后颈,一抓,再将手伸到眼前查看,赫然发现自己抓到的竟是一只墨绿色、正在蠕动的小虫,顿时吓得放声尖叫!
“啊~~”她失控地尖叫着,抛掉手中的长枪,在原地狂跳着。
“怎么了?”霍骐昂一惊,迅速回过头,就见她惊恐地脱掉了头盔,不断地拍打着自己的身体。
“那个……”她抖着手,指着在地上蠕动的长虫。
霍骐昂蹲下身体,觑了一眼,失笑道:“那是毛毛虫。”
倏地,车丛里传来杂沓的脚步声,阿武和大熊两人持着长枪,从丛林外的另一端飞奔过来。
“房东小姐!怎么了吗?”阿武问道。
“该不会是睬到捕野兔的陷阱了吧?”大熊看着她吓得发白的小脸,不禁啐啐念道:“下次遇到诺干和瓦干两家伙,我一定要好好训他们一顿!都跟他们说了,我们常会来这里玩野战游戏,叫他们不准再放陷阱了,这很难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