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看好友哭得梨花带泪,王谦憧心里有些不忍。
“呜……我跟他都交往那么多年了,能放弃我早就放弃了,我家人却硬要拆散我们,这摆明就是要我去死嘛!算了,要是不能和喜欢的人在一起,我不如去死一死好了!呜~”
看著好友无助的样子,王谦憧在心中长叹了口气。“好啦,我答应就是了。”只是相亲嘛,她又不是没相过。
“阿憧,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她递了条手帕给吴湘丽。“好了,别哭了。不过先说好,就这么一次哦!”
“当然当然!”这种事哪还能有第二次?
“为了方便我有话题拖住那个相亲对象,你是不是该让我知道一些关于他的事?他在鼎旭工作,工作性质是什么?”拖住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找话聊,由对方的工作切入是十分安全的话题。
“管理员工。”
“啊,是主管呐?呃……那专长呢?”
“赚钱。”
哪个职员不是戮力为公司赚钱的?会赔钱的员工没人敢要好吗?“我是说……他没什么特殊的专长吗?”高帽人人爱戴,针对对方的专长开话题,有人话匣子一开就会忘了闭嘴,要拖时间才容易啊!
“训练机械人。”
好……好熟悉的专长啊!“他……他是……”
“你口中的机器人大头目——关瀛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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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拒绝这次的相亲。”
“呃?”她在包厢等了近半个小时,好不容易等到“大头目”出现,那男人连椅子都还没坐下就直接对她这样说!
怎么感觉上还没开始,人家就宣布结束了?
“为什么?”她果然不是他的菜,才看了一眼就直接宣判她出局,不过出局就出局,她没什么特别的感受,因为她早就知道人家要买的是牡丹而不是小雏菊,可是她要拖时间啊,能拖多久就算多久。
关瀛灏一怔,冷冷的表情看不出情绪。“相亲不就是要看对眼?”
“我哪里让你看不对眼了?”为了替好友争取私奔的时间,她豁出去了,说她厚颜无耻、死缠烂打都好啦!“我很好啊!”
他很刻意的,像是要羞辱她似的,由头至脚扫视了她一回。“哪里好?”
哼,凭他那种眼神就想吓跑她?她可是有练过的耶!想当初她第一天到“色界”报到的时候,那些男编辑训练她胆识的眼神,不知比他恐怖了多少倍。
登过圣母峰的人,还会把小小玉山放在眼里吗?
王谦憧抬头挺胸,仰高下巴。“都很好。”说眼睛是眼睛,说鼻子是鼻子,说身材也是有身材,总而言之,一切只要不要太苛求,她全身上下也没什么地方是坏掉的,当然都、很、好。
“你是因为嫁不出去,才在强力推销自己吗?”对于一些女人,为了避免日后麻烦,他通常会下猛药。
“你还不是因为娶不到老婆,才和我在这种奇怪的缘份下见面。”
对她的勇气感到意外,关瀛灏一扬眉。“我没时间跟你抬杠!”他说完转身就要走,手还来不及构著包厢门把,就有人拉住了他的手臂。
“先生,相亲中,你要去哪里?”这男人进来到现在还不到十分钟呢,她绝不能让他去毁了好友的幸福。
“我拒绝了,不是吗?”
“这么快就被拒绝掉真的很没面子欸!”
“所以呢?”
“你现在要去哪里我跟你去,混得越晚越好,然后各自回家,今天的事就让我们快乐的忘了它。”
这女人……真的是来相亲的吗?他可以感觉得出,她对自己的拒绝并不失望,甚至他只是比她早一步拒绝而已,既然这样,那就各自离开不就好了,她为什么要黏著自己行动?
而且被拒绝得太快很没面子,所以要跟著他混得越晚越好,这是什么逻辑?怎么感觉上……她黏著他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会使得一个初次见面、彼此谈不上有好感的女人黏著他?他有点好奇……算了,他现在忙得很,有一堆公事要处理,没时间想这些有的没的。“我要回公司加班,如果你不怕无聊的话,那就跟来吧。”
“好。”她开心的冲回座位拎起自己的包包,跟著他走出包厢。
两人搭电梯下楼,在上车后,关瀛灏不放心的又警告了一回。“我回公司加班可不是一、两个小时就可以走人的,你不要中途吵著要回去,如果是这样,你现在就可以先走了。”
“不会、不会!”
关瀛灏不信任的看了她一眼。“希望我不是自找麻烦。”
王谦憧笑咪咪的说:“凡事不要往坏处想嘛,有时候以为是麻烦的,最终却成了救星!”
这女人的话真的有经过大脑思考后才说吗?“你真是……”
“很乐观,对不对?”
“……”少根筋和乐观是相等的吗?这女人还满能自得其乐的。
他习惯和精明干练的女人过招,对于这种……人畜无害,看起来神经大条、不太聪明的女人,说真的,还是保持距离会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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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瀛灏从相亲地点回到公司,已经是晚上快八点了。
“你的办公室好大!”王谦憧感兴趣的看著这一室的冷肃。
黑色的大理石地板、铁灰色的金属书架和办公桌、一套牛皮制的沙发……
不同于她由媒体或室内装潢杂志看来的,对大老板办公室的印象,关瀛灏似乎独钟于银灰色系的金属元素,这使得他的办公室在冷肃外,还多了份时尚感。
嗯……果真是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窝,他给人的感觉也是那种冷酷的时尚闷骚男。
“书架上可能有些杂志,你自己打发时间吧!”关瀛灏没打算和她客套,随口招呼完后,就伸手按了一下分机号码,要秘书把他要的文件带进来。
“好。”
一分钟内,新到任不到一个月的秘书看似很不安又紧张的出现在办公室里。“董事长。”
“要传给蓝翼的文件呢?”和人家约好九点半传,他得再看一次。
“那个……”
“我不是在两个小时前给你了吗?”他习惯英打,中文打字他一向不行,因此有些重要文件他都是用手写后再由秘书打字成文。
“董事长的字比较草……我……我看不懂。”关瀛灏把草稿拿给她时她正在忙,待按顺序看到那张长达五页的鬼画符时她都傻了。
关瀛灏咬牙,脸都拉下来了。“你为什么不早说?”
“我打了电话,可没联络上你……”
“没联络上我事情就这样搁下了吗?身为秘书,你的应变能力真令人不敢苟同。”他气得将手稿重掷在桌上。
蓝翼的老板是个难搞的老家伙,天知道为了要和他的核心幕僚搭上线,他费了多少时间!
那老头在企业界纵横了数十年,手下一堆博士、硕士的菁英份子,可他老人家看合作案、企划书都坚持事必躬亲,而且只看中文,因为他看不懂其他文字,不然这么重要的文件,他也不会交给这个菜鸟秘书来打了。
女秘书平常就畏惧这个冷冰冰、如同橱窗里假人的上司,通常他不高兴时也只是寒著脸不说话,今天他会这么大声骂人,可见他是真的很抓狂!被他这么一飙,女秘书吓得眼泪只敢卡在眼角。
“我八点半要进会议室,也没时间逐字我念你打了!”这礼拜因为有几个大案子同时进行,公司的一些主管和员工都超时加班,晚上十一、二点下班算是正常。他手撑在桌上好一会儿才下了决定,“没办法了,你先发一封?Mail?道歉,我再打电话向对方解释。”只是以老家伙的怪性子,此后要合作大概是遥遥无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