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忍无可忍,和妻子吵了一架,她拿起水果刀跟我拼命,朝我脸颊划了一刀,我一生气,就掐住她的脖子,她也不服气地拿起花瓶朝我的后脑重击下去。我昏倒了,等我醒过来,不知为何整个房子着火了,我逃了出来,可是房子没了,妻子也跟我离婚,把孩子带走了。我家的事业少了妻子娘家的资助,很快就撑不下去。接着,我又被军方以品行不良的原因强迫退役,找不到工作,真的一无所有。”他轻声细语对她说:“我,什么没有了,都是你害的。”
“自己的命运由自己掌控,关我什么事?”旻若备觉无辜。
“都是你的错。如果你愿意做我的情妇就好了,这样我能在你身上得到安慰,感情有了出口,跟妻子继续有名无实地维持下去,如此,我家的事业不会结束,生活也过得下去。可是,你就是不肯屈服,我忍无可忍,才跟妻子大吵一架,这一吵一发不可收拾,我的命运彻底改变。”王有晨愤怒咬牙,振振有词。
他把所有的罪过都怪在她身上。
旻若直到此刻才看清王有晨的真面目。他是个孬种,不检讨自己,完全怪罪别人,他不曾努力,看到别人成功就嫉妒,根本忘了别人的辛苦和付出,他真是个失败的人。当年没有嫁给他,真是她运气好。
“当时在台湾,费维隽的法拉利跑车也是你纵火的?”她仔细回想。
“没错。”王有晨承认。“我利用各种方式,佯装成不同的人,让费总裁混淆,以为他面对的是一群国际黑道份子。”
“车子轮胎被射破、水晶吊灯忽然掉下来,都是你一个人策划的?”她要彻底问清楚。
“这些都很容易,我时时监视你们,在车上就可以拿枪射击轮胎;会议开始的前几天,我假装是工人混进去做检查,乘机动手脚。”他毫无悔意,还洋洋自得。
他是疯子,真的是疯子……
王有晨看看手表。“时间快到了,只要拿到钱,这样就够了。”
“我不认为费维隽会为了我而付钱。”她尽量平心静气地说。
“甜心,你认为你这么没有价值吗?”王有晨如鬼魅的脸,让她心生畏惧。他忽然贴近她,抚摸她的脸颊和红唇。“你很有价值的,你的价值是因为费总裁在乎你。”
“每个人的价值都不同,这世间有比金钱更珍贵的东西,是你利益薰心,完全被蒙蔽了!”她大喊。
“别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王有晨不屑。“我不是坏人,只是运气不好。费维隽了不起只是运气比我好,所以他有钱、有名了。不过这也没什么了不起,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我很快就会跟费维隽一样,是富可敌国的大亨!”他哈哈大笑。
太阳早已西沉,旻若依然被绑在椅子上,炉里的火焰几次要熄灭了,王有晨丢了木材进去维持火势,接着,他煮了咖啡,水蒸气从壶里慢慢喷吐而出,冉冉上升。
再十分钟,费维隽就来了。
镇定,旻若拼命告诉自己,她是警察,她想得出办法逃脱……
固定在椅子后面的绳子,在她努力的挣扎下,已经出现松脱的迹象,尽管她的手腕也因为此而血迹斑斑。
忽然,他们听到车声停在小木屋门口,费维隽对屋里大叫:“旻若,你在里面吗?”
王有晨立即拿起小刀架在旻若的脖子上。“进来吧,费总裁,门没锁。”
费维隽打开门,一阵强风灌入屋里,他立刻把门关上。
他们将要面临一场风暴。
“旻若!”
“维隽!”他们恍如隔世,两人激动无比。
“真准时,费维隽,一秒都不迟到。”王有晨问:“钱呢?”
“都在这里。”
费维隽把一个大行李箱打开,里面都是欧元。“一张不假,你可以放了旻若了吧!”
他一副花钱了事的态度似乎惹恼了王有晨。他火冒三丈。“我虽然拿了钱,可也要有命花才行,我要平安无事地离开,然后逍遥快活一辈子。”
接着他贼笑,望着窗外的巨轮雪车。“费总裁,你那台冰原雪车看来很好用。”
忽然,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冲到费维隽前面,迎面出拳,痛击费维隽。
费维隽痛得倒在地上,昏迷过去。
“维隽!”旻若大叫。
“你进来了,我就没打算放你走……”王有晨露出可怕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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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隽!”旻若拼命喊他。
费维隽被绑在另外一张椅子上。
慢慢地,他终于有一点意识了。他痛苦地睁开眼睛,闻到让人窒息的汽油味。
王有晨正沿著小木屋洒下汽油。
“醒了?费总裁。”他一个不爽,就对费维隽拳打脚踢。
“不要打了!”曼若叫着。
费维隽被打得鼻青脸肿,王有晨望著自己眼里的笼中之囚,得意地笑著。
“曼若,我得不到你,任何男人也休想得到你!我要报复,谁教当年你狠心拒绝我,就该付出一些代价!”他声音变得尖锐,好像妖魔。
维隽这才明白,曼若没有对不起他,一切都是王有晨从中搞鬼。
他好后悔,当初为何如此冲动,不信任曼若,竟然跟她离婚。他忘了,如果爱她,就要信任她,他被嫉妒冲昏了头,害他们的婚姻破碎,也失去了她。
王有晨一脸愤怒,像是全天下都对不起他。“费维隽,我好恨,我最恨你们这些富豪,因为有你们,就显得我的卑微和穷困,这世界真是不公平,我要替天行道,我要毁了你这种富豪,才能消我心头之恨!”
“你们两个一起做一对黄泉鸳鸯吧!”他拿起行李箱,冷血地往前走。
接着,他站在门外,拿起小火柴盒,龇牙咧嘴地笑著。
只要把点燃的火柴丢到屋内,一秒钟就会起火。只要一起火,他们势必会被烧死。
他毫不留情点燃火柴,丢进屋内。
说时迟那时快,曼若大喊:“像你这样的嗜血狂徒,才最应该遭天谴!你休想得逞!”
她取出大腿上的手枪,朝他射去两枪,一枪正中他的手掌,装满欧元的行李箱掉下来;接著,另一枪射中他的膝盖。
王有晨倒在雪地上,痛苦大叫,不断翻滚。“我的钱、我的钱!”
原来,曼若已经解开绳子了,只是按兵不动。
她迅速把维隽身上的绳子解开。获得自由后,费维隽充满感谢。
“曼若,你大腿上的枪,终于派上用场了。”
曼若松了一口气。“保护你是我的责任。今天,终于揪出杀手了。”
她望向躺在地上的王有晨。
他一直痛喊:“我的钱、我的钱……”
旻若无动于哀。“他是自作自受。自作孽,不可活。”她走向他,手枪指着他。“王有晨,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看来,最后邪恶还是输给正义。”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输了!”王有晨对天大喊。
“人生有很多选择,而你,不愿意走正确的路,是你自我沉沦,走向毁灭之路。”旻若一语点出他的问题。
费维隽打电话报警,不久之后,大批警察赶到。
凛冽的寒风加上刺骨的冰冷,他们两人蹒跚地站在雪堆中。
王有晨被带走了。
他感叹地问她:“看他这样堕落,你会难过吗?”
“不会。”她斩钉截铁。“嫁给你以后,我对他就没有感觉了。那一次被你撞见,只是偶然。”她止住,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