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想呻吟啊,她才刚送涂圣出门上班而已,正想回房间再睡个回笼觉,没想到床都还没睡暖,门铃就叮咚叮咚的狂响了起来,迎进门的是一脸迫不及待想知道结果的温力雅。
才九点十分而已,力雅会不会来得太早了呀?白凌瞄了一眼客厅墙上的时钟。努力压抑着想哀号的冲动。
“你怎么会来得这么早?”
“搭我老公的便车。”温力雅咧嘴微笑,朝她比了一个V的手势。
白凌无言以对。
“怎么样,你有问吗?”她再次问道。
“有。”
“结果怎么样?”
白凌将目光移到她提在手上的袋子,不答反问:“那是早餐吗?有我和妍妍的份吗?”
温力雅愣了一下,点头,“有。”
“那就先吃完早餐再说吧,我昨晚睡眠不足,现在脑袋还有点混沌和紊乱,需要花点时间整理一下。”昨晚听完涂圣告诉她的事之后,她几乎失眠了一整夜。
“你没事吧?”温力雅关心的问道,这才发现她精神有点不振,脸上还有着很明显的黑眼圈。“你和涂圣还好吗?”他们夫妻俩该不会真为这事吵架了吧?
“我们很好。”白凌摇头。
“那就好。”她松了一口气,将早餐放到客厅的茶几上后,转头问道:“妍妍呢?”
“刚在喝牛奶,现在应该喝完了才对。”白凌说着就走进房间,正好看见小家伙拿着喝光的奶瓶,翻身从床铺上坐了起来,然后以倒退的方式滑下床。
“你都不怕她跌倒吗?”跟在她身后的温力雅看见这一幕时,忍不住有些担心。
“这动作她一天要做好几回,没什么好担心的。”
“可是她才比床铺高没多少而已,看了总觉得心惊胆跳的。”
“等你做了妈妈之后,心脏就会变强的。”白凌微笑着说,然后弯身抱起将空奶瓶拿到桌上放好,快步跑到她面前讨赞美的女儿。“宝贝,你好棒。”她亲吻着她,然后抱着她转向温力雅。“你没叫姨?”
“姨~”柔嫩的声音让人听了骨头都要酥了。
“妍妍好乖。”她倾身吻了她柔嫩的小脸一下,然后遏制不住的低声哀号,“天啊,别说齐拓比较想要女儿了,我也想要!”
“那有什么难的,等这胎生下来之后,再和你老公一起努力做人呀。”白凌给她一个暧昧至极的微笑。
没想到好友会这样说,她蓦然脸红起来。
“你在乱说什么啦?”
“干么害羞,大家都是成年人,也都结婚了不是吗?”白凌笑她。
“走啦,我们到客厅吃早餐。”不知道该说什么,温力雅只好赶紧把话题转开。“还有,你觉得要不要把湛娜她们叫来啊?她们一定也很想知道结果。”
“好呀,把她们也叫来,省得我同一件事要说好几次。”白凌点头道。反正她都已经没办法再睡回笼睡了,而且说真的,她也想听听大伙的意见。
“好,那我来打电话。”温力雅兴匆匆的立刻点头。
一个小时后,前妻团的成员陆续到齐,除了孕妇不能喝咖啡只能喝花果茶外,大伙人手—杯咖啡,加一盘温力雅带来的手工饼干。
早已吃饱喝足的妍妍,则乖巧的坐在地板上玩积木。
“照片里那个女生名叫赵心婷,二十岁那年意外发现自己得了脑癌,那是距今四年前的事……”看着姊妹们,白凌深吸一口气后,缓缓地说出昨晚涂圣告诉她的事。
赵心婷是赵家集三千宠爱于一身的么女,从小就因为拥有过人的音乐才华而备受多方瞩目,十三岁就去奥地利维也纳学音乐,十八岁就获选进入维也纳交响乐团,前途一片看好。
可是就在二十岁那年,她突然昏倒,经检查后发现在她后脑异常的长了一颗肿瘤。
家人为她四处求医,几乎走遍国内外,但是由于肿瘤的位置长得太奇特也太危险了,所以没有一间医院或医生敢在保证一定救得了病人的情况下,接收赵心婷这个病人。赵家不得已,只好找上唯一敢向他们开口保证,可年纪和经验却都少得令人担忧的涂圣。
既然向病人家属给过保证,涂圣当然得小心应对这个前所未有的挑战,所有的检查、研究他都一手包办,亲力亲为,为了抚平病人的紧张情绪,对待病人更是温柔体贴。
当时的他太专心于工作,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在那短短不到一个月的时间里,赵心婷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他这个主治大夫了。
悲剧就从这里开始。
赵心婷向他告白,他在完全没有心理准备的情况下惊愕的拒绝了,并告诉她自己已经结婚了,然后她就在开刀的前一天晚上,从医院顶楼一跃而下,结束了她的生命。
孰知妹妹恋情的姊姊无法原谅涂圣,认为是他们夫妻俩害死她妹妹的,所以才会不断地寄那些照片给她,想破坏他们幸福的婚姻。
“这太离谱了!”听完白凌的说明后,习小羽难以置信的摇头,“这到底干你什么事呀?简直就是莫名其妙!”
“所以那些照片是那个叫赵心婷的姊姊寄的?”温力雅问。
“应该是,涂圣说除了她之外,应该没有其他人拥有这些照片。”白凌点头回答。
“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多此一举的寄出匿名信?”
“至少这样做不会让那封信成为呈堂证供。”湛娜点出对方的用意。
“不过说真的,那个女人也太诡异了吧?事情都已经过了这么久,她有必要这样念念不忘的紧咬着你们不放吗?最重要的是,她妹妹跳楼自杀到底你什么事呀?”习小羽以愤愤不平的语气说着,依然无法接受这么离谱的事实。
“重点不在于关不关白凌的事,而是在于那个女人心里在想什么?”元芷翎若有所思的开口道。
“为什么这么说?”温力雅不解的望向她。
“你们不觉得,一般人应该会在他们离婚之后就释怀吗?即使不能马上释怀,在经过这么长时间的沉淀心情后,也不该还含有这么深的恨意,尤其还是针对在这整个事件里最无辜的白凌。”元芷翎提出疑点,“而且说真的,她要报仇为什么不直接找涂圣,而要找白凌呢?”
湛娜转头问当事人,“白凌,你有没有问涂圣,过去你们分开这几年来,那个女人有再找他麻烦吗?”
她摇摇头。“我没问,但是涂圣事后有说,他以为这件事早该过了。”
“意思就是过去你们分开这段期间,那个女人根本就没找过他的麻烦喽?”
“应该是。”
“这样答案就呼之欲出了。”湛娜和元芷翎对看了一眼。
元芷翎点点头。
“什么答案呀?”习小羽一脸迷茫的问道,搞不懂她们在打什么哑谜。
“你们的意思是说,那个女人其实别有居心?”温力雅皱眉道。
“没错。”
“什么居心呀?”习小羽再度出声。
“白凌,你觉得呢?”温力雅问道。
“我不知道。”
“喂!喂!喂!你们不要不理我啦!”习小羽受不了的抗议,为了防止大家继续忽视她,妯甚至还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大动作的拚命挥手。
元芷翎率先笑了出来,然后温力雅和白凌也跟着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不用这样,我们都有看到你啦!”湛娜笑道。
“可是你们都没人要理我。”习小羽以一脸委屈的表情坐回座位上。
“那是因为我们都觉得这么简单的事,大概只有笨蛋才会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