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医师是杜家的家庭医师,黑凯力也熟识。昨天离开公司后,她就直奔魏医师的私人诊所去拿胃药,顺便做了必要的检查。
“你真没怀孕?”是他搞错了吗?黑凯力起身僵立着,英俊的脸庞除了错愕的表情之外,还染上浓浓的失望之情。
他心里其实很期盼能和她拥有爱的结晶,他对她的渴望并未因为彼此这段时间刻意的冷淡而减退半分,反而更加地眷恋她……
“总经理,你别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了。虽然我们那天没有做任何的避孕措施,但你还没能强到让我受孕。”笑着从地上站起身,她难得有机会取笑他,“呵……”
杜菱姗大快人心地大大取笑他一番,替自己以前所受的欺负讨回了一点公道。
高大昂藏的身形僵住,像一尊完美的雕像。
他的脸色难看至极,她的取笑声让他的脸色刷过一阵青、一阵白。
“你、笑、够、了、吗?”风水轮流转,这次换他感到狼狈和尴尬了。
“还没——”她哪肯那么轻易就放过他;今天不好好取笑他一番,以后很难再找到机会喽,“呵……”
杜菱姗摇摇头,继续笑个过瘾。
突地,黑凯力却一个箭步闯上前来,一手搂住她细腰,将笑得花枝招展的她扯进自己的怀中。
“你——”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住,她瞠大莹亮的眸子瞪着他。
锐利的黑眸微微一掀,寒光射进她惊骇微愕的眼里。
“我很乐意帮你把这讨人厌的笑声停下来。”
话落,他狠狠地俯下脸封住她娇嫩诱人的小嘴,所有的声音被吞没在唇齿间,她再也笑不出声来。
“哦……”小嘴逸出一声嘤咛,气氛转为暧昧,空气突然变得火热。
这个吻夹着怒意和渴望——他深深地吻了她,在彼此快无法呼吸时,他才放开她,还给她喘息的空间。
“你……真……可……恶……”
害她呻吟出声,简直是羞死人了。
娇丽的脸蛋染上红霞,她急喘着,浑圆的胸部因为喘息而上下起伏。
他的眼一眯,把得意的视线落到那诱人的酥胸上。
“你没怀孕真令我感到庆幸,我可不想让杜景阳拿刀强逼我和你结婚,毕竟一桩完全没有感情为基础的婚姻实在太令人痛苦、太折磨人了——你说是吧?!”
他佯装冷漠而傲然地说,注视她的眼神却是炙热无比,根本就是言不由衷。
杜菱姗身子一僵,原来他是来确定她不会带给他任何威胁的——游戏玩完了,他打算吃干抹净不认帐。
她生气地瞪着他,两手插腰,对他喷着怒气。接着不甘示弱地回道:“很高兴和你有此共识,我也不想被迫嫁给一个极端令人讨厌的男人,我对你根本没有任何一丝的好感,要是嫁给你那岂不痛苦一辈子。”
很激烈的一句话,这句话再次将两人之间的战火引燃。
眼中的炙热转瞬间降为冰冷,黑凯力冷冷一笑,俊颜染上一层足以冻死人的寒霜。
“你最好记住你的话,千万别找杜景阳出头,我绝不会答应他任何要求的,即使他用你的名节或是庞大的家庭事业来威胁我,我一样不会买他的帐。”
他语气坚决而冷然地撂下话,转过身冷漠而潇洒地扬长而去。
“黑凯力,你最好别再企图吃别的女人,我诅咒你会被噎死。”
杜菱姗愤怒地把房门甩上,她气不过地踹了一下门板,把门板当成黑凯力来出气——最好踹扁他。
第九章
“将神酒店”改建为大坪数顶级住宅的案子,已经在两个月前定了案。
“领洋海运”以非房地产业者的身份,用令人咋舌的二十八亿元高价标下“将神”的举动,震惊了整个房地产界。
不过大家都相当看好“将神”重塑后的新面貌。这座荒废已久的昔日地标,迫切需要肯砸巨资,又愿意用心来改造它的投资者。
投资企划好不容易定了案,如今也脱手了,照理说,杜菱姗也该有喘口气的机会。
可是她却是愈来愈忙碌,自她把“将神”一案搞定后,随后加诸在她身上的事情却愈加繁琐、沉重。
她忙得焦头烂额,每一天大早就上工,没到午夜是回不了家,有时候甚至是夜宿在公司,为的就是黑凯力交代下来的紧急公事。
她很忙,不过两个月的光景,她原本就纤瘦的身形又瘦了一圈。
原本漂亮的眼睛,因长期睡眠不足而布满了红丝,周围还黑了一圈,那叫做黑眼圈。
很大的黑眼圈,很像趴趴熊。每每照镜子,她就被自己吓了一跳。
她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人不成人,鬼不像鬼的模样?!
她一个月也不过领几万的薪水,却要累得像哈巴狗一样,得把舌头吐出来才能喘气。
可恶的黑凯力!
他倒好,把公事全推给了她这个“超级特别助理”,自己却乐得轻松地每天和女人拍拖、同居闹新闻。
杜菱姗愤怒地丢开手中的报纸,她方才无意间瞄到一则很不营养的报道——
商界名人黑凯力与蔡氏企业蔡万龙千金的感情已趋白热化,传闻两人已于郊区购下一栋花园豪宅同居,并开始积极筹备婚礼,这场盛大婚礼将在不久后举行……
可恶的黑凯力,她忙得连吃饭、睡觉的时间都被剥夺了,他却终日逍遥地流连在女人怀里。
这该死的家伙!她受够了,不去找他摊牌替自己找回个公道,她就誓不为人。
杜菱姗气呼呼地冲出办公室,此时已是午夜,办公室里空无一人,走廊上仅留一盏照明灯,其余四周全是黑暗无光。
飞车驶出地下停车场,冒着不算小的雨势,她猛踩油门,急速往黑凯力的住处前去。
半个小时后,她来到报上所说,黑凯力砸下巨资新购置下来和蔡氏千金同居的住所。
这间花园豪宅她并不陌生,竟然就离她所住的地方不太远,仅隔几分钟路程。
这条路是她每天的必要之地。
把车随意停在银漆大门前,她挺直腰杆立在门柱前,用力掀下电铃,每隔三秒按一次。愈下愈大的雨淋湿了她的头发和身体。
她用她最大的耐性等待着,手指不断地重复掀电铃的动作,直到屋子里本来已灭的灯光大放光明。
“该死的,停止你的疯狂举动,否则我马上报警处理——”
由对讲机里传来熟悉低沉的声音,那声音因为睡意甚浓而沙哑慵懒,而且带着明显的不耐意味,听起来另有一番强烈的感觉。
一阵莫名的悸动划过心口,杜菱姗被这突如其来的撼动震僵,她有几秒的失神,忘了要反驳。
“开口说话——你三更半夜找到这里来,不会只是单纯要装傻给我看这么简单吧!”透过监视器,他可以从对讲机的荧幕中清楚地看见头发滴着雨水的杜菱姗。
“我有话必须马上跟你谈。”杜菱姗迅速回了神,她用同等不耐烦的语气回道。
“你——”
依黑凯力的个性,绝不容许任何人在下班后来打扰他的私人时间,他欲开口把她轰走,可却被她一声小小喷嚏声影响了决定。
“进来!”他按开了门,扒过黑发半转身出玄关,他仅随意披着睡袍斜倚在门框上。
穿越花园,她快步跑上玄关前的门廊躲雨,在门前停下脚步,抬起被雨淋湿的双眼,她为之震慑地凝望向他——
他的头发凌乱,随意披着的睡袍,胸前半敞露出精壮的肌理,那模样不修边幅,落拓帅气,绝对有令女人为之疯狂的致命魅力。