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是计中计、谋中谋啊!
早在七年前,金玉皇朝的天子已经想到会有这个局势了!他早众人一步,将所有的情形都先设想到,这是一场斗智斗了七年的棋局啊!
“小姐……对不起,只有这样,才能永远铲除兰贵妃的势力……你也不会、会、会再受到她的威胁……”泪水滑出彩儿渐渐无神的双眼。
“彩儿!彩儿!”万万没想到事实是这样的,书玥心痛的大喊,“什么死士!我不准你死!没我的应允,你怎么可以死?!”真相残酷得让她无法接受,只能哭喊。
“小姐……我的好小姐……彩儿、彩儿要走了,你……咳咳咳咳……”一阵剧咳,血喷得书玥的衣裳都是。
“彩儿……很高兴……能够为你牺牲,这七年来,彩儿好开心、好开心……”满足的闭上眼,她想起以前的种种。
“小姐……咳咳咳!噗……”她要说完,老天爷,再给她一点时间,“小姐在石牢里……问我是不是……是不是骗你的……”微微一笑,彩儿的眼神已经涣散迷蒙了起来。
“不要!不要说了!彩儿……呜……”紧紧抱住她,书玥不忍心她再受苦,一手不停擦去她嘴角流出的鲜血。
“不是……彩儿是真心对你……真心、真心服侍你的,你要……让彩儿知道……你很……幸……福……很幸福……”声音渐弱,彩儿也咽下了她在尘世中最后一口气,头一偏,就这么断气在书玥的怀里。
“不要!”书玥痛心疾首,激动的哭叫。
汛彦的神情复杂,紧紧抱住怀里娇小的身子,“玥儿……”
“汛彦!”紧紧抱住汛彦昂藏的身子,书玥一时承受不了这么多的悲伤,眼前一黑,意识逐渐沉入黑暗之中——
第十章
王妃:
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想,我应该已经离开你了。
王妃、不,我还是喜欢叫你小姐,那是代表着我们在长安那段日子的回忆。
小姐,不要为我伤心,这是彩儿的宿命,从懂事开始,我就知道我是皇上所培养的死士,也知道早晚我都要为皇室牺牲的。
这辈子我最开心也最幸福的就是能服侍你,是你教会了我什么叫爱、什么叫家、什么叫幸福,也教会了我,什么叫牺牲。
在你身边,我甚至几乎忘了我的任务,任你疼宠我,是你让我享受了普通女孩子所享受到的生活;当我知道计划开始之后,我就先留下这封信了,因为我猜想,我应该是没有机会亲口对你说了。
一切的一切,我已经写在另外一封信上让王爷过目了,那些皇室的真相太过残酷,我不想让小姐你再多伤心了,也请你不要去追问王爷,就这样,让事情的一切随着我的离开烟消云散吧!
小姐,请不要为我哭泣,风会传来你哭泣的声音,会让我走得不安心。
这辈子,我很满足了;希望下辈子,我能够再回到你身边。
再见了,小姐……
彩儿绝笔
风微微的吹动着,轻扬起一抹月牙色的白纱。
宁静的山间,书玥穿着月牙色的衣裳,眼眶含泪,静静的伫立在一座新建好的墓碑前。
汛彦将她紧紧抱在怀里,陪着她站着,等她恢复情绪。
“这信……彩儿什么时候交给你的?”纤细的秀指轻抚着白宣纸上秀气的笔迹。
“那日你被劫走时,彩儿故意留下来的,我想,她早猜想到会有今日了。”那天一个偷溜出府的小仆交给了总管,再交给他的。
他拿到手后,这才明白了彩儿是金玉皇朝天子所安排在书玥身边保护她的护卫,循着彩儿所留下的线索,他才快速的查到兰贵妃躲在景王府中。
他虽然早就听金玉皇朝的天子说已经在兰贵妃身边安插了一个万无一失的棋子,但他是万万没想到就是彩儿,他还以为是景王府的谁,完全没想到会是彩儿。
书玥走上前一步,微微一笑,将眼眶中的泪逼回眼底,转回头,看了汛彦一眼,将手中的信放到一旁的烛火上。
炙热的火舌贪婪的扑上宣白的纸,放肆的将白纸吞食殆尽。“我答应你,你一定要再回来我身边喔!”书玥很小声、很小声的对着墓碑说道。
“该回府去了。”汛彦伸手搀扶着她,这阵子她受的苦不少,原本稍微被养胖的脸颊又消回去了,还显得比在长安时瘦弱。
也许肚子里的孩子给了她力量,这次虽受了苦,但她却没像以前一样一病不起,瘦归瘦,但身子却渐渐硬朗起来。
回首再看了墓碑一眼,书玥笑着偎入他的怀里,“嗯。”
两人迈开脚步,走向不远处等候着他们的马车,扶着书玥上了马车,汛彦也才掏出怀中的纸张,宣纸上写着满满的都是彩儿的笔迹。
他伸手一张张的撕碎,往空中一扬,让碎纸飘落在地,让所有的一切如同彩儿所说的,随她的离去而烟消云散。
“谢谢你。”他远远的对着那墓处低语,而后转身上了马车。
身后墓碑前的烛火晃动,燃烧完的纸灰让风吹起,灰烬飘扬在空中,让风儿吹得四牧,也吹得好远、好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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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月后——
事过境迁,书玥将这件事放到心底很深、很深的地方,努力让自己过得更幸福。
挺着肚子坐在椅上,书玥有点儿吃不消,原本平扁的肚子如今又大又圆,比一般妇女妊娠时都还来得大些。
“累了?”汛彦坐在她身旁,眼底的疼爱下减,舍下得她微微拧起的眉。
点了点头,“有点儿,没事的。”嘴角勾起,她拍拍他的手,也不知道是先前兰贵妃的事吓着了他还是怎么着,他是愈来愈缠着她,连身上背的公事也都一古脑的丢给了颐誉去做,弄得颐誉叫苦连天。
新年已到,腊月寒冬,天子特地在宫里设宴,宴请百官及百官命妇,现在他们正在席上观赏异族舞蹈。
“要不,我让红羽扶你回我的寝宫休憩?”这个宴席他本来就不想来,要不是身旁这小女人怕人说话,不敢缺席,他早就走人了。
不过来了也好,在这种场面之上,他所想的也才能达成。
“啊,”小小的叫了一声,书玥一手拍着肚子,“别顽皮。”肚子里感受到小小的震动,像似两个小家伙正在摆手蹬脚似的。
黝黑的大掌也跟着覆上,“御医怎么说?”殿所外,雪花不停飘落,细心的为她系好毛皮大衣,就怕她着凉。
他温柔体贴的举止,让一干后妃、百官妻子看了是又护又羡,妒的是这么好的良人被人捷足先登,羡的是他对五王妃的深情。
北皇国中,每个人都知道威远王爷有多么爱着他的妻子,甚至不纳一妻一妾,就怕伤了王妃的心。
“御医说,这两个孩子跟你同个样,顽皮得不得了。”捏捏他的手背,书玥笑弯了眼。
她也是前些日子才知道,原来当今圣上跟汛彦是双生子,老御医来诊脉时才提到的,“你跟皇上,怎么生得不太相似?咦?为什么皇上排行第三,你却在第五?”皇上的长相偏向斯文秀气,一点儿也不像汛彦这种俊伟粗犷的模样。
耸耸肩,“我们是打一个娘胎出来的没错,我长得像父皇,他则长得比较像母后;我排第五是因为老四刚好比我早出世一刻,我则多赖在母后肚子里玩了一会儿。”他猜想,肚子里的孩子应该也一个像娘、一个像爹比较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